我:“???”
男人坐下,大块朵颐的模样让我生出一种莫名的错觉,若不是方才尝过一口,又在生死边缘走了遭,我都流口水了。
我小心翼翼凑他耳边,犹犹豫豫问:“真的好吃吗?”
“当然!”他语气十分肯定。
“其实你不用勉强。”我认真道:“我刚尝了口,好咸!”
他拿起一旁坛子,咕嘟嘟倒了碗水,递到我面前:“尝尝。”
我远远就闻到那水里散发出的诡异味道,跟刚进帐篷时闻到的那股熏臭味特别像,不由自主往后闪躲,可仍旧忍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一阵反酸,想吐,又吐不出来。
我捂着鼻,眼睁睁看着他将那浑浊难闻的液体咕咚咕咚喝下,龇牙咧嘴将碗放到桌面:“满上!”
一旁侍从闻言,抱起坛子给他倒了满满一碗。
他拿起喝了口,见底下人还跪着,便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肉分下!待会凉了,唯你们是问!”
底下人闻言,连忙从地上爬起,颤抖着到烤羊前哆嗦着将肉一片片割下摆在银碟子上分下去。
一只硕大的肥羊,没两下便被剃成骨架子。
两人完成任务,仿佛松了口气,手不哆嗦,脚步也变得轻盈了,抬着骨架子飞也似地退了出去。
帐里恢复最初的热闹,人们有说有笑。
身旁男人见我吃不惯他们的食物,便让人给我上了几味清淡的菜肴和米饭。
我觉得这才是正常人吃的,他们吃得起劲的东西,我一样都吃不下,就连闻着都觉难受。
酒过三巡,宴席间忽然走出一个梳着朝天辫的男人。
他在原先放烤羊的位置半跪下来,将右手放在左胸低着头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什么,场中人沸腾起来,有人高声大喊,有人吹口哨,也有人拍桌子鼓掌,纷纷扬扬轰轰隆隆,所有人都兴奋到了极致,唯独我身旁男人眉头深拢,直直地盯着底下人一言不发。
我望向四周,企图从人们的动作神态获取想要的信息,然而只是徒劳。
我的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粗糙的大手覆盖,身旁男人低头在我手背吻了吻。
大概是他从一开始就表现出的熟悉与亲昵,我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很是温馨,心底有股暖流缓缓流过。
他朝着我笑,我也朝他笑。
可我还是很好奇发生了什么。
他没告诉我,我便将目光投向底下半跪的男子。
男子大概二十来岁,皮肤黝黑,个头高且状硕。
草原人豪放,穿着露膀子皮革的不在少数,而他身上的穿戴仿佛全是皮造的,皮手套,皮裤与黑皮高筒靴,腰间丁零当啷的铁链与弯刀都用牛皮包了一层,再加上他超乎常人的身高,在这一大群壮汉中还是十分有辨识度的。
我身旁男人终于开口了。
他对底下男子说的是我听不懂的语言,可场中人的激动沸腾一点也不比方才小。
后来,他们将宴饮场地转移到帐外宽阔草地,我才知晓,原是那男子朝我丈夫提出挑战。
 
春喜003[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