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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再断画作[2/2页]

蒹葭怨 黑白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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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之故,可后来岁月漫长,他与其相处的朝夕,难道就未有某个瞬间是真正为她们而心动过?
      楚熙便罢,可是葭儿呢?初见时她尚是垂髫稚女,不谙世事,懵懂无知,在东城深山近三载的苦闷岁月里,有她相伴,他才不至孤凄寂寞;后接她入宫,她抛却所有,未加多思便离家随他一道远行;在那枯燥乏味的深宫中,亦因有她,他才终日可见如花笑靥,可闻银铃笑声,她的欢脱无忧,终是可解他心中之闷。近九载的相伴,她从养于深宫的少女成为他的宠妃,为他学习宫规礼仪,为他背负万重枷锁,为他紧锁深宫,却无法得他一人之心,终是沦为众妃嫔那般,独守空房,每日倚门而盼,甚至遭人陷害小产伤身再不能孕,这一切的一切,叫他瞧在眼里如何能不动容?那一朝一夕的相伴,岂能未曾有丝毫心动?那于西暖阁账下的夜半私语,岂会未有半分真心?
      终是有的。
      只是,他从不曾觉察,亦不愿承认。
      年少时的执念,终是还未全然放下。
      犹记旧时他曾对楚服哭诉过,道她毁了自个儿的一世情缘,原是是冲动之语,未想竟一语成谶;纵然她惊艳了他年少的时光,可亦使他辜负了那两位温柔他岁月的女子。
      高越猛然回神,他仰首抬眸再次凝望着那巨幅画作,眸子动容,眼底似有万般情绪说道不明,忽而他哼嗤一笑,那笑声极具嘲讽之意,连连摇头后退几步后方上前徒然抬手,将那高悬的画作猛然扯落,幽光之下,越似发了疯一般,撕扯着手中画卷,犹似在销毁一个记载着他污点的证据,疯狂肆意。尚子闻见异响,恐他生事,便顾不得命令忙朝内阁奔去,至内阁门前不禁怔住了脚,昏暗的灯光下,只见阁内碎屑纷飞,高越瘫坐在帷幔之后,望着满地的狼藉笑得张狂·····
      翌日,雪止,暖阳终现。听闻葭儿偶感风寒正病着,高越心中愧疚,终是离了燕平宫一路踏雪进了葭苑,苑中宁寂如昔,日光斜照于赤梅林间,越无心赏景,只背手快步朝殿宇行去,至院中,瞧弄棋正于那赤梅树下结绳,便问道:
      “葭儿染了风寒可有宣太医前来瞧过?”
      未想大王突然到此,弄棋怔愣了片刻,方应:“今晨太医已来瞧过来了,太医言无碍,开了几味药正吃着,怎么·······大王怎的突然过来了?”
      “此问多余,葭儿病着,寡人自是来瞧葭儿的。”
      落了话音,高越便转身直朝殿中行去,殿中炉火幽燃,垂帘半掩,葭儿披散着头发,半坐于榻,正望着眼前平铺的华服发怔,案侧搁置的药竟是动也未动,越掀帘视之,本是带着十分的期许来求好,奈何瞧见眼前之景,他竟有些不愿上前,思索一番后,方才眸光渐散,放下垂帘转身正欲离去。
      “大王既然来了为何又不送自走?”
      听葭儿说话,高越停步,只沉了心气再折身坐于榻侧细瞧着她,见她面色苍白,杏眸红肿,便料定是昨儿哭了一夜,心间不忍,又以手轻触案上所置的药碗,觉指尖冰凉,方再沉心气瞧着她问道:
      “药已凉透,为何不饮?”
      “那药苦极,葭儿不愿自苦。”葭儿瞧也未瞧他,应声道。
      “自苦?”高越淡声道:“何为自苦?你染了风寒不愿饮药才叫自苦。”
      “是么?”葭儿瞧着高越笑道,“比起大王苦思母妃之心,若论自苦,葭儿觉得自个儿还不及大王十分之一呢······”
      “葭儿,休要放肆。”高越低斥,“昨夜寡人喝多了酒才说了几句胡话,酒醒之后颇觉后悔,闻得你病了这才来葭苑看望,你若不喜,寡人离去便是。”

第248章 再断画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