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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是谁的孩子[2/2页]

棉棉爱之棉花盛开 小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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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辛苦割麦,你这个老婆子在家放火,可印“最毒妇人心”。”
      周棉棉看着这些又思念起父亲来。吴杜氏也好,父亲也好,翟老头也好,都是这时光交错里的一粒尘埃,有着每个人都有的无奈,有着每个人人生里都有的痛苦。他也是一直想把这些写进他的小说里的,可他不论怎么用笔在小说里表达,也表达不出生活中的那种真实。这甚至让他怀疑,是他的小说虚构的还不够大胆,还是现实生活早已超越了小说的情节。
      写小说是周棉棉生命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只有拿起笔他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有拿起笔他才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而不是身边那些没有志向却天天又笑容满面的人;只有写小说,他才能傲视他人的一切,而不是渺小和自悲;只有拿起笔他心里才无限地踏实,才能感觉到自己就是一棵参天大树,而不是连绿叶都没有的节节草。
      周棉棉的痛苦,吴杜氏的痛苦,都是不能诉说的,只能自己体会。实在痛得狠了,就偷偷流点眼泪,不痛了就轻轻抚慰伤口。或者周棉棉的那点痛和杜大娘比起来,那就不叫痛。
      棉花看着周棉棉痛苦,她也痛苦,只是不会说话的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自己心爱的人,再说她也有她的痛。周棉棉的痛她能和他一起分担,而自己的痛周棉棉是不能和她分担的,再说她也不敢告诉周棉棉,这是一个可耻的痛,不可告人的痛。
      李傍晚劝棉花尽快把孩子做了,这样村里的人就不会知道,毕竟这个孩子是何大脑袋的,不该犹豫不决。可棉花觉得孩子不管是谁的也是一个生命,不能就这么害了他。
      今年风调雨顺麦子收成特别好,棉花家的小院里堆满了盛着麦粒子的袋子。翟老头就背着手笑眯着眼睛,不厌其烦地数着他的麦袋子。然后点上一支武林烟吸上一口,慢慢地吐出来烟雾自语说:“应该有八千多斤呀,除了吃还能卖个几千块嘞。”地里的花生苗长势也好,秋后收了也能卖些钱,翟老头一想这些就乐不滋的,心情特别好。
      这日翟老头上乡里赶了会,给自己的宝贝闺女买了一套紫色的连衣裙,给老伴买了双凉鞋,回时还买了三条一斤多重的大鲫鱼。到了家里把鱼放到厨屋的锅台上,就忙让老伴试鞋让闺女试裙子。
      棉花穿上裙子非常合适,老伴的鞋穿着也正好,哑妈竖起来大母指夸翟老头,然后指了指翟老头脚上那双露了两个脚指头的布鞋。
      翟老头低头看了看自己已发白的破布鞋,又动了动露在外面的脚指头噗嗤笑了说:“大母指太长拱破了,赶明刷出来再给我补补,还能穿半年咧。”说完和棉花说:“我闺女就是好看,好看的人穿啥都好看,三十多买条裙子都这么漂亮。不过还是没有傍晚送的那件旗袍漂亮,那穿上在我面前一转圈,满眼的石榴花开呀!”
      “爸爸,这是什么花开?”棉花听了,穿着紫色连衣裙在父亲面前转了一圈说。
      翟老头说:“这顶多算是苹果花开。”
      棉花抱住父亲很好看地笑了。
      “对啦,我还买了好吃的放厨屋锅台上了,棉花你去弄出来咱也吃顿好嘞。”
      棉花便跑去厨屋,锅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大朔料袋子,系的还很结实。棉花解开还没来及细看,一股鱼腥味就刺鼻而来,让她的胃翻腾起来,捂着嘴跑出厨屋哇哇地吐起来。
      翟老头见了就觉得宝贝闺女这些天有点不对劲,心事很重还总是吐,于是他便把自己疑问的眼神漂给了老伴。老伴心领神会指了指她的肚子说:“是不是有了。”
      “有你奶奶个屁啊,一个大闺女家还没结婚哪来的有啦?”说着伸起手来就要打哑妈的头,哑妈吓的一缩脖没打着。
      “咱们闺女和棉棉那么好,也许俩人就在一起睡了。再说现在都很开放,未婚先有了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哑妈又接着比划了说。
      翟老头听了老伴这么一说心里直扑腾,想周棉棉真的对自己的宝贝闺女下手啦,就那个蔫了巴叽的周棉棉让自己的女儿有啦,这样一想翟老头的好心情当时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嘴唇哆嗦了,手也颤抖了,头发都立起来了,头皮上还好像有好些蛆在那给他拱痒痒。
      晚饭翟老头也没心情吃,鱼肉也没像他想的那么香。吃饭时棉花没和他们在一起,这让翟老头心里更是扑腾。
      躺在被窝里翟老头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干脆就起来穿衣穿鞋,点上一支烟这就要出去。
      “你不睡觉,干啥去?”哑妈问。
      “我去找周棉棉那龟孙,问问他是不是让棉花有了。要是他,就让他和棉花赶紧结婚,我也不和他要彩礼,闺女我白送他了。”翟老头说完开门去了。
      “棉棉,棉棉,睡了吗?”翟老头来到棉棉家,见小东屋还亮着灯便叫喊起门来。
      “大爷,找我有事啊?”周棉棉开了门说。
      “是啊,不来找你我睡不着,有件事我必须要问你。”
      “啥事啊大爷?你问。”
      “走,咱屋里说,这外面又冷又热的屋里去。”
      到了屋里周棉棉要给翟老头倒水,翟老头拦住说:“倒啥水,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不想喝水。”
      “你问吧大爷,只要我知道我都会说嘞。”
      翟老头清了半天嗓子,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自己的闺女怀孕了,他来找孩儿他爹,这些话咋想咋不好说,他还是个父亲嘞,脸往哪搁。可又不得不说,他今天必须找一个孩儿他爹出来,不然他闺女的脸就没地搁。自己的脸一和宝贝闺女的脸比,那自己的简直就不是脸,于是翟老头又一次清了清嗓子说:“你和我们家的棉花好了吗?”
      “好了,咋啦?”
      “我说的“好”不是相互喜欢的那个“好”,是……比如拉下手,抱着呀,一起躺着呀啥的有没有?”翟老头连比划带说,意思已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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