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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十九章 前尘旧往(19)[2/2页]

江深闻鹧鸪 覃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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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王俦寒听到这话,只是叹息着把自家兄长的手腕放开,轻轻放回桌上,然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个人,孤单影只,落寞的,离开了自己的破寒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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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突然挂起一阵大风。随风阵阵飘过的,还有当年戏台前金童玉女之间的玩笑话。
      “你这么喜欢看这出戏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女孩儿不答话。
      男孩儿便满口胡诌:“那定是因为你喜欢那位只会哭的杨四郎!”
      …………
      王子服有些呆愣的听着,他只听出了年幼自己的声音,可另外一个女孩子究竟是谁呢?他们又在说什么呢?王子服却说不清。
      他只是没来由的觉得那是裴子晗。只是这般想着就被自己给否了:一定是最近太着魔了,怎么可能会她呢?
      母亲给自己的资料里说过,裴子晗素来喜欢听戏,也喜欢看书。听戏尤喜欢《四郎探母》,看书最喜欢辛弃疾诗集。
      不知怎么的,他听到了《四郎探母》里杨四郎站在宫门前,高唱“叫小番”的声音。
      他又听到那个女孩子在一旁小大人一般低低的叹息着:“你瞧,这不也是个苦命人?”
      他不太明白,似乎当初还问了那女孩儿:“哪里苦命了?辞别了妻子去见母亲,不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吗?”
      那女孩儿似乎在强烈的摇头,连带着声音都有些被打得颤颤的:“家里一个,边关一个,两个妻子,却总有一个会独守空房。”
      “另一个是谁?”他记得当时的自己问,因为没看过,所以他是真的不太懂。
      那女孩儿似乎是诧异他的孤陋寡闻:“杨府给四郎明媒正娶的妻子,杨家四奶奶。”
      他恍然,似乎是有些明白她那么喜欢《四郎探母》的原因了。
      因为它足够虚幻却也又足够真实,总会在温暖的同时狠狠的给所有人一个掌掴。
      它给了杨四郎两个家,却也几乎同时给了两家人不一样的苦楚。
      姓杨的妻离子散骨肉分离,姓蛮的有心插柳柳自凋。
      在杨四郎于边塞抱得美人归的结局里,千里之外南宋的国土上,依旧住着一个被杨家四奶奶束缚住一生的苦命人。
      那个被杨府上下叫了一辈子四奶奶的女子,最终也没能陪她的夫君走完后半生。
      从此生不同衾,死不同穴,天涯路远,除了那一声四奶奶的称呼,他与她之间再无瓜葛。
      可那个千里迢迢盗令箭的杨四郎,为见高堂母甚至连句话也不想同她讲,只是应付着安慰:“如此就好。”
      梦里的雾气似乎被这一直汹涌着的风吹散,露出了裴子晗那苍白的面容。
      她的眼神似乎渐渐失去了聚在一起的能力,苍白而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绽出一抹悲伤的弧度,竟生生的扯出几滴红色。
      他此时被骇得忘了所以,只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声音叫着裴子晗的名字。可得到的,却是裴子晗落寞的一笑。
      “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
      他在后面大喊:“别走。”
      裴子晗此时却似乎是站起来了,回过头来朝他微笑:“公子前路慢行,子晗就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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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叫着裴子晗的名字惊醒过来,正对上王俦寒披着外衫提着烛台一脸疲惫的看向他。

第一百零三十九章 前尘旧往(19)[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