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皇帝面上浮现出怒色,瞪了在下面垂手站着的黎泽昊一眼,冷声道:“看看你做的蠢事!怎么,还不道歉,把人还回去,等着木尚书把证人带上来不成?”
“那父皇就让他把证人带上来吧。他有证人,我又不是没有,正好让父皇掌掌眼,看看哪方是真的,哪方是假的。”黎泽昊扫了面色微变的木风扬一眼,像个有家长撑腰的熊孩子一般比较起来。
“胡闹!朝堂之上,哪里是议论这种小事的地方。”皇帝轻斥一声道。
“那父皇你说怎么处理?”黎泽昊站在那里问着皇上,眼睛却瞟着木风扬。
皇帝看着下面垂手低头只看见朝冠的木风扬不甚在意道:“木爱卿所说孤女一位远道而来甚是辛苦,朕颇为赞同。想起前些年肃州大旱,若不是季怀远捐出一半身家,朝廷赈灾绝不会如此及时。既如此,就让她多休息两天,再上殿辨明不迟。”
木风扬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他明白这件事越早处理玩越好。等到皇上盖棺定论之后,再之后发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旁人都不能拿这个来攻讦孟星柯了。除非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说皇帝错了。
这几天的造势一方面是把舆论引导到不利于睿王的方面去,一方面也是向皇帝施压。可是皇帝摆明了想偏袒他儿子,这个时候还在拖。
这样的案子都不够上朝堂,那之前处理的兵部尚书和柳翰林的儿子在国子监打架之事怎么能上?
况且他也没想到皇帝这个时候还记着季怀远前几年的事迹,若是他们找的这个假季秋拖着拖着暴露了什么那就不好了。
黎泽昊好似轻微吐了口气,之后才道:“那就听父皇的吧。”声音中还有一丝强压下去的喜悦。
木风扬再待开口,却见皇帝摆手,无奈立于原地。
这时,老神在在的木广明出列开口道:“启禀陛下,近日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光朝中大臣甚至市井百姓都听过此事。如若不尽快处理,怕是民心不稳。况且那季家孤女不顾路远,只身来此,也是为恢复她与她亡父之名誉。陛下应该早做判决,再让她休息不迟。”
这话看似公平,实际上软中带硬,表明了他的态度。
皇帝不易察觉地眯了下眼,看着下首左相不变的脸色,心中早已怒火万丈。
这个朝堂到底是他在做主还是木广明在做主?他都已经表露出这样的意愿了,木老贼还敢强硬地将他留下。
“那行吧!把这件事的原告、被告还有证人都带上来。也好让木相看看朕审得公平不公平。”皇帝的语气平淡,可是里面蕴含的风暴谁都能听得出来。
除了站在中央的左相依旧如同巨石巍峨不倒之外,连左相身后的木风扬都汗如雨下。此时的他有些惭愧,都已经这把年纪了,朝堂上都还需要老父亲遮风避雨。
这件事情,他至今还瞒着自己的父亲。
今日回去,一定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让他也一解多年的心病。
“陛下如此言重,老臣愧不敢当。”左相拖着老迈的身躯就要下跪。
皇帝看着他佝偻的身形这才道:“高明,你把左相扶起来,把那些人宣进来。”
第10章 殿前奏对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