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玉姑站在门外小声喊了句。
林颜汐哭得有些背气,迷茫的看向玉姑。
玉姑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她轻柔的披在林颜汐身上道:「我应该随夫人一起死的,可她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和三小姐。」
林颜汐抖着手,接过披风,她眼神里全是痛苦,「都是我不好,她说要给我披风,她说要再看我一眼,可我当时,我当时生气了。」
她声音破碎颤抖,仿佛在风中摇摇欲坠的蒲公英,随时要随风散去,「我同她赌气,甚至没让她如愿能看我最后一眼。」
沈牧舟不忍她再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谁也不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谁!玉姑你告诉我是谁杀了娘亲?」
玉姑的眼泪也控制不住道:「这些事夫人让我不要告诉你,可是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咒术师逆天而行修炼禁术,要以反噬自身作为代价,而唯一可以抵消这种反噬的就是符师一族术法精气。大少爷姜浩也是因此而死。」
「但反噬并没有结束,咒术师也不止一个,当他们得不到符师精气时,就需要吸蚀普通人的精血来短暂抵消反噬之苦,可那只是杯水车薪的办法,他们一直在暗中寻找符师血脉觉醒之人,可不知为何小姐能使用符术,却没有符师觉醒的气息。」
「不过他们还是很快就盯上太傅府,夫人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她用聚灵符伪装自己便是觉醒符师力量的人,引出咒师,再用三根盐钉打入头颅里,可以消散符师修为,让对方误以为夫人是与他们玉石俱焚。」
「所以,当他们没有得到符师精血后,咒术师气急败坏对整个庄子上的人......夫人事先让我躲在暗门中才逃过一劫。」
沈牧舟追问道:「那你可看清咒术师的样貌?」
玉姑摇头,「我只看到他们穿着黑斗篷。」
黑斗篷,又是黑斗篷!
林颜汐双眼通红,染着一丝杀意,「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奇怪的是她没有在她娘身上看到咒术的气息,但她娘身上的伤口确实非利刃器具类所伤。
她一定漏掉了什么......
玉姑摇摇头道:「夫人这么做就是为了掩盖住你符师觉醒的迹象,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别再去想着复仇。」
「只是小姐,为何你之前用过符术,但身上却探查不出符师觉醒的迹象?」
林颜汐闻言一顿,之前探查不出是因为她借用的是魂戒的力量,可前两日娘亲在她体内已经可以探查出符师觉醒的迹象了。
显然玉姑并不知情。
她想开口解释,沈牧舟接过话道:「眼下还是先将夫人带回太傅府吧。」
他总觉得整件事有些蹊跷,他分明在玉姑的脸上看出一丝试探的意味。
林则来的时候带了府衙的人,他看到姜婉尸体时一句话都说不出,他静静的横抱起姜婉。
「为夫带你回家。」
他有些吃力的把姜婉抱起,雨水打在二人的脸上。
「还记得我初次遇见你的时候,天上就飘起了这种毛毛细雨,那场烟雨如幻梦一般,你一袭红裙躲在亭子里避雨,不过你没有注意到我。」
「你支持我的一切,包括我的野心,我总许诺你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我答应你要解甲归田,带你去看遍月幽的山川美景,我以为你会等我完成这些承诺。」
可惜,姜婉等不到了。qs
过往几十年如白驹过隙一般在眼前拂过。
白灯笼挂在太傅府的屋檐下散发着惨白的烛光,棺椁横在灵棚之中,林若烟在一旁哭得声嘶力竭。
林颜汐身上穿着白色的孝布跪在灵堂上,她脸上不悲不喜,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低垂的眸子空洞黯淡,仿佛蒙上一层灰。
沈牧舟带着暗夜司的人围在太傅府周围,他担心咒术师的人再次对太傅府下手。
林则走到沈牧舟面前对他说道:「九王爷,你还要在我太傅府待到什么时候?」
「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我太傅府之事,吾妻何苦会落难于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蓄意接近小女,是打得什么心思!」
沈牧舟立在灵堂外,他眸子含着杀气,握紧刀柄。
「怎么,你害死我夫人不够,还要杀了老夫么?」林则挑衅道。
太子今日总是疑心太傅府与沈牧舟走得过近,他一向老谋深算,借着这个场合他就算对王爷不敬,外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他刚失去夫人,一切都是悲痛欲绝。
而他刚好可以借此机会栽赃沈牧舟对太傅府别有用心,还可以做戏给太子看,表明他的立场。
沈牧舟刀柄拔开,太傅府的人护在林则身前,他眸子瞟向跪在地上的林颜汐顿了下,收起刀柄。
她跪在那无声无息的,仿佛外面的事都与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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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盐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