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大大的媒婆痣,头顶玉簪不翼而飞,满头乱辩。一想起方才山盟海誓的情话出自这一副尊容,胸中一阵恶寒,恨不得横刀自尽!
就在李归尘自怨自哀之时,仡桥郁柔从身后一把将他抱住,胸前柔软紧紧贴着他的后背,轻轻磨擦,伸手在他胸膛游走,轻咬耳垂吮吸呼气。李归尘浑身一颤,口中轻吟,不觉剑起。正值此时郁柔展颜一笑,贴在耳边轻声细语道:太岁撩阴腿!
看着李归尘夹着双腿一瘸一拐走出山洞的模样,郁柔早已笑弯了腰。
一报还一报,齿少气锐的李公子只能找个托辞宽慰自己。这哪是什么圣女,简直就是魔头!李归尘站在雪地之中看着身下的肿胀,胀一分疼一分!只恨轻信于人。本以为是玉质兰心一等碧人,不曾想堂堂苗疆圣女竟如此狡诈,活脱一个刁蛮千金。李归尘有些后悔,本是下山寻妻而来,正主没寻到,反而多了个便宜祖宗!李归尘胸中郁结,干脆大字型躺在雪中,借风雪浇灭心中热火。抓起一捧白雪摸掉脸颊的胭脂,奋力扯开头上的乱辩,心中反复将那仡桥郁柔就地正法。
李归尘在雪地足足小半时辰,这才堪堪静心,这刁蛮圣女一等身材相貌,更不似初经人事的深闺小姐,李归尘是又爱又惧。
“小相公!”李归尘刚回洞,穿好衣袍的郁柔上前搂着脖就是一吻,痴痴的笑着。
“柔儿!”郁柔厉害就厉害在此处,完全掐住李归尘的命门。
“相公!既然已到了这终南山,一定要随我回家见见阿爹!”郁柔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李归尘,一副天真浪漫的模样。
“若是令尊不喜,该当如何?”李归尘皱眉问道。
“他敢!他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就拔光他的胡子,烧了他的头发!”仡桥郁柔恶狠狠的说道。
李归尘不敢不信,这小魔女没有她做不出的事来。救命之恩在前,鱼水之欢在后,李归尘没有理由拒绝,定是要去那苗疆走上一遭。
二人相遇的那片树林往东二十里有一小镇,虽然不大却是花锦世界。方圆百里就此一镇再无其他,贩夫走卒,粮商侠客皆汇聚于此休整。一席白衣的玲珑在路边茶摊点了一壶茶水,稍作休息顺便打听一些消息,茶摊这种地方人来客往三教九流,不需张口便能听得不少。玲珑出行从不蒙面,也吸引了大堆人群驻足,男女皆有。有说沉鱼落雁也有说冷面寒霜。随手将几个不开眼的浪荡公子打断手脚之后,围观的人倒是安分了许多。
她得到了一条消息,一条很有用的消息。出自一个贩盐的商贾,江湖百晓左丘伯应西周乐师拓跋石心之邀前去定临城观礼。玲珑面色不惊胸中早已定计。定临城非去不可!江湖百晓一定知晓那百花千虫的来历,据此定能查到李归尘下落!来到小镇第二天李家一行人便被一纸书信召回,信中特意交代和尚玲珑同行,可她却不愿。李归尘去哪她就去哪。
终南山口一女子手脚冻伤,忍着剧痛在苍茫白雪中穿行,身上的大髦被雪花裹满,冒着风雪在山口来来回回查探,不是朵儿又是何人?朵儿在山口方圆数里寻遍,莫说归隐的苗医,就来草庐都不曾见到。探寻无果之后这才惊觉!莫非是圣女有意支开?好行险用本命蛊救那斯性命?一念到此顾不得身上伤痛,快步返程往山洞而行。
她本是离恨窟一普通婢女,身份低贱。要说与那成百上千的下人相比较,或许姣好的容貌身材是她唯一的一点优势。偏偏是这张脸给她带来至今不愿回忆的痛苦。三年前不动峰二少爷拜访苗王,席间见她生的俊俏,当晚竟然借传膳之机在房中将她侮辱。族老对此事视而不见,一介婢女强了便强了,稀松平常。自己父母听闻此事不思宽慰,竟欲将她送于那恶贼,以便搭上关系飞黄腾达!万念俱灰之下一心寻死,碰巧被圣女救下,听闻此事个中缘由后破口大骂!当着众人的面驱蛊将那恶贼双腿毒残,丢出苗疆地界。为了小小婢女,不惜开罪不动峰这样的世家豪门,族老对此颇有微词,说她任性妄为不顾大局为苗疆树敌。风波愈演愈烈,最终苗王出面处罚圣女幽禁一年,这才将事情压下。
她留着这条残躯贱命只为圣女而活,可如今那最怕疼的圣女竟渡蛊救人!本命蛊离体相当于散功拔力,抽筋绝脉!那是何等痛楚!若是安然倒好,若是出了岔子,定要将那斯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此时正煮雪化水的李归尘突然打了个喷嚏,未曾多想只道是天凉。
第二十四章 苗疆圣女红颜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