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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何事共剪西窗湖 上[2/2页]

青川旧史 梁语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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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既然事发,那么不怕动静大,就怕动静还不够大,传不到该知道的那些人耳朵里。
      锁宁城太安静了。阮雪音默默想。上官妧所言其实在理。
      安静过头,要么是全不知情,要么是装聋作哑——
      不反应,也便少风险。
      一切话术,哪怕明知为棋,终都是有作用的。她心下叹气。就像此刻他与她已经不自觉将阮家放进了盘面。
      “你究竟,”本不想问,但话已至此,却是难于不问,“作何打算?”
      “什么打算?”顾星朗坦坦再看她,云淡风轻。
      如何报仇。何时。何地。怎么行动。已经在筹谋甚至推进了么。
      她一句没出口,只是回看他,但所有这些问题该是都递过去了。
      无论阿姌和大花香水兰是谁的手,无论蔚还是崟还是联盟又或更多,祁定宗崩于谋杀已是无疑。
      甚至可能同那一年封亭关之役也有关系?以及那个从沸沸扬扬到暗自涌动的流言?如果所有事是一整盘棋。她心道,又第数不清多少次想起他这句论。
      “圣人不能为时,而能以事适时,事适于时者其功大。”他道。
      算是回答?
      己争不如借力。处大事贵乎明而能断,处难事贵乎通而能变。都是《处世悬镜?曲之卷》里的话。
      这么平和恬然的一本书,倒被他用来理时局。
      以事适时,事适于时。他在等一个时间。什么时间?
      ——阮仲逼宫?来祁宫之后不如在蓬溪山时消息灵通。短期内,她只想得到这一桩。
      “你——”
      “竞庭歌又找你做什么?”不待她问,顾星朗径自转话头,“方才只说了你传过去的话,她传过来的呢?”
      干嘛告诉你。你都不告诉我。阮雪音心下呛声,考虑片刻道:
      “我让她探上官夫人的底。已经有一阵了。”
      “为了东宫药园?”
      阮雪音蓦一个抬眸,“你为何总将这摊事同东宫药园关联?”
      这摊事——
      不约而同的四姝斩,蓬溪山遥远,神秘的谋者惢姬和蔚国相国夫人。
      “难道你不是?”顾星朗眨眼,颇无辜,“这本来就像同一面镜子的碎片,太像了,跟野史里那些传奇掌故简直如出一辙。”又顿,“应该说,更精彩。”
      莫名其妙出现又莫名其妙消逝的东宫药园。居然留了线头。一拉便是足以书写成册的嚣嚣前尘。
      阮雪音冷眼瞧他,沉笃面容下尽是隐而未发的期待,
      “野史有多少是信得的?”
      “空穴不来风。”
      她继续盯着他。
      “好了。”两人皆立在西窗前,他上前一步揽了她腰,“所以呢?这位上官家主母什么来路?”
      水色天光,溶溶漾漾,轩内没有第三人,她还是觉得太腻歪,一挣,又拿眼戳他。
      顾星朗没奈何,松手,临了在那纤腰上掐一把。软糯柔嫩,像是隔着衣料都能掐出的春水。
      阮雪音吃痛一声嘶,懒待同他理论,回忆片刻将粉鸟所言几乎一字未动转述出来。
      “应该不止这些。”她道,“好容易见一面,自然是能聊多久聊多久。但鸟儿记不住太多内容,她估计挑关键教的。”
      “蓬溪山和惢姬闻名于世逾二十年。早不说晚不说,神神秘秘卡在这个节骨眼上放话出来。”顾星朗再挑眉,“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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