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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2/2页]

金光之空回响 渊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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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外镇上,如何愿意上门?从前倒有个大夫常常过来瞧病,这阵子封了路也不来了。”
      见过的人不多时回来,见有人来问此事,一一都说了。丹阳侯听得满头雾水,旁边村人还在商量怎么去请个大夫来,说来说去无人知道小宁大夫住在何处。
      这个丹阳侯倒是知道清楚,因为从前他爹也是这般,满口倒来倒去小宁大夫,连他回去都在他耳边唠叨不停,怪他跑去讨要阵法记录,吓得小宁大夫再不来了。
      “师兄,你先回去吧,我走一趟,很快就回来。”丹阳侯话音未落,颢天玄宿沉默了下来,那眼神颇有些奇怪,丹阳侯不由道:“怎么了?”
      “没什么。”颢天玄宿道:“只是想起刀宗地界附近也有一名宁大夫,只是起了一场大火,便再不知道大夫下落了。”
      丹阳侯一怔:“怎会!谁找一个大夫麻烦!”刚说完,顿生气闷,他失去了目标,只能眼睁睁看人受苦,一时难以说出什么安抚的话来,只得硬邦邦叫那家人去寻别的大夫。
      颢天玄宿看着那家人将男子扶了起来,却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照顾,犹豫踌躇之间,男子又吐了口血。血气激荡,分明没有武功之人也能爆发如此力量,这样刻意投毒,为难一个寻常百姓,究竟何人在道域如此。
      “回去吧。”颢天玄宿黯然道:“此事,只怕不会是孤例。”
      一语成谶,初春不到,道域又出了几桩类似事故,一时间人心惶惶。
      秦非明从赌坊里出来时,外面两个汉子站在墙角说的也是此事,他面色虚弱,咳嗽一声打两人身边路过,其中一人回过头瞧了瞧他,使了个眼色跟上去。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杏花打着旋而高楼窗间落下,落在血泊之中,染上暗红。歌女临窗站着,先瞧见了一抹白影,在昏暗的巷子里尤为突兀显眼,一看那影子,她心里一痴,笑着支了下颔,靠在窗栏,目送那白影过了尽头,转过不见了。
      人不见了,她垂下眼,瞧那杏花。许久,一声尖叫,惊破了深巷寂静。
      秦非明坐在客栈最偏僻的一角,要了一碗酒,一碗米饭,一些肉食,小二刚下去,一把凌厉锋芒的好剑放在桌上,剑上按了嶙峋的手掌,手掌浮动青筋,是他熟悉的剑,也是他见过的手掌。
      “霁师兄,”秦非明端起酒:“好久不见。”
      是很久不见了。霁寒宵打量他一阵,少年人本该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如一年前佩戴随心不欲跟在神君玉千城身后那般模样,在街上喝酒的秦非明不该穿白衣,白衣当不知愁,足不染尘的人穿。
      “请吧,难得见面,”秦非明为他倒酒:“霁师兄总不会以专门来见我。”
      “为何不能,”霁寒宵冷笑道:“你以为自己处境很好?”
      秦非明一向知道他的脾气就是那样,越要辩越不明,低头喝酒,喝了一口酒,内息登时一乱。
      “陆久训的千峰翠色使得不坏,难为你内力不济,还能挡下这一招。”
      “不挡下,我就凉了。”秦非明抹了抹唇边,白衣登时染了血,他坐的偏远,一时远处就没人看见。这就是先见之明了,霁寒宵冷眼旁观,秦非明端了饭,刚要吃,又放下去取茶杯,喝了口茶压下去。
      霁寒宵眯了眼睛打量他,他一口喝光了茶,喝得有些急,呛咳出一些血沫,白衣又多了几分血色。
      秦非明将随身所带的面具放在桌上,先见之明还有这一后手,霁寒宵一时倒是无话可说,道:“一顿饭,我请你就是。”倒也不必戴上面具逃之夭夭。
      “那就多谢霁师兄了。”秦非明摸了摸面具,戴这面具是为了挑战道域剑客,同时避免剑宗发觉此事,但霁寒宵剑法卓群,想不到他现在困顿之下还要避开认识的人:“其实我也想过去找霁师兄,不过是找不到人罢了。”
      “你找我?”
      “是。有些事,想请霁师兄指教。”
      “以你小子到处找渣滓比剑的架势,原来先想到了我,”霁寒宵冷笑一声:“我听说你打败了剑外飞仙方程俊,那些人到处在吹嘘剑魔现世,剑魔,倒是风光。”:???
      秦非明想了一会儿,一时黯然,道:“如今我也只能如此。”挑一些比他此时略高几分的好手,逼自己身体习惯那种感觉。
      失去剑意后不久,内力也在流失,要想恢复这些,只凭从前那样修炼功效甚微。他思来想去,穷极记忆之中种种,也没有一个行之有效的解法。
      一个地织分化之后就不得寸进,玉千城信誓旦旦,但他把分化之后的飞溟送去修真院。如果飞溟十三岁之后不能寸进,为何还要去修真院浪费时间,秦非明想到此处,又有了继续摸索的动力。
      如同登山,已见过高处风景,心境不同从前。纵然再回到山底从头来过,也不过是徒然,修剑也在修心,修心更甚剑招,如今半途受挫,只有再摸索如何才能越过这一关。
      找人比剑,这是一招。自然,不算太聪明的一招。至于什么剑外飞仙,自吹自擂的名声,若非霁寒宵提起,秦非明也早早忘了还有那样一个人。
      事实上,他现在也记不大清楚。
      “你倒也不算十分糊涂,”霁寒宵哼了声:“但你身为地织,有人照顾你,还托了逍遥游帮你救你,那人也非无情,何苦放不下过去。”
      秦非明笑了,眼前的人,最无说这种话的资格。
      剑宗对当年之事,暗地里很有些宽待霁寒宵,是谁没事有事就去剑宗找麻烦。霁寒宵说这话,剑宗的人都要笑死。
      秦非明一笑之下,又是一怔。
      剑宗。他还是下意识,认为自己还在剑宗。
      “秦非明,我为你指一条路。”霁寒宵冷淡道:“如今道域是非不断,尤其这些时日里,有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四处找人试药,你找出这人下落,我就帮你引荐一人。他能帮你。”
      “休琴忘谱逍遥游?”秦非明放下筷子,咳嗽一声,他看霁寒宵的脸色就知道说中了,提醒道:“你刚说过。”霁寒宵知道那夜的事,不会是颢天玄宿说出去,自然是逍遥游。
      “是。”霁寒宵站起来,正要走,又回头提醒道:“那你也该明白,那人托了逍遥游帮你一把,可没有自己留下来。本来,你不必这般艰苦。”
      秦非明一怔,心头洞彻。这才是霁寒宵的真心话。
      可霁寒宵不会明白。
      他和逍遥游本无交情,更不相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逍遥游受人所托帮忙,最有可能的自然是颢天玄宿。他亲自对颢天玄宿说过要留下来以免有人骚扰,颢天玄宿也曾提出过转移到别的地方。
      颢天玄宿不肯标记他,是知道他不想被人标记——因他天生孤拐,霁寒宵孤拐在表面,剑宗有什么麻烦,托他做什么,总是冷言冷语,又照样一一尽心做了,做完了继续冷言冷语,酸里酸气,惹人讨厌。
      而他,打骨子里就不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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