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一开始,若从他隐隐发现琅函天不希望他赢的时候就想到症结,他就不会走错方向,以至于被人发现。琅函天时时刻刻都在注意他,找他的错处,想方设法,只为让他不能参加天元抡魁。
“小子狂妄,看来,今日老夫只有代你死去的师父教训你了。”琅函天忽然一笑:“你虽知道了许多,却又不够多,罢了,老夫要下课了。”
“辅师问我为何要寻根究底,容我回答这一问,”秦非明笑了一笑,一缕黑发垂落耳边,在白皙的侧脸轻轻摇晃:“横竖我不是辅师对手。”
琅函天掌力吞吐,如此之近,秦非明却无惧怕之意,更不说逃走挣扎,他心头疑惑顿起,缓缓道:“还有何话?”
门外,一声咳嗽声。
秦非明:“我的话说完了。”他忽然一笑,笑得十分招摇,却也十分苍白,鬓发边藏了汗珠,一伸手,做了个相让的手势:“辅师?”
琅函天忍怒道:“是谁?”
“星宗颢天玄宿,如约前来,不知是否相扰。”外面人温温和和一声,秦非明摇头叹气:“这里与四宗皆有往来,为何辅师会以为只有你一人与我相约。我们相约夜游,当然也能约来救我一条命。”
“秦非明……”
“嘘,”秦非明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我已离开剑宗,无力再问四宗之事,也管不得辅师的闲事。辅师若要再来找我和身边人麻烦,就是逼我将所知之事公之于众。”
“你毫无证据,有何人会信?!”
秦非明摇了摇头:“辅师再想想。”
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外面低低咳嗽一声,秦非明淡淡看向门外,他的目光清亮温柔,动情动了几分,便不是从前那般模样。
琅函天长叹一声:“后生可畏。老夫……便信你尚有自知之明,清楚其中利害。”
秦非明道:“辅师慢走,不送。”
门开了,颢天玄宿微微惊讶,琅函天看了他一眼,转身去了。
“你来的早了。”秦非明脸色顿时转白,伸手提起酒壶,却也在发抖:“这杯子还没有用过,酒……我喝过,别人没喝,你要不要尝一尝。”
他强撑如此,颢天玄宿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非明,你在潮期。”
“你过来,”秦非明倒了酒,仍不看他,窗开了也不觉得如何舒服,外面分明是夏天,风也是很热的。颢天玄宿一走近,秦非明就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将他环腰抱住。
“吾偶尔觉得,”颢天玄宿低低道:“于你而言,吾只是人型药包,方便你轻缓一二。”
秦非明抬起头,浮起病态的潮红,呼吸灼热:“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颢天玄宿轻轻抚摸他的脸颊,到耳垂间,秦非明在他掌心磨蹭了片刻,声音虚弱:“颢天玄宿,我的内力……不存了。”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
那是一条死路,追寻本不能久长的剑道,证明这许多年来地织的能达到的尽头是否另有别法,从来不是没有代价的。
颢天玄宿低低叹了一声:“你可会怪吾。”
怪他从来没有拦过。
“不,”秦非明颤声道:“颢天玄宿,你、你……不抱我,至少先咬我一口。我忍不了了。”
劲风闪过,门顿时拍上了。
秦非明唇瓣麻痹,刺痛得不必照镜子,也知道不能出门随意见人。他下意识往旁边一摸,颢天玄宿比他更快,按住了面具:“非明。”
他在诱哄他,秦非明一个地织,抵抗力十分薄弱,慢慢垂下了手。
“吾很想你。”
秦非明面上顿时烧起来,他躲不开这个话题,后颈还痛着,颢天玄宿这样说着,便让他觉得没有一点水分,时时刻刻都在想他,想得让他这个撩了就跑的人薄情十分。
而颢天玄宿刚刚救了他一命。
以身相许,也正是时候。
想到这里,秦非明抬手抚摸情人的脸,这样抚摸,更令他心头炽盛,颢天玄宿心知肚明,略一犹豫,便将他包入怀中。
地织咬着后颈,却不肯真正用力。
用力会疼,天元肉疼,而秦非明,他心里也会疼。
这一刻,他闭上眼睛,低声许诺:“颢天玄宿,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一次是真的了。”
虽有许多顾忌,在这个人面前总是不同的。
颢天玄宿闻言,笑了一笑,这个答案比他想象的更好——但他不能就这样轻易深陷,地织一贯会骗人,走投无路时的许诺不可轻易信任。
“我们回去。”颢天玄宿刚说完,秦非明忽然推开了他。
翻脸好快。
“小宁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处处都说他是什么名医?”秦非明想起此事,心中闷痛,如同被蛰咬一口:“传言这么快,谁在其中做局?”
颢天玄宿一怔,对上地织的目光,缓缓道:“非明,你大可放心,这一局是学宗和刀宗联手。你的朋友很安全。”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