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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第九十三章[2/2页]

金光之空回响 渊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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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赊不欠不多沾一分,从前旁人说他用了刀宗的吃了刀宗的没挣来天元抡魁,从那一天起他再不欠过一个铜板一分人情,他对自己无愧,也不打算有愧,他不睡浑浑噩噩的傻子,不和没明白过来的傻子允诺以后。
      西江横棹咬牙切齿,望向傻子,傻子疼的劲缓过来了,又爬过来找他:“大师兄……大师兄。”
      明白人管住了自己,傻子可管不住自己,他竟记不住打,从床上下来,想往门板上占一半。西江横棹浑身绷紧了,从没人敢对他这么干过,捧着他的脸,傻子又亲了一口上来,手抓着他的腰,又抓背上的衣衫。
      舌头舔了半天,进去了,西江横棹往后仰,宁无忧亲不大着了,只好偃旗息鼓,只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挨一会儿,不肯松了手。
      月光淡淡的照进来,猎人被狐狸绕弯了脚,疑心这狐狸只是长得像狐狸,里面是个狗模样。
      千金少忙着在啸刃峰上当宗主,到了冬天,日子没那么难过了。学宗那里托人送来了信,说要谈一谈。千金少拆开信看了看,金刀仙翁在旁边骂他这个宗主没当多久就软了,学宗要谈就谈,血海深仇,有何可谈。
      信上写,一切都是?龙君的阴谋,请学宗宗主共商大事,一举歼杀首恶。
      千金少大笑两声,道:“还是师叔英明。”金刀仙翁把信纸一抖,看了看就骂道:“老夫纵横江湖,什么没见过,依老夫之见……”
      学宗宗主杀了刀宗宗主或许有阴谋,杀上啸刃峰可没阴谋。千金少烧了信,去厨房里偷了只鸡,随随便便烤了,去找山下的师兄和饭搭子吃饭。
      路上下了雪,千金少一看天色,下午是晴不了了,只得打消主意,另寻了个还没来得及收摊的酒铺买了一坛酒。
      飞雪飘飘,有人坐在对面,带了一包油纸包。
      油纸包外面棉绳扯开了,是二两黄牛肉,卤好了切薄片,酒上来了,秦非明转头叫老板多添一个碗,千金少一愕,又笑了:“这是来找我喝酒了。”
      “我还欠你的酒,也欠你师兄的。”秦非明接过老板送来的酒,替千金少斟上了:“欠得多了,这一顿也算上吧。”
      “你何时欠了师兄的酒?”
      “原来你忘了,找到小宁之时,我该请你们都喝一杯,再见一见他。”秦非明夹了一片牛肉:“见是见不到了,喝酒还是能喝的。”
      “什么见不到?”千金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一想起来,就想起师兄的交代,秦非明一时默然,淡淡道:“原来你不知道,小宁死了。”
      千金少重重咳嗽几声,呛了酒,缓过来才说:“我大师兄……知道么?”他本想说别去找师兄那里了,不过秦非明刚刚提了此事,他假装也该多问几句。
      秦非明淡淡道:“知道了。”他晃了晃酒碗,将酒喝了,千金少怔怔一会儿,道:“我大师兄退出江湖久了,如今……欠的酒,你来找我喝吧。咱们两个,什么时候不能喝酒,哈哈。”
      这话一说,秦非明顿时明白他的担心,道:“说的也是。下回再找你喝。”他站起来,将酒钱付了,转身走了。
      雪下的大,客人走了一个,老板便来问千金少还要不要添酒。千金少摆了摆手,拿了酒,也拿了牛肉,向山下去了。
      宁无忧自打会说了“大师兄”三个字,便不肯放过了,千金少来的时候,他正在旁边拿着渔网在补,和小孩子玩闹没什么两样,看见了千金少来了,点了点头。
      千金少却多打量了一阵:“大师兄,小宁大夫好像烧起来了。”
      面色发红,宁无忧烧了有小半天了,但上一次烧着他恹恹不成样子,这一次却看不出什么妨碍,西江横棹已经将上次的药炖着叫他喝了一碗,宁无忧喝了药,脸上还在发红,也烫着,低头不肯看他,去旁边找些事情做。
      西江横棹寻思再过不久,宁无忧当大好了,如今看得懂也听得懂一二,只是从前的事情如何也不记得。千金少只是来交代一声,秦非明来找他喝酒,又走了,本来想找西江横棹一起喝酒的,被他推了。
      西江横棹半晌没动静,过了片刻,道:“多谢你。”千金少心里一松,知道这件事他做对了,虽不知大师兄为何要瞒着这个消息。
      “无忧。”西江横棹一出声,千金少回过头去,骨针穿过了宁无忧的手掌,他发呆了一会儿,啊了一声,忍痛把针□□。
      西江横棹过去,宁无忧舔了舔掌心的血,西江横棹低声道:“有伤药,等等。”他去找了伤药,宁无忧一路看着他,不死心的目光跟过去又绕着,千金少心里重重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了,怎么就忘了,一回过味来,千金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不识趣,连忙喊了一声:“大师兄,那我走了
      伤药敷了敷,本是个很小的伤口。宁无忧也觉得不过是如此而已的小伤口,远远比不上别的痛处,可西江横棹把他的手拉过去,敷了药,他便觉得十指连心,手也是连心,心里也痛了。
      为了不那么痛,他凑过去,啄在西江横棹耳朵上:“大师兄……”
      西江横棹放开了他的手,还在皱眉,宁无忧还想说话,说不出别的来,只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身上,那里跳的很快,他说不出来的话都在一个字一个字往那里冲冲撞撞,不曾说的,不能说的,心里总不能忘。
      再不说,又要坏了。他们总差一点点。
      宁无忧握着他的手贴紧自己的心,结结巴巴的说:“大师兄。”这是他最会的话了:“大师兄……要……”
      西江横棹望着他,宁无忧以为他没明白,努力又试了一下:“要……要……大师兄……”
      潮期来了,宁无忧不是很清楚,只是模模糊糊觉得该有些什么发生了。如果他还很清醒,就会想起一年之前的潮期,他从这里奔波迢迢回了长孤溪去。
      这一次,他哪里也不去,只抱紧了失而复得的男人,摸了头发,后背,汗湿淋漓的额头和鬓角。如今不同了,他只顾自己,只想自己要不要,他很想要,再也不想失去了。
      外面很冷,又落了雪。不知为何,屋子里很热很热,炉子早就灭了,又没有烧炭,门板空了,宁无忧飘然的从高处落下来,挨了挨,低声道:“大师兄……”隐隐约约间,这一切来得太措手不及,太满足,竟没有什么把他从这里拉扯离开,好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西江横棹裹紧了傻子,又摸摸他的脸,湿透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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