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里,顶一个相信宁无忧千里迢迢的也要来救他,伸一把手,如今可不又是这样?
他端视了片刻,宁无忧挺了挺胸,又看他:“那你和星宗宗主还要打一场吗?”当一个大夫,自然不赞同这种时候,还要大动干戈。
秦非明原以为他想起了什么,这一句话又漏了馅,他和颢天玄宿之间自然是要打的。无论剑宗星宗如何,这一战必不可免,就算要南渡中原,先去报仇,报仇回来他还是要赴五年之约。
“打完之后,你就保不住内力了。”宁无忧急切的凝视他:“真的要打么?”
秦非明道:“要。”
宁无忧忍不住问了:“为何?哪怕这一战之后……”
“他值得。”秦非明低低笑了一声:“他欠打。”
归海寂涯从八爻山回来,心事重重,问过了弟子,宗主在院子里摆宴招待客人。
皓苍剑?刚刚问了过执事,回来禀报此事。说来叫人哭笑不得,风来坊开了大赌注赌这一战的胜负,如今剑宗宗主略胜几分,执事嗜赌成性,想悄悄打听宗主情形如何,王大夫那里人多,水泼不进,就像从宁大夫身上动脑筋。
“你亲去看过?”
“我去看过。”
归海寂涯点了点头:“先关着此人,待……”他神色略略一动,方到小院外,一只酒杯落地,宁大夫醉醺醺道:“你喝醉了,酒品真坏,说到你的妹妹不听你管,后来呢……”
“后来她就嫁了人,过得也不差……”秦非明的声音飘飘忽忽:“也不坏……可惜还是要生,我岂能拦着她不生……”
“傻子!你就该来找我!”
“哈,说出这话来,你才是喝过头了。”秦非明又倒了一碗酒:“她有了自己的主意,就不归我管了……人要是自己管自己,苦乐自知也不坏!”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宁无忧站起来,很是愤慨:“自己管自己那就是我那样了!好不好你知道个屁,没人理我,我都苦死了……秦二,你就是怕!怕多问她几句,又忍不住要管过头,你啊,就是……就是老母鸡!”
秦非明顿时一怔,哈哈大笑。
宁无忧原本还在愤慨不已,深深觉得自己管自己这种日子,谁说好过都该被他怒骂一通。但秦非明笑了,他傻乎乎的呆了一会儿,也笑起来。
“喝酒,喝酒,”秦非明拎起酒坛,灌满了碗:“千秋雪太贵,解金貂也不够喝,还是这个米酒最好。喝过了这一碗,我带你出去玩。”
宁无忧醉醺醺的大声说:“好!秦二,难得你还想着带我一起玩去!”
两个人你一碗我一碗,竟然把酒喝得空了。秦非明从屋子里摸了张□□,悄悄带宁无忧翻墙头过去,宁无忧站在下面,又搬了凳子来,踩在凳子上拉着他的手翻了墙,落地还唉哟一声。归海寂涯跟在后面,秦非明竟然真的找了一个剑阵的空门,一路下山去了。
路上酒稍稍醒了些,秦非明摇摇晃晃,晃到了八爻山脚下的山庄。宁无忧不知就里,只以为喝得太多了,但归海寂涯知道此处是当年梦琼楼落脚之处,他们在这里遇见了重返道域的梦琼楼,那时候秦非明还是十分虚弱的模样。
如今山庄之中打扫的十分干净,后面屋子里竟有一处琉璃屋舍,宁无忧大吃一惊,屋舍不像屋舍,里面青色绿苗两排,看守之人头发花白,慢吞吞行了个礼:“东家来了。”
秦非明还有几分酒意,道:“这里面都是种苗,是我让人从中原和苗疆寻来的果种和苗种,过了一个冬天,死了一些,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宁无忧越发不解:“你弄这些做什么?种苗……”
秦非明笑了一声,道:“小宁,将来我能不能翻身,千秋万代,吃人香火,受人祭拜,就看这些东西争不争气了。”但他说到这里,又不愿多说,只往前面去:“只是八爻山异象,我总觉得是地气之故。如果地气流动异于常理,也许这里也该早做打算……”
一路而去,归海寂涯没再跟上去,他退出此处,不一会儿,又见两人离开了这个庄园。
八爻山之下本有矿洞,暗藏许多黑丸,那是秦非明当年私底下所制作。当时仍在内战,有此一手,乃是剑宗底牌。
后来内战终于平息,为剑宗考虑,矿脉不再开采,黑丸也尽数销毁。然而不久之前他去查看塌陷之事,发现挖掘之处比从前更深了几分,且痕迹隐秘,若非这一次的塌陷,只怕无人能发现。
黑丸的配方只有秦非明知道,当年秘制此物,全是秦非明寻来的人,事后也由他安排遣散。
第 116 章 第一百一十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