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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2/2页]

金光之空回响 渊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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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秦非明柔声道:“但还有另一个人,我想你也看一看。”
      在书房的暗格中,归海寂涯凝重的看着出现的地室入口。黑幽幽的入口,这里和当年的神君所居之处一般,暗藏玄机,毫无不同。
      他不敢用火,取了一颗明珠,往下走去。
      石室之中,木箱五六个,痕迹凌乱不已。归海寂涯微微按住一个木箱的锁扣,若这其中真的是黑丸,那……秦非明打什么主意,他又该如何处理,众多念头浮起,手掌微微一抬,将箱子掀起盖来。
      一叠又一叠的架子上,都是黑漆漆的黑丸。
      归海寂涯倒吸冷气,又检查其他几个箱子,所见并无不同。他见识过黑丸的威力,这暗室里的黑丸,足以将八爻山炸得寸草不生,地浅一尺——要去用在别处,那就更不可收拾。
      秦非明回到剑宗时,宁无忧没有一起来。这一次回去,宁无忧心里有很多话要跟西江横棹交代——这一看就是个长期的活,他不能不和大师兄交代一些。
      按道理,是这么个理,宁无忧心里很忐忑。
      话都让秦二说了,卷入四宗风波,哪怕卷入剑宗之事,都是个添麻烦、不知何时发生什么的麻烦。可他实在想捞住秦非明,这一事同样没得商量。如何硬话软说,宁无忧经验不足,他和西江横棹过日子以来,从没有什么可争执的。
      家近了,近乡情更怯,宁无忧在心里捣鼓一会儿,深深吸了口气,大步走到门外:“大师兄,我回来……千金少!你怎么在这里!”
      千金少蹲在墙边,戚寒雨也蹲在他旁边,两人一起看向他。
      “小雨跟我学刀,正好大师兄回来了,发了好大脾气。唉,徒弟仔啊,快跟你爹说一说。”千金少挤了挤眼睛。
      宁无忧很无语;“学就偷偷学,你还送我儿子一把刀,怕大师兄看不见还是怎么的。”
      戚寒雨后知后觉把刀往身后藏,宁无忧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儿子啊儿子,你这不聪明的劲儿肯定随了我,道:“学归学,小雨不去刀宗,你别打他的主意。”
      “这话怎么说,宁大夫,你不是跟我一边的嘛。”千金少摸了摸脑袋:“我千金少一生卑鄙,从来不说虚的,徒弟仔去了刀宗,我天天跟着他,绝不让他吃亏行不行?”
      “吃不吃亏,你说了算么?何况你天天跟着我儿子,不恨他也要恨他了。”宁无忧眼睛直往屋子里看,哼了一声道:“小雨是个锯嘴葫芦,你叫他跟你告状,他肯定也不说。总之,去刀宗不行,你上门来嘛……”
      千金少叹了一声。
      “爹。”戚寒雨抬起头叫了一声,宁无忧心里一软,顾不得屋子里那个人听没听见:“小雨啊,你爹亲是为了你,真去了刀宗,别人欺负你我们也顾不到那么远,何必送上门去给人骂,他们都不讲道理。”
      “可我想去。”
      宁无忧凶狠的瞪了千金少一眼,怎么搞的,我儿子就这么叫你骗走了。千金少一歪头,很是无赖:“徒弟仔想去哎,宁大夫,大师兄,你们倒是尊重孩子的意见嘛。”
      一想到自己本来回来,开口也是说要走的事,宁无忧压根没有底气跟大师兄硬刚。只得硬着头皮说:“小雨饿不饿,我带了酱牛肉回来,这就去热一热。大师兄——千金少就要走了,你出来喝酒吧。”
      千金少很快跑了,戚寒雨送到门口,扒拉着门舍不得。宁无忧把怀里的酱牛肉拿到厨房,找了碗铺在碗里,越发说不出口。
      ——我去了剑宗,剑宗宗主明显跟我有旧,为了救他,我得再去半年才行。
      哪有这样过日子的。
      一回头,戚寒雨眼巴巴的仰起头,就在脚边站着:“爹,我来端酒。”
      他唤宁无忧一声爹,唤西江横棹一声爹亲,两个都是爹。宁无忧心里一酸,想起两年前上门来闹事的那些人,指着他和大师兄,说你们都是男子怎么会有个亲生儿子,宁无忧差点急得衣服都脱了。
      在山下就叫人这么磋磨,他要是认了地织,才更麻烦。只怕所有听说天元地织的人都要来瞧个稀奇。上了山,别人说不说嘴,说大师兄输了天元抡魁是刀宗的罪人,戚寒雨这个当儿子的替父受骂份所当然,有何道理可讲?
      宁无忧看着儿子的眼睛,将酒碗倒了五分满,给儿子端着。戚寒雨端着酒一路去了前面,西江横棹一眼看过来,看得宁无忧心中十分酸楚,他懂的,西江横棹不曾说的那些,他心里都有数。
      “你想让他去?”
      宁无忧躺在床上了,侧过身去,手落在西江横棹的鬓边:“你儿子想去,我怎么办?”
      西江横棹心里清楚,宁无忧站在千金少那里,那些话就是说破了给他听。别的不说,宁无忧想让小雨去刀宗,去了刀宗,受人指指点点免不了,那些本事,他可以教,但更多的……他教不了。
      “小雨像你,心里很有主意,而且……”宁无忧顿了顿,低声道:“万一他大了再想去,会不会怪我们拦住他了?要是去了不好,我去接回来也成,但要是他愿意吃那苦头,撑得住,孩子怎么选,咱们也听他一回,横竖他才五岁,什么都来得及。”
      “他才五岁,有什么主意,都是千金少的主意。”
      宁无忧心说也不见得,会端酒来给你喝,儿子心里急成什么样了。缓了缓,又低声道:“我去剑宗了一趟……”
      “还要再去?”西江横棹侧过头去看他。
      宁无忧心里突然跳了一下,下意识捂住他的眼睛,西江横棹抓住了他的手,目光寒冷:“你去了,还放得下么?”
      “大师兄……”宁无忧不敢看他,不要说以后,现在他都放不下:“你不想我去?”
      西江横棹自然不想他去,甚至觉得秦非明愿不愿意,是不是这傻子强求来的,也未可知。但要是他说,不要去,去了只有是非,只有危险,只有让他们这种关门过日子不问旁人的遗世之人失去现在的平静。
      他说不出。
      人要有风骨,有担当,宁无忧就有。他遗世而居,心灰意冷,宁无忧是倒了霉忘了一切陪他,一切自有缘法,该去不该去,该由儿子决定,也该让傻子去想。
      “你要去,”西江横棹低声道:“我不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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