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来,他恍惚又喜悦。颢天玄宿抓住了他的手,仿佛在检查什么,秦非明又有了一些热切的动力,慢慢曲了一下手指。
天元握住了他的手,握得很紧。
宋先生第二天下午赶来时,秦非明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勉强能凑着颢天玄宿喝完一碗粥,虚弱和苍白再也遮不住眉目间的神采。喝完了一碗粥,宋先生把了脉,神色半是犹豫,说话也很委婉:“恢复得比预料之中更好……不过,从前种种,还有许多有待调理。”
颢天玄宿心情很好,请他开药,关于病情的事,又说了一会儿。
宋先生道:“宗主,病人从前用了不少药,残余不散,加之筋脉强行拓宽,如今要调养起来,也非一日半日功夫。恐怕他的内力……还是无法保住。”
颢天玄宿问道:“残余的药性,会有什么病症?”
宋先生含糊道:“宗主不久就会知道了。”他不好意思说得太露骨。颢天玄宿闻弦音而知雅意,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许久才转过了话题,说了些别的。
秦非明看着窗台边的花,等颢天玄宿回来了,微不可闻的声音:“那是什么?”
他醒不过来时一直想问,那是什么,如今能问出来,便情不自禁微笑起来。
颢天玄宿微微一怔,心头柔软下去:“是昙花。”
“昙花一现。”秦非明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又觉得精力不济:“你想让我看这个么?”
颢天玄宿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秦非明下意识看着他的手,又低声道:“你很喜欢……这样……”
“执子之手,”颢天玄宿平静的说:“吾想让你陪吾一起看。”
秦非明微微一颤,闭上眼睛靠在他肩上,颢天玄宿微微一怔,有一种莫名的失落让他维持了沉默。
“可我不记得了……”秦非明喃喃道:“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原来如此,颢天玄宿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坐在一起,安然相对,没有半分争执的缘故。
非明不记得了,一切都抛下了。
一时间,他忘了言语,直到秦非明又轻轻挠了他一下。
地织的眼神很温柔,温柔是一种与秦非明相去甚远的气质,他要么明烈如火,要么寒冷如冰,或是半冷半热,冰火交加,虚弱和渴望趁虚而入,弄得一切都和过去不同。
颢天玄宿道:“我们是道侣。”他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什么是道侣?”秦非明看向他的眼睛:“是……夫妇么?”他迟疑了一下,又看向自己的手,看着银雪一样的头发,脸上慢慢涨红了:“我能感觉到,是你照顾我……”
颢天玄宿微微一笑,这笑容并无多少欢愉,秦非明看得心慌,他怔怔片刻,颢天玄宿柔声道:“你不记得了,还能感觉到么?”
秦非明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一事:“我一直想醒来,是为了你……”并不是听到了丹阳侯的名字。
“吾很高兴。”颢天玄宿轻轻搂住了他,秦非明闭上眼睛,昏昏沉沉,有一种奇妙的酸楚浮上来,让他也笨拙的抬起手,想要搂住天元,但一碰到那银白的头发,心思浮浮荡荡,发丝在手指上绕了一个弯:“宿……”
第 128 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