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秦非明潜入学宗后宅,换了一副面孔,他避开了巡守之人,解开了外面的阵法,宿九霄住的院子里,墙壁上尽是洞眼。新的旧的,重重叠叠,秦非明多看了两眼,一时间眉头深锁,走了过去,摸了摸其中一个凹坑。
听说泰??锦教了什么武功,可学宗功法不以内力见长,就算是颢天玄宿挑选的功法,一时半会儿也不该强横至此。秦非明自几次差点散功的危机中久病成医,一眼便看出了如此深厚的内力和拙劣的手法结合起来,不是十二三岁的孩童身体能受得住的。
或许是他之前叮嘱了几次,反叫臭小子同时练了两种功夫,行气走岔,秦非明转身掠向正中的大屋,还没出声,就听见里面一声呕血的响动,不及犹豫,推门进去。
宿九霄喊了一声:“父亲!”面红耳赤,就要下床来,床褥还很整齐,想来刚才就在运功,秦非明奔过去两步扶住了他,握住他脉搏,一股强盛的真气在经脉之中突突奔流,秦非明不及细想,按住他两处要穴:“霄儿,定性凝神,不可强驱内力。”
话音刚落,宿九霄痛得叫了一声。秦非明将真气自气海中缓缓注入他体内,以助他暂时将那异动的真气归于气海,宿九霄随之听父亲的运行气息,流走穴道,缓缓归于气海深处,只是那道异样的真气宛若入网之鱼,压制则更强,顺从又作乱,秦非明见状,运气封住他几处大穴,宿九霄浑身汗出如浆,犹如火灼,挨在父亲身边:“父亲,我好难受……”
秦非明森然道;“你练了什么武功,是不是和你爹教的一起练了?”宿九霄摇了摇头,咬牙辩解:“没有,真没有,之前还好好的……我练的是师父教的纵横九字诀……”
“纵横九字诀,这不是逍遥游的功夫?”秦非明将他扶起来:“罢了,你先凝神静心,我们去星宗,你爹一定有办法。”
宿九霄浑身都难受,秦非明将他抱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床榻,将一件衣服提起覆在他面上。突然间,宿九霄挣扎了一下:“父亲,你替我跟外面的师兄说一声,否则明日不见我,师父……”
“如今是计较这种小事之时吗?”秦非明训了一句,抱了儿子走出去,宿九霄挣扎了几下,只得道:“那你一会儿让人送信……辅士和士心……”
秦非明心乱如麻,生死之间的事了,傻小子还在担心别人。他兀自掠过高处,出了万学天府,挑了最近的路急急而行,赶到星宗之外。
这一次不比之前,如何也绕不过星宗弟子耳目,秦非明一闯入星宗地界,便有弟子急急告知丹阳侯。等到丹阳侯收到消息,前往师兄住处,心里已经暗骂了好几回了。
颢天玄宿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是丹阳么?你进来吧,正好有事。”
丹阳侯没来得及猜想什么是正好有事,一开门就立刻把门掩上了。秦非明以左掌贴住宿九霄的要穴,宿九霄上身尽裸,皮肤下隐隐起伏颤动,似有七八条筋脉都有游走细小痕迹,似土里微露的蚯蚓,看起来可怕极了。
颢天玄宿运指封住几处运气的大穴,这比秦非明所处理的更为严苛,丹阳侯按住疑问,在旁边沉默凝视。两人合力之下,将那逆流真气封住在几处脉中,饶是如此,那逆流真气竟然仍不安宁,似有几次冲突之意。
“霄儿。”颢天玄宿抬手,接住软软倒下来的少年,疼惜之意尽数流露:“现在感觉可还好些?”
丹阳侯到此处终于能问一句了:“师兄,九霄怎么了?他体内的……是走火入魔?”
秦非明此刻内力耗尽,见颢天玄宿面露疲色,过去把儿子抱了起来,抱到旁边床榻上。颢天玄宿叹了口气,道:“丹阳,你去看看就知。”
一路上该问的,秦非明都已问过。到了星宗不久,宿九霄第二次发作就已凶险至极,之前的异样气流一化为九,乱窜于筋脉之中。还好如今月相过半,他体内的真气还能够压制封锁,加上颢天玄宿,两人总算暂时将走岔的逆流暂时压制下去。
“只怕是纵横九字诀有什么古怪,”丹阳侯冷冷道;“从没听说过泰??锦会什么纵横九字诀,她若真的会,只怕早吹的道域皆知了。”
颢天玄宿神色凝重:“之前非明已让霄儿背过一遍,吾尚未全数参透,只怕是与星宗的功法有所冲突,互生恣害。”
“师兄不信泰??锦是故意么?”
颢天玄宿点了点头,烛火微微一动,秦非明沉下脸:“你不信,我信。”
第 168 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