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点点头,说:“我并不怀疑你的话,晓梅。事实的确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样,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知道曹霜霜并不是凶手。”家明第一次开口道:“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橘子小姐。”
橘子看着他说:“好,我当然会告诉你。晓梅看见曹霜霜着急而又小心地擦掉酒瓶上的指纹,再把自己的指纹印上去。请注意,是印在酒瓶子上。但是经过化验,酒瓶里的酒没有毒,杯子里的酒也没有毒,但是曹霜霜却不知道。”大家都认定了她是杀夫凶手,但是她却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毒死的。她以为毒药在酒瓶里。“泽凯反对道:“可是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橘子用手势阻止他:“不错,为什么呢,曹霜霜为什么那么迫切地想说明他是自杀的呢?答案必然非常简单,因为她知道凶手是谁,而且愿意做任何事,忍受任何事,洗清那个人的嫌疑。”
“剩下的就没什么疑问了。那个人可能是谁呢,她会维护泽明?泽凯?莫小姐?家明?白磊?还是晓梅?都不是,她只可能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一个人。”
橘子顿一顿,“接着说:“于小姐,要是你把你姐姐最后给你的那封信带来的话,我想大声念一念。”
玲玲说:“不行。”
“可是,于小姐。”玲玲站起来,用冷冰冰的声音说:“我非常了解你的意思,你是说,是我杀死我姐夫,而我姐姐知道这一点,对不对?我完全否认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你这是诽谤,橘子小姐,我要让你承担责任……”
橘子说:“那封信……”
“那封信本来就是写给我一个人看的。”
这时丽华开口道:“求求你,玲玲阿姨,就照橘子的话去做好不好?这关系到我妈妈的清白。”玲玲说:“够了,丽华!你难道一点也不懂礼节吗?她是你母亲。”丽华用清晰严厉的声音说:“不错,就因为她是我母亲,所以我才有权利这样要求你,我是在替她说话,我一定要知道那封信的内容。”
玲玲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信,交给橘子,尖刻地说:“真希望从来没给你看过这封信。”她把眼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着窗外。
橘子念曹霜霜的那封信时,她念完之后,说:“相信各位一定会同意,这是一封很特别的信,信写得很美,可是确实很引人注意,因为里面少提了一件事,她没有说自己是无辜的。”
玲玲头也不回的说:“没有那个必要。”
“是的,于小姐,没有那个必要。曹霜霜用不着告诉她妹妹她是无辜的,因为她以为她妹妹早就知道事实了,曹霜霜一心只想安慰妹妹,避免她招供,她一遍又一遍地向她保证,没事,亲爱的,一点都不会有。我很快乐,我从来没有对你撒过谎,我说很快乐我就一定很快乐。”
玲玲说,“你难道不了解吗?她只是希望我快乐,根本没别的意思。“
“是的,她希望你快乐,这一点的确非常清楚,也是她最大的心愿。她有个孩子,可是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那孩子。是的,她最挂心的人是她妹妹。她要她妹妹能够彻彻底底过快乐而成功的日子。曹霜霜说了一句意义深长的话:‘人总得偿还自己所欠的债。这个债就是因为你曾经豁出性命去救即将溺水死亡的曹霜霜,而她曾经因为火爆的脾气打瞎了你的一只眼睛,她一直生活在内疚中不得安宁,她觉得她欠你的太多了,唯有帮你顶罪才能让她内心变得宁静与平和。”
“光是这句话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它明显地指出曹霜霜这么多年来所背负的一个重担,她在年轻气盛的时候,用木棍打了年幼的妹妹,使她一辈子都成了残废。最后,她总算有机会偿还自己所欠的债了。我肯定地相信,曹霜霜在这种偿债的行为上,已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详和平静。因为她相信自己是在还债,所以审判和判决都没有使她受到打击。这么说一个被判决的人犯实在很奇怪,可是她确实觉得很快乐。是的,比各位所能想象的更快乐,我一会儿就会证明给各位看。用这种理由来解释,各位就会发现,曹霜霜的每一种反应都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来从她的观点看看这一连串的事。”
“首先是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使她想起她少女时代一件事,玲玲朝徐先生扔了一个杯子!玲玲对徐先生吼道,她希望他早点从世界上消失。”
“接着在第二天早上,当曹霜霜走进小暖房的时候,发现玲玲正在玩弄葡萄酒。在玲玲看来,这一举动的意义却不简单。但是当时她却没有料到后面发生的事情,所以她没有多想。
“那天晚上的年会,徐先生喝的葡萄酒就是玲玲曾经玩过的那一瓶。”
“当霜霜发现她丈夫死在了酒店里,她马上就想到他是被毒死的。她本人并没有毒死他,那么,会是谁呢?她迅速把事情回想一遍,玲玲威胁过徐先生,而且又站在冰箱旁边玩弄酒瓶。这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了报复徐先生。也许她原本并不是想杀他,只是想让他生病或者不舒服?或许,她是为了霜霜才这么做?她是不是已经知道并且憎恨姐夫抛弃她姐姐的事了?曹霜霜记得很清楚,自己在玲玲那种年纪也曾经不服人管束,非常任性,于是她一心只想到一件事,怎样才能保护玲玲。玲玲碰过酒瓶,上面一定有她的指纹,于是曹霜霜迅速擦干净瓶子,然后把她自己的指纹印在了酒瓶上,当时的包厢很乱,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行为。”如果这种假设是真的,其他一切的事都很合情合理了。
她一直为玲玲担心,坚持要把她送走,不让她接触所发生的事。又担心玲玲遭到警方盘问。最后,她甚至迫不及待地要在审判前把玲玲送到维也纳。这一切,只因为她始终担心玲玲支撑不下去,心理防线崩溃而招供出事实。”
第22章 旧地重游案发现场[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