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辈是我师姐。”
没等白天宇说完,垂钓老者抢道:“宇文山庄高徒萧子仞,我在周家庄见过。”
萧子仞感到惊奇。
白天宇小声对萧子仞说道:“咱们前年除夕夜在周家庄,师公也在。”
萧子仞回想起来,当日就是在周家庄认识的赵初一,那师公一定也在了,只是周家庄生人太多,她当时又情绪低落,所以没在意。她乖巧地叫了声“师公”,垂钓老者见他们二人的情态,便明白他二人的特殊关系,于是莞尔一笑。
赵初一拍手叫道:“原来你们俩也认识!”
萧子仞同样兴奋地对赵初一说道:“我也正想说呢,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姐妹两人同声笑起来,赵初一拉着萧子仞的手到一边玩去了。
白天宇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转身问道:“师公,初一,也是师公的弟子?”
垂钓老者摇头道:“并不算真正的弟子,收留她也是因缘际会,老来孤寂,有她在身边,是个伴儿。”
白天宇点头,重新坐下,沉默片刻,又道:“师公,刚才我话说了一半,我爹编写医记,但从来没对我吐露半个字,我也不知道他是何时编写成功,但他在白廖医记完成后,连人带书一起被抓进了凌霄宫,我就是被困在凌霄宫时才看到医书。”
垂钓老者眼睛一亮:“你是说,药王门的全部医药内容,都在凌霄宫。”
白天宇道:“是。”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垂钓老者眼神不淡定了,他激动地说道:“如果,凌霄宫拿着药王门的医药任意妄为。”
白天宇连忙打断道:“目前应该还没这个可能,整个凌霄宫把精力都放到救治宫主女儿若姑娘身上,暂时无暇他顾,凌霄宫纪律异常严明,宫中下属也不敢随意钻研,所以医书暂时是安全的。”
垂钓老者微微低头,陷入沉思。
白天宇不敢打扰,过了好一阵,才出声说道:“凌霄宫的病症,全在宫主的女儿若姑娘一个人,宫主爱女成魔,只要一日不治好女儿,宫里成百上千的人就得不到解脱,江湖难以安稳,所以,我想我爹甘愿以身生发灵芝,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垂钓老者道:“我早已不问江湖世事,凌霄宫向来行事隐秘,我对凌霄宫知之甚少,关于你爹和凌霄宫的事,也是最近听你说才知道。”
“当初我被抓进凌霄宫的时候,凌霄宫人问我白廖医记的事。”
“白廖医记已经在凌霄宫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白廖医记在凌霄宫,后来才在一个叫天医楼的地方见到,一共六卷,前五卷都完好无缺,奇怪的是,第六卷被火烧的残缺不全,后来我想,凌霄宫问我白廖医记的事,是不是主要问我第六卷的内容。”
白天宇说的条理清晰,垂钓老者一听即明,他问道:“还有什么?”
“我在猜想,第六卷是谁烧的。”
“你认为是谁?”
白天宇道:“我只是猜测,当时什么情况除了凌霄宫谁也不知道,我想,这第六卷应该对凌霄宫很重要,可能不是凌霄宫烧的,会不会,是我爹亲手烧的。”
垂钓老者问:“为什么?”
“或许是里边有不利的内容,或许这内容能治好若姑娘。”
垂钓老者抬眼看着白天宇,端详良久,道:“你很想治好这个若姑娘吗?”
白天宇郑重地点头:“不敢有瞒师公,我正有这想法,如果能把若姑娘治好,能救很多人,还有,可能会救一个只有一岁的孩子。”
垂钓老者眼里露出不解。
白天宇犹豫了一阵,最后惭愧地说道:“这事,除了凌霄宫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师公已经说了,白家人骨血特异,死后身上会长出骨血灵芝,当年我身陷凌霄宫,凌霄宫对我用尽计谋,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悄悄中计,师公,我在拜入宇文山庄之前,和凌霄宫中一名宫女有了孩子,如果那孩子一切顺利的话,到如今差不多一岁了。白家人并非命该如此,孩子很无辜,不该生来就被别人决定如何死亡,我之所以提前出山,也是为了此事。”
垂钓老者道:“在遇到你爹之前,我便听过关于骨血灵芝的传说,那是一种史上绝无仅有的奇特药材,不过我没见过。”
“我亲眼见到过,在凌霄宫的尸王府,凌霄宫跟我爹的遗体叫‘尸王,白家人死后似乎肉身不烂,渐渐的生成灵芝附着在骨头上,和一般灵芝区别不大,唯一不同的是骨血灵芝上有红色血丝。若姑娘每日以泡过骨血灵芝的活人血作药,情景之恐怖无可比拟,如果世上真有可以解救若姑娘的办法,我想应该试一试。师公,既然白廖医记上记的都是药王门的内容,那我爹所写的,师公一定知道,还请师公看在成百上千无辜性命的面子上出手相救。”
垂钓老者不言不语,他长吁一口气,起身走到门口,站在门口,出神良久,又是一声叹息,道:“世上万事万物,自有规律制约,人万万不可横加干涉,生生死死,欣喜哀痛,也在人世常情之中,药王门传承千年,到如今未能像其他帮派一样发扬广大,只因干涉自然规律,有些不该存于世上的,让它消失了也好。”
白天宇上前哀求道:“请师公三思。”
垂钓老者转身凝望着白天宇,道:“孩子,你为什么不想想,若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你爹又何至于牺牲了自己,丢下你和你胡师伯。”
师公的话提醒了他,或许,这白廖医记第六部的确有大大不利的内容,就如同胡万生所培育的虫王一样不该存在的东西,若医书真的是父亲自己烧的,父亲一定有父亲的道理。
第六卷 第二十章 论医[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