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声淡漠道:“从决定把户口迁出的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了。”
常光仔细打量了他一阵,苦笑道:“寒声,不管你做了什么,思熠做过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你们是亲人的事实。”
厉寒声讥诮地扯扯唇角,很想问,你专程过来一趟就是为了恶心我吗?
可温可卿就虚弱地躺在他眼前。
他胸口闷得要死,最终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他不反驳,常光也没好受一点。厉寒声此刻的抵触,是无声的,大概率是分不出心思来反驳他。
作为父亲,从厉寒声出生到现在,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他,等到现在终于注意到他时,他已经冷漠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常光把饭盒往他面前推了推,“吃点东西吧,总得先把自己照顾好,才能照顾别人不是?”
常光说完,站了一会儿,发现厉寒声还是没有要动的意思,自讨没趣又无力地走了。
门刚阖上,床上的女孩就不安地蹙起了眉头,神志不清地说起了梦话,细若蚊喃的沙哑嗓音,需要厉寒声凑近耳朵才能听清。
原来她是在喊疼。
她在梦中疼得皱起了小脸,单薄的胸口不停起伏着。
厉寒声恨不得替她疼。
可纵使他的心揪成一团,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一遍一遍地抚着她的侧脸,用贫瘠的语言安慰着。毫无用处。
这天晚上,病房来了很多人。
有周露,冷恩岁。
周露见温可卿那样,气得当场就骂了起来,跳着脚说常思熠不是个东西。在冷恩岁示意她小声点后,她又小心翼翼地问厉寒声温可卿现在是什么情况。
陆异和洛伊也来过,他们都带了些补品,见温可卿没醒,厉寒声又完全没有主动说两句话的意思,也不想杵着当电灯泡,待了没一会儿就放下东西走了。
学校里也来了几个代表慰问温可卿。
他们都是听到消息马不停蹄赶来的。
还有做笔录的警察。
一个个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厉寒声一直陪着温可卿。
第二天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女孩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那茶色的眼睛里没有焦距,精致的像颗剔透的玻璃珠子,美丽而空洞。
“可卿。”沙哑疲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温可卿闻声望去,大脑迟钝到反应不过来场景的转变。
“厉寒声。”她哀哀地叫了声。
“我在。”
“厉寒声……”温可卿抓住他的手,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她以为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常思熠说过,要厉寒声来给她收尸。
她真的以为,他们再也见不着了。
“常思熠打我,还踢我肚子,好痛……”像是个受了欺负,终于等到家长降临的小孩,忍不住把苦水一股脑往外倒,企图有人帮忙讨回公道。
厉寒声垂下眼帘,心痛到呼吸都不顺畅了,他的小姑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连和别人吵架都不容易骂起来,更别说遭到毒打。
第114章 真的很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