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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魏长清·一朝入牢[2/2页]

古今情报局 拂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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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刺客正要向魏子阳的喉咙刺下去,秦漠连忙扣下扳机,一声枪响闷闷响起,刺客扑通倒地,痛苦地在地面挣扎翻滚。
      秦漠冲过去揪住他的衣襟:“谁派你来的!”
      那人身子一瘫,居然已经服下了致命的毒药,死了。
      秦漠呆愣了片刻,无奈地松手,算了,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等新帝登基后魏子阳把劝谏奏折一递,就没他的事儿了。
      他淡定地收起手枪,一回身,正好与表情惊讶的魏子阳对视。距离他们上次这样面对面,对秦漠来讲不过短短几天,对魏子阳来讲,却已时过境迁,过了半生。
      “是你!”魏子阳诧道。
      这张脸,这个身影,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忘掉,只是……只是如今连他自己都步入不惑之年,为何此人还是一副青年模样?
      “是我!”秦漠坦然点头。
      魏子阳目光古怪,直直和他对视半晌。
      “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秦漠的脑子飞快地转了一转,开始扯淡,“我是你身边那条狗啊,我修炼了这么多年,终于化作人形,掐指一算老爷今晚有一劫,特来报恩啊……”
      魏子阳:“……”
      魏子阳轻咳一声:“嗯,多谢。”
      秦漠嘴角抽抽:“嗯?这就是你的反应?”
      太平淡了啊!怎么回事!
      正常人逃过一劫,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就算魏子阳他心理素质恐怖,怎么连最起码的喜悦都没有?
      “算上今日,你已经出手帮了我两次。”魏子阳道,“阿黄……黄公子,修炼成人之后,有何打算?”
      阿黄,黄公子是什么鬼玩意。
      秦漠又抽抽嘴角:“啊……暂时还没有。”
      “正好,我吩咐下人准备宴席。”魏子阳笑,“你居然一直在我身边,世上原来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我们已相识这么多年,彼此便不必拘谨了。”
      秦漠点头:“好,我随后就去。”
      【哎?老秦,你不回来吗?任务都完成了……】
      几个下人哆哆嗦嗦地过来处理尸体,秦漠目送魏子阳转身出屋,从衣襟中摸出联络器,低声道:“感觉哪里不对劲,我再等等吧。”
      【好。】
      不知怎么,和中年魏子阳相处,压力忒大了。
      秦漠不知道的是,魏子阳从容走出屋,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在袖子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吸了口凉气,不是梦。
      谁能告诉他,在得知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老黄狗忽然变成一个人……这般情况,该如何作反应?
      屋里屋外两人的表情,十分纠结。
      家宴灯如昼,侍女小厮穿梭席间,端上珍馐美酒,明明只有他们俩,看这阵势,十个人都够。秦漠受宠若惊,菜都不知该夹哪个,两人把盏言欢,酒过三巡之际,秦漠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
      他隐约听见魏子阳一声深深的叹息,细不可闻。
      “为山九仞,功亏一篑……”
      他错愕地抬起头,魏子阳依然坐在对面,灯影映着他面庞的皱纹,恍惚一瞬间,竟老了许多。
      一个念头猝然划过秦漠的脑海:万一……魏子阳早已料到自己今夜必死?
      笑话……哪有人主动送死的?他揉了揉额头,不胜酒力,昏昏沉沉睡去。
      “让开让开!捉拿乱臣贼子!”
      长夜渐尽,日光自东方徐徐亮起,扫平京城的寂静,一队装备精良的士兵提刀闯入魏府,侍女与小厮的惊呼声不绝,诸多百姓纷纷围观。
      “这是咋回事!”
      “你没听说?新帝昨个儿查了一批反贼,张大人已经给抓起来了,看来魏大人也参与了啊!”
      “啊!反贼!”
      “对,听说是三皇子要宫变呢,被人发现扇子里有密诏……”
      “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百姓们连忙四散,仍有好奇者频频回头。
      秦漠是宿醉间被闯入的脚步声给吵醒的。
      他醉后被侍女扶进客房,一觉睡到大天亮,正睡着,忽然在混乱中被几个士兵拽起。秦漠训练有素,下意识一肘击中士兵的鼻梁,那倒霉鬼惨叫着倒下,另外几个士兵没料到会有反抗者,连忙飞扑过来,将他押下。
      秦漠终于彻底酒醒了,心里咯噔一声。
      他昨个儿满以为任务已完成,居然放松了警惕,再加上魏子阳不会害他,便多喝了几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迷迷糊糊也被牵扯进来了!
      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是白痴啊啊!
      冷静,冷静。此时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再是历史的一环,因为原本的历史中,魏子阳本就是应该身亡的人,也就说明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秦漠被几个士兵牢牢押着,往木栏囚车上走,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保证安全是第一步,要伺机拿出联络器,穿越回现代。
      囚车由高头大马拉着,四周皆是凶神恶煞的提刀士兵,围观的百姓拦都拦不住,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魏子阳静静地站在囚车里,挺直腰身,毫不狼狈,秦漠莫名松了口气,正要一同往囚车上走,忽然被旁边那浓眉士兵一把拉住。
      “嘿!方才就是你给小爷一下!”
      浓眉士兵拉长了语调,一副痞子模样,举拳对着秦漠的脸招呼过来。秦漠被押着躲不了,结结实实地接下这一招,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身子晃了晃。
      四下响起几个士兵的嘲笑声,秦漠鼻腔冒血,缓缓抬起头。
      “我记住你了。”秦漠也满脸血地笑,沉沉开口,笑得那人一愣。
      “走走走,别耽搁了!”
      秦漠正要上车,打斗间松散的衣襟一敞,忽然滑落一物,清脆地摔落在地,是面精巧的铜镜。秦漠脸色猝变,恶狠狠抬肘向押送兵击去,趁对方踉跄之际,附身去拾那铜镜,还好没碎。
      “臭小子,还顾着这娘们玩意呢!”
      浓眉士兵劈手抢过铜镜,翻来覆去地看,歪嘴贼笑:“归小爷了,正好家里婆娘没镜子使。”
      秦漠语气阴冷:“给我。”
      他此时眼神如狼,择人而噬。
      几个小兵不由自主地颤了下,此人的眼神,一看便经历过诸多生死场。浓眉士兵几乎下意识便要还给他,忽然清醒过来,不过是个囚犯,摆这么大架子又有何用!
      他恢复装腔作势,蔑笑几声,一把将秦漠推上囚车:“走!”
      在百姓的议论声中,囚车缓缓向前行驶,魏子阳站在秦漠身边,面色灰白地苦笑一下:“这铜镜如此重要?”
      “对。”秦漠咬牙切齿一回头,“它是我的……我的法器,没有他,我连个脱身的法术都没有。”
      魏子阳似有所思。
      怎么办?唯一联络的东西断了。
      秦漠暂且没空观察魏子阳的表情,他用力敲敲自己的额头,如今这囚车无疑是缓缓往死路上走,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枉死在古代。一路诸多议论声、高骂声……噪杂入耳,一浪比一浪高,将囚车里的两个人淹没,这些杂乱声在他的耳中不断回荡放大,扰乱思维。
      火光闪烁,天牢大门吱呀一声敞开。
      张仲静静坐在天牢中,面如死灰地抬头,心中咯噔一声。士兵又押着二人缓缓走来,关在隔壁的其中一人正是魏子阳,另一个年轻人却从未见过,衣着打扮,气度举止更像是个江湖客。
      魏兄怎么在这儿……他昨夜已做好离别的准备,为何今日会再见到魏子阳!
      魏子阳缓缓走过他的牢房时,张仲神绪恍惚,一时仿佛岁月倒转,回到他二人青年之时。也是这般的光景,他颓然坐在牢狱里,魏子阳则缓缓从天光里走近,走入他所在的、落满尘埃的暗沉中。
      张仲苦笑一下,他明白,这次无论是魏子阳或是他,都不可能再活着走出去了。
      只是,随魏子阳一同被关进去的那年轻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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