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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审理案件[1/2页]

我料诸君皆有病 木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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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他就是开朝以来最年轻的内阁首辅魏清野啊?饶是昨天早晨上朝,她也不过远远地看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未见其真实的面容。
      此时,滢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在杜明庭的身后。
      杜明庭与魏清野倒显得很熟络似的,站在门口言谈甚欢。没有一个人知道,滢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求能早点结束这种聊天的场面。
      魏清野的目光瞥了滢方一眼,杜明庭见状,笑着介绍道:“她就是那宋将军独子宋滢方,当初皇上还理政时我们曾在宫中见过她的,因为想要干点实事,太子便把她调到我们刑部历练历练。”
      魏清野此时大大方方地端详着滢方,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目光和他交汇,便迅速地移开了眼神看向地面,仿佛做了什么坏事心虚了一样!怎么年龄愈长,她反倒愈胆小了呢。
      魏清野嘴角微微噙了一丝笑意,目光一下子渺茫了起来,“我还记得那时候皇上让她耍一杆枪,她明明不擅长,却硬着头皮上阵,步伐踉踉跄跄,还差点伤及无辜,把皇上逗得可乐了。”
      杜明庭仿佛也想起了当年宋滢方舞剑的惨状,揪着胡须哈哈大笑,就差拍手鼓掌了。
      滢方没想到还有这一遭,她有些惊讶,原来魏清野几年前就见过她了,照这样来说,今天在藏书阁他肯定也是认出了自己,所以才会好心相助的……
      滢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两位大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慢慢迈进了京畿牢狱。
      牢狱里有些暗,微弱的光线顺着狭小的天窗斜斜地洒落了进来,牢狱的两侧点有红蜡,许是因为空气阴暗潮湿,蜡烛的亮光熹微,滢方边走边偷偷地打量着和杜明庭攀谈的那个人。
      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魏清野,模样如传闻中那样清俊耐看,难怪被列为京城女子最想嫁的人。
      十七年前的京城,空前的热闹。皇上西征时大败了与朝廷对抗的边疆部落,大赦天下,加设恩科。那年的科考里,一位十六岁的少年凭空出世,高居榜首,成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紧接着,这个少年的官途一路顺风顺水,被当今皇上委以重任,二十五岁就已经当上了内阁首辅。
      这个人就是魏清野。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来自何方,他好像没有家人,也不会有家人。他曾在皇上的主持下娶了英国公的女儿,但新婚不过两年,女子就抑郁病逝。
      滢方对他很好奇。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刑审室。魏清野坐在主位上,杜明庭、滢方、秦伯渊坐于一侧,钱恪和李守义坐于另一侧,其实在这里,只有滢方是捎带来的,杜明庭美其名曰是让新来的刑部侍郎长长见识,实际上不过是想让局面好看一点而已。
      滢方没错过秦伯渊看到自己时眼里的讶异和厌恶,但她能怎么办呢,自然是恭恭敬敬地行礼,风轻云淡地假装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
      滢方虽然讨厌秦伯渊,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在为官之道上她的确比不过秦伯渊,他面对其他官员时,总能够把屁话说得一本正经。
      杜明庭刚刚自谦说:“我老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秦伯渊就笑道:“杜大人哪里老了,谁人不知您身体硬朗,若是您不告诉我们的话,都以为您是刚过不惑呢。”
      杜明庭的确身体硬朗,但是……滢方看了一眼杜明庭的苍苍白发和布满皱纹的脸颊,说他刚过不惑,这眼神,不太好吧。不过,即使是如此明显的屁话,滢方依旧看到杜明庭将满脸的褶子都笑了出来。
      到正式庭审时,每个人都恢复了正经的模样。
      昨日朝上,魏清野让人出乎意料的一道奏折,打乱了所有官员的阵脚。太子当即派出了大量人马抓捕这些涉事官员,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除极个别畏罪潜逃之外,基本上涉事官员都被抓捕下狱。
      杜明庭在翻看卷宗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时,心里既愤怒又疑惑,愤怒的是这些官员虽吃着国家公粮,却如此知法犯法,为祸百姓,害百姓揭竿而起,害太子不仁不义。疑惑的是,魏清野是怎样得到如此一份详尽的罪状和证据呢?
      滢方刚看到卷宗时,也被吓了一跳,但如此细密的罪状,魏清野是如何得来的,这让她十分好奇。她在闺阁时就对魏清野的能力早有耳闻,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第一个提审的就是京兆尹徐濂。
      滢方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她记得小时候,父亲常常从衙门回来时眉头皱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总是不停地叹气,叹气,再叹气,头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愁雾,他对着她和弟弟要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干脆不吃不喝躲书房去了。后来几次在家中与门客吃酒,吃醉了便开始掏心窝子讲话:“有徐濂这样的人在,这个国家注定要亡啊。”
      父亲曹尹正德才兼备,与民为善,却只能屈居一个小小的县丞,而徐濂无德无才,为官不仁,仅靠着家族的势力,地位就远远高居于父亲之上。父亲的心里憋屈,所以徐濂也成为他痛恨那些世家大族纨绔子弟的直接原因!
      想到这里,就听见魏清野的声音落在昏暗的审讯室里,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徐濂,贪污银钱一百两,强占屋宅十五座,奸污女子三人,夺八人性命。”魏清野看着卷宗顿了一下,抬起头来语气又凌厉了几分,“徐濂,你认还是不认?”
      最后几个字,直接让徐濂吓得瘫倒在了地上。他本就是靠着家族坐到了今天的这个位置,胆小如鼠,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见到这么多个大官全部环绕在他的周围,差点就吓尿了。
      像是病急乱投医似的,徐濂哭着去拉坐在一侧的钱恪的裤脚,“钱大人,你也与我家有些姻亲,你快给我求求情,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干的啊。”
      钱恪见众人纷纷望向自己,有些尴尬,立即一脚将他狠狠地踹开了,他责骂站在一旁的狱卒,“要你们有何用?还不把他抓着。”
      徐濂以为钱恪想要撇清自己,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钱大人,你也算我的表哥,你怎么就不替我说说话呢,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啊。”
      钱恪尴尬地咳了咳,他家与徐家有些姻亲,他确实算是徐濂的表哥,但中间隔了许多辈,也不是那么亲的。只是这徐濂是徐家最得宠的儿子,若是徐家得知他不曾帮与徐濂的话,肯定会对他心生不满。
      他看向魏清野,道:“魏大人,其实我也不是为了这个腌?货,只是你突然拿出这些罪名,也不说这些罪名从何而来,如何能够服众?不说我这远房的表弟,要是哪个一心为民的廉洁官员被平白地加上这些罪名,岂不是徒徒让天下官员寒心吗?”
      这话一下子问到了所有人的心里。
      魏清野的声音犹如腊月的湖水寒冷成冰,没有一丝波澜:“在太子殿下刚下令拨银时,我无意间在京城的幽风乐坊里遇到了陆昂驹,他以五十两包下了头牌伶人秦微澜,我便心中生疑,派底下的人详查,不查不要紧,一查便把他们盘根错节的人员全部都查了个底朝天。”
      魏清野还去乐坊?这倒刷新了滢方对魏清野的认知。果然,男人不能只看表面。
      滢方想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跑题了。陆昂驹素来家境贫寒,所幸学识渊博,上次科考中了状元,颇得太子青眼,但以他的财力,万万是不可能出得起这五十两的。上头拨了钱,都是真金白银的,如若只在陆昂驹这里突然少了钱,定然是会引人怀疑的,但陆昂驹反倒活得潇洒自在,最近还升了官。
      滢方来不及细想,就听魏清野继续道:
      “我查这些也查了将近四个月,桩桩件件都是核实过的,我这里有徐濂占用的地契,还有一些证人的证词,若是钱大人不信的话,我可下令传召证人。”
      徐濂不甘心,仍旧不认,只希望能多活一阵便是一阵,嘴硬道:“表哥,那不是真的,不要信他的,表哥,你一定要救我啊。”
      差役从魏清野的手中接过那几页纸,呈到钱恪的面前,钱恪一张一张地翻阅过去,里面的证据和证词十分详尽,一桩桩一件件记得十分清楚。他啪地一声把那些纸拍在桌上,愤怒地站了起来,一脚再次将徐濂踹倒在地上,向魏清野做礼道:“魏大人,证据如此清楚,下官觉得没必要传召证人了。”
      魏清野并不惊奇钱恪的反应,微微点了点头,直接对狱卒道:“直接拉出去斩了吧。”
      他的语气淡漠,仿若不是夺人性命一般。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没人料到魏清野竟如此果断,果断得甚至有些轻率了。徐濂背后的徐家,在京城已经绵延了五百多年,在京城家族中首屈一指,平昌侯府就是徐氏家族较为显赫的一支。把徐濂就这样直接斩首,恐有不妥。
      李守义啊了一声,慌慌张张道:“魏大人,下官觉得这件事关系甚大,还是禀明太子吧。”
      滢方多看了李守义一眼,她并不觉得李守义如传闻中胆小怕事,事实上,太子说过这件事由魏清野全权负责,其他人顶多算是个监督的,即便出了事情,也是魏清野首当其冲,他们也不会被徐家怎么样。李守义这样说,多半是为了魏清野的安危着想。
      继李守义之后,杜明庭也劝魏清野,“魏大人,老夫也觉得这徐濂毕竟是四品大员,也是个能上朝的大臣,若是要将他绳之以法,最好还是要事先问过太子。”
      只要太子下令,魏清野也不过是公事公办。
      “是啊,魏大人虽是公事公办,可这件事关系极大,还是等太子下令为好。”滢方难得出声道。虽然她佩服魏清野这种不畏强权的做法,但她也担心魏清野的个人安危。
      魏清野看向滢方,他微微扯起嘴角,笑里带了一丝嘲讽,“无事。”
      滢方顿时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
      只是当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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