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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哭号,霜月悬天。
      周遭的空气几近凝滞,萧从钰更是惨白着一张脸,双唇嗫嚅,半晌发不出一个字来。
      阿蛮只是平静的看着,眼底却如深潭般幽深冰冷。
      “放弃吧,他没救了。”
      话落,纳兰镜闻怀中的人,口中突然呕出一口黑血,刚换好的衣服上沾上来星星点点的血迹,格外触目惊心。
      而阿年神情痛苦,漂亮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惨白一片,毫无血色,额上冷汗涔涔,仿佛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般,口中断断续续地溢出极轻的嘤咛。
      纳兰镜闻用帕子擦着他唇边的血迹,忽地抬眸看向靠在马车边的阿蛮,她背对着凄然苍白的月色,面庞隐没在阴影之下,看不清神情。
      “这毒天底下无人能解,可你能。”
      “对吗?”
      她嗓音并无波澜,却听得出那话语中的笃定。
      阿蛮没有说话,同她对视,良久不语。
      诡异的气氛自空气中蔓延开来,只听风声吹动林稍而发出的簌簌声。
      突然,阿蛮轻笑一声,“没错,可我为什么要帮你救他?”
      “他于我来说,仅仅是一个再陌生不过的人,救他于我来说,有什么好处?”
      萧从钰突然朝她跪下,恳求道:“刚刚是我多有得罪,还请您救救我家殿下,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您。”
      阿蛮退开一步,“你这可不道德,赶鸭子上架啊。”
      “我并无这个意思!”
      萧从钰急忙解释。
      阿蛮举起一根指头,轻轻晃了晃,“我什么都不缺,所以别想我救他了,你们趁早给人准备后事吧。”
      “若是需要,我可以免费帮你们送他一程,也好过让他如此痛苦。”
      萧从钰没想到对方如此油盐不进,不禁后悔刚才的莽撞。
      纳兰镜闻只是听着她们的对话,忽地开口,“三壶。”
      “什么?”
      阿蛮一愣。
      纳兰镜闻望着她,一双黑眸在黑夜中闪着异样的光,深邃又坚定。
      “三壶白玉酿,如何?”
      萧从钰也是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阿蛮的反应,却发现她明显犹豫了,眼中骤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阿蛮半晌没有说话,纳兰镜闻再次加码,“四壶。”
      “哪有你这样一壶一壶的往上加的?”
      阿蛮不由得出声替自己鸣不平。
      “你我都知晓白玉酿的珍贵,四壶,不少了。”
      其实纳兰镜闻也不知阿蛮会不会答应,她只能赌一把,没时间了。
      萧从钰屏息凝神,等待着对方的答案,时间一点点过去,阿年口中不断溢出痛苦破碎的低吟,整个人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刚刚换上的衣服,几乎湿透了。
      “姐姐……”
      纳兰镜闻明显一顿,小心将他冰冷的手拢在掌心之中,声音不再如刚刚那般冷沉,反而轻缓了许多。
      “我在。”
      怀中的身体因疼痛而不停地痉挛着,漆黑的长睫颤着,如同蝴蝶折断的翅膀,痛到极致时,却还在唤着她。
      纳兰镜闻不再犹豫,也不再等阿蛮的回答,而是立即道:“启程,走!”
      她总能找到办法救他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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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四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