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明瑚朝这边跑时,花招刚睡醒,他坐在床上,伸着懒腰同弥杀道:“明瑚在外面吆喝什么?”
“妖族攻进来了,鹊明城保不住了。”弥杀站在窗边,不似从前衣襟微敞的随意,一身竹绣墨袍,头上的发簪简简单单一支弯月银簪。
“?”
什么鬼?
他没睡醒?还是弥杀没睡醒在说梦话?
弥杀见他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接着道:“明瑚应该是来找你,让你劝我帮忙的。”
花招觉得自己真的没睡醒,“不是,你刚说什么?鹊明怎么就保不住了?”
他赶紧拢了件外袍,一边朝窗走,一边低头系着腰带,还没走到窗边,屋门被敲的啪啪作响,明瑚的哭喊在一门之外。
“招招,求求你,你让弥杀帮帮忙,救救我娘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救救我娘!”
花招当即转身,大步流星的朝门口走。
“明夫人怎么了?”
他话惊诧的话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没了声。
目光越过狼狈的明瑚,花招看到了院外的惨景,他瞳孔骤然紧缩,快步走到了栏杆边,墙外面是狰狞斑驳的红色,陌生的让花招觉得自己一觉之间换了个地方。
通达的街道血流成河,无数生灵尸横四处。
弥杀走到他身后,手持金云簪熟练的将他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挽起。
“招招......”明瑚站在他身边,悲悯哀求的注视着他。
花招不自在的避开她的视线,看向身侧的衣冠整齐的男人,问道:“你为难吗?”
弥杀眉梢微动,轻轻翘了翘嘴角,“不为难。”
“那拜托你救救明夫人。”花招道。
“好。”
弥杀只道了沉稳有力的一个字。
他杀了归鸿,却也只杀了归鸿,并没有杀了其他两个大妖。
他杀的轻松,不消片刻的时间诛杀了一位空茫的殿主,宛如碾死蝼蚁的从容不迫令其他妖族不敢轻举妄动,骇然的看向这位凭空出现的男人。
弥杀没有同他们多说什么,他看向明夫人,“逃命吧,鹊明城是保不住了。”
他们修士逃命容易,这些毫无自保之力的人呢?明夫人神色不忍,道:“我明家愿以鹊明相赠,求大人您能护佑鹊明平安。”
弥杀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回到阁楼上时,明瑚已经离开了,她亦是这鹊明的主人,那些凡人能救多少救多少,倘若他们都放弃救他们了,他们便真是死路一条了。
花招换了那金簪,和过于奢华不便的宽袖衣袍,用发带将高高竖起,兽皮窄袖的衣袍利落干净。
“心肝儿,你这是打算和我去逃命吗?”弥杀玩笑道,转而正色安慰他,“没必要,谁逃命,我们都不用逃。”
花招轻轻摇了摇头,倒不是否定弥杀的话,只是叹气道:“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弥杀反问他。
“你没想好吗?我以为你都想好了。”花招看向他,”你刚刚杀那个大妖杀的那么轻松,他们现在没工夫去想,可事后一定有人能猜到你就是传闻里的异兽的。“
”你在发愁以后吗?“弥杀揽着他将他重新带回了屋子里,院落很安静,也干净的没沾染一点血腥,关上了门边似乎远离了那些血腥事。
花招忧心忡忡的忍不住从窗口往外望,妖族蓄谋已久,此次声势浩大,人族一直在节节败退,鹊明恐怕过不了多久就是妖族的地盘了,可妖族能盘踞多长时间却未可知,如今是祝家,殷家,南无山还没敢来,到时候等人族反应过来肯定免不了一场杀戮。
“你不帮人族,也不想帮妖族,可你又身份特殊,我们早早找个偏僻的地方躲起来?”
弥杀见他满脸发愁,还是替他发愁,手指轻抚了抚他的眉心,“除了妖族人族,难道就没其他的了吗?”
花招疑惑的看向他,四目相对时,花招猛地想起了曾经的事,那时他坚信对方是魔族,毕竟对方拿的出许多魔族的宝贝,比如披星锦。
他嘴唇嗫嚅了几下,不可思议中带着几分恍然大悟道:“魔族。”
“对。”
“可魔族不是在流离之境吗?”花招反应过来,“你想借这个机会救他们出来!”
“对也不对。”弥杀道:“帮帮忙而已,是他们的魔君想救他们出来,你见过那个壳子,壳子是殷爻,里面是我和执旭,当时根本不是什么禁制,是执旭,他爱惜殷爻,不许我借他的壳子对你动手动脚的。”
花招本来觉得自己懂了,此时听他这么一说反倒迷糊起来了,“殷爻不是你弟弟吗?他不是死了吗?还有禁制是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弥杀见他那抹愁绪完全被好奇压了下去,也不再对外面的事多愁善感,给他递了一盘玲珑果,缓声给他从头到尾的说了起来。
*
半日之内,空茫的妖族占了扶余,鹊明两城,陇云城固若金汤,比起其他两座城池的情况要好了千百倍,可这只是暂时的,陇云如今四面有三面是妖族,唯一留有的南面,妖族也在茫茫蚕食,若人族彻底失败,便是作茧自缚了。
第119章 魔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