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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被逼入风尘[1/2页]

花飞花舞 佐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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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喜欢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没有自我的生活。每天活在送往迎来,被人物化的商业交际里。笑容变成脸部固然的表情,像没有心思的人偶,只是一具躯壳。
      还不都是为了钱!赚更多的钱,这就是她妈的希望。
      这一晚,她醉了,被自己妹妹瞧不起,哭着哭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翌日睡醒不知几点,房里没有窗户不见日照,无法猜测现在时间。
      睁开眼她慵懒的赖在床上,这个家会赚钱就是天皇老,睡到几点没人会理你,看着低矮的天花板,她又惺忪的阖上双眼。反正酒店天黑才营业,「早」起也无所事事。
      铿锵……
      房外突然传来锅掉落的声响,她愕然睁开眼睛,从床上跳起来。
      「谁啊?」她慌忙下床走出房间,往屋後潮湿狭窄的厨房走去,竟然看见右半身风的父亲用颤抖的右手拿着一只锅正在流理台上盛水,花纹玲见状抢过去,难过问:「爸,你在做什麽?」
      「我要煮面吃。」他用歪斜一边的薄唇艰涩道。看她还在睡,想她快天亮才回家,不忍心吵她。
      花纹玲将铝锅放上瓦斯炉问:「纹丽呢?」
      花祥摇着无法控制的头,一字一字道:「她说要去找工作,不知道去哪里。」
      她打开瓦斯炉烧开水,臆测她那好赌成性的妈现在一定又窝在牌桌上。水滚後她拿出一包泡面,打开冰箱找了几根青菜,打了个蛋,煮好後端给父亲充饥。
      大姐、二姐赚了钱早搬出去住,这狭小老旧的军眷破屋,现在只住着父母还有她跟妹妹。
      老兵退役的父亲本来帮公车处经营一个售票亭餬口,她妈不赌时会去售票亭帮忙,要是赌虫作祟就放着不管。也因此,父亲风不久公车处即收回售票亭。後来成天无所事事,她妈的赌性更为坚强,几乎天天都在牌友家度日。
      她坐在餐桌一隅,看吃得唏哩呼啦的父亲,不知为何心浮上很多惆怅。以前大姐、二姐都在酒店上班,日进斗金,为何家里依然四壁萧然,穷得连鬼也不敢来──因为家里有个更厉害的赌鬼!
      老兵退役的花祥年近五十才娶了小他二十几岁的妻,养尊处优的妻不到几年就花光他的退休俸,女儿也一一被逼入风尘。
      趁父亲吃面,她踏出家门。
      接近午时分,太阳像颗滚烫的火球,红色砖块围墙砌成的眷村巷道内冷冷清清,只有隔壁脖上戴着红色条纹项圈的白色土狗摇着尾巴、伸长舌头看她走过去。嗅到她的气味,牠像久遇甘霖般轻快的跑到她身旁,用濡湿的鼻往她手背亲昵的嗅了嗅,好像开心看见玩伴从鼻呼呼几声。
      她要去找她母亲没时间逗牠玩,心里着急想:去晚了她妈可能又要输掉这个月仅存的菜钱。
      用力推开陪她长大的小白,对牠嚷嚷:「走开啦,小白,我要去找我妈啦!改天再陪你玩。」
      牠似乎听懂人语缓下脚步,在她背後张着失望的眼神「敖」地低唔一声,声调显得无辜,却没追上去,眼巴巴看着花纹玲纤瘦的身影转了弯,消失在转角的红砖围墙里。
      还没到那扇斑驳红漆铁门前,砖墙外就能听见里头麻将洗牌的喀啦喀啦声。她生气的在朱漆门边按下门铃,站在屋外大喊:「周妈妈、周妈妈,我是纹玲,我妈在这里吗?」
      她不信她不在。听见里面传出的交谈声,隐约有她妈的声音,她气得满脸涨红。
      等了一会,有人来开门。「唉约!纹玲啊,你妈也才来玩两圈而已,这麽早就来叫人了,让她再玩两圈过过瘾嘛!」
      再玩两圈?再玩下去米缸都没米了。
      「让我进去。」她从身材丰腴的妇人旁边穿进眷户庭院,站在客厅外就看见坐在方桌上的母亲正在兴头上,她怒气冲冠说:「妈,爸血压又升高了,你能不能回家看看。」
      「好、好、好……」花母摸起一只牌,看了皱了一下眉又丢了出去。嘴上说好,花纹玲可没看见她的手停下来、屁股离开椅的样。
      她等了一会,站在一旁瞧着牌桌上四个人轮流摸着小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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