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形也稳定了下来,但葛从周的亲卫们还是迅速地形成保护圈子,只是这个圈子刚刚发挥作用,葛从周已经大叫:“牵马过来!跟我走!”
从声音中亲卫们明显听出了葛从周的不安。
守钟山的半个多月让刘鄩抛弃了儒将风度,已经习惯了赤膊上阵,在山南卫兵的保护下他冲得很前,在他的视线尽头,地平线上朝霞绚烂。
申州兵主力已经迅速从河南兵东向的薄弱部分穿过,在他们的身后和脚下,还有不少的身体在蠕动。
偷袭的成功让赵匡明十分兴奋,大声对刘鄩叫道:“河南贼怕是还没反应过来……哈哈!”
刘鄩却还没有昏却头脑,假装没听见赵匡明的话,大声呼喊:“快!要命就给老子快!”
方向与常理相逆,加上申州兵休息了一下午,又是轻装,发足狂奔之下速度着实不慢——这是赵匡明自信的原因,等河南兵反应过来,仓促之下哪里还追得到?
钟山守军的确是轻装,若他们的主要构成是山南兵或许还做不到他们这样的程度:他们抛弃了影响行军的伤兵,抛弃了城内所有非战斗人员——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逃出去!
脚步杂沓,气喘吁吁,士兵们拼命迈动脚步,努力地跟上队伍。在军官们的监督下,整支狂奔的军队并没有散架的趋势——出城之前,军官们就已经反复交代,一旦脱离大队立即正法!
狂奔一直持续到寅卯交接之际,迅速控制了两个制高点之后,刘鄩才下令全军停止脚步,而这时候,士兵们的体能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正想歇歇,刘鄩的命令却又下来了——他们还不能立即休息。
夜色再度降临,累得已经麻木的葛从周颓然地望着已经模糊的河流,神情呆滞。
申州兵终究还走脱了,虽然葛从周的判断不能说不准确,甚至可以说又快有准,但他最终却只能在这里发呆。
通过抓到的几个俘虏,葛从周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实际指挥者是一个叫“刘顾问”的人,正是这个人在过去的一天里让河南兵在申州的土地上栽了第一个大跟头。
葛从周一开始没有预料到钟山守军能那么快得到山南军被伏击的消息,也没想到钟山军突破的方向会是东面,更没有想到钟山军居然还敢回头……眼前的河流居然还有地方可以涉渡,对方居然还有人潜伏在附近接应——十多条绳子!十多条绳子让狗日的钟山军逃之夭夭!
“将军,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一边的部将劝慰道:“俘虏供认,钟山只逃出三千多人,咱们无须担心。”
怎么有这样的蠢货!葛从周盯了一眼那个部将,强自压抑住怒火,没有大耳刮之抽过去,却也懒得理他。
那部将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有些尴尬,脸憋得通红。其余人等见状很自觉地都闭上了嘴。一天一夜所损失的千多两千人马倒是小事,但钟山军这一逃脱却极大地堕了大伙的颜面。
在心里,众将还是不把这伙钟山军放在眼里的。打了半个多月,钟山守军的本事大伙清楚得很,守城还行,可一旦出了城,河南兵在野战里只要他们的一半就可以打得他们抬不起头,葛将军担心的无非是他们南窜——刘康乂的手段应该不会差到连这么点人都对付不了……那将军在担心什么呢?
“将军,葛将军!”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来的是一个旗牌官,他满脸风尘,声音很干,说话也不甚流利:“山南军数千人突入安州,刘将军所部遇伏,伤亡近两千!”
好……好!
葛从周觉得眼前忽然一黑,紧紧抓住缰绳才没有跌下马去。
第三十七章 :急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