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坞乃是太湖中一个小洲,四面陡峭,足有三四丈,宛若一块巨岩静静的伫立于湖水上。一眼望去,洲上郁郁苍苍,尽是些枫杨槐柳,并无什么房舍。
众人到得岸边,却早有人垂下一条绳索来,攀缘而上,穿过一片树林,才见到洲心好大一片洼地上,有一座庄园。穿过高悬着“参合庄”金字牌匾的园门,就到达精雕细刻的主楼前。
却见正堂上,早端坐一位年轻公子。见他们到来,起身微笑抱拳道:“丁公子大驾光临,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慕容复这里有礼了。”
赵佣细细端详慕容复,见他二十七八岁年纪,果然是面目俊美,举止潇洒,令人一望之下顿生好感的倜傥人物。也就作个揖道:“慕容公子客气!丁某不速而至,倒让公子劳动了。”心说早知我要来,也不迎上一迎,果然够傲!却也知是慕容复自重江湖地位,所以如此待客。
客套毕,慕容复待他落座后,便开口询问:“丁公子曾说是受人所托,有机密要告知在下。现在可否赐告详情?”
赵佣微微摇头,目光在堂上扫了一遍。慕容复点点头,吩咐众人下去,只留邓百川一人在旁,才又开口:“邓大哥与我情同骨肉,丁公子可无所顾忌了!”
赵佣也就不再作态,点头低声道:“丁某已同邓庄主说过,我是于少林附近路遇此人,得他指点武功。拜师不成,才有传信一事,这些想来慕容公子已知。那人当时对丁某说,要我告知慕容公子:近日江湖中多有传闻,将不利于慕容氏,请公子小心应付。并说公子多年前亲手入殓下葬之人并未死去,公子须当用心揣摩此人诈死心意,才好与江湖上各大势力周旋。”边说边观察慕容复神情,果然见他初时一怔,随即双目爆发出凛然生威的神采,却强自抑制,并未插言。赵佣心下暗赞声好个慕容复,续道:“丁某感激那人指点之恩,曾许诺他,公子若有差遣,丁某当倾力相助,还望慕容公子不必客气!”
慕容复半晌无言,良久才对赵佣一抱拳:“丁兄高义,慕容复感激不尽。还请丁兄在寒舍盘亘几日,待慕容复处理些琐事后,再与丁兄多亲近。”他亲手敛葬之人,惟有父亲慕容博而已。赵佣以此诈语诓骗他,令他极度惊骇过后,却越想越觉当年之事确实可疑,不由信了三分。因此起了查探之心,才有此说。
这安排正合了赵佣心意,也就顺势说道:“丁某年纪不及慕容公子,怎敢当‘南慕容如此称呼,能叫丁某声兄弟,我已经是高攀了。既然公子有事要办,那我当听从吩咐,等公子几日就是。”
慕容复哈哈一笑:“也好,丁兄弟只管先住下,我去办这事快得很,一两日即回。邓大哥,请你多加照看贵客了!”边说边使了个眼色。
邓百川心领神会,点头道:“公子爷宽心,属下自然会照顾好贵客!”于是引领赵佣往客房去。
慕容复坐在这里又犹豫半晌,方打定主意,决定去查验父亲死亡真相。
赵佣到得客房,不一会便有阿朱与阿碧二女过来。赵佣便放松心情,与二人谈笑不禁。他刻意讨二女欢心,只拣二女感兴趣的话题说,倒把邓百川个老头子撂在了一旁无趣之极。不一会便告辞离去,只留二女陪着他。
三人刚刚结拜,彼此颇觉亲近。不一会阿碧又去拿了琴来,再过一会阿朱又扮了各色人等给赵佣瞧,三人谈风说月,海阔天空的聊着,欢笑阵阵,不觉间天色已黑。二女陪他吃过饭后,告辞回去歇息。抵足而眠之际,彼此交换意见,都觉这个新认的大哥谈吐时而文雅,时而却又粗鄙不堪,有趣得很。偏又见闻广博得似乎连公子爷都比不上他,不时有些奇谈怪论,二女虽觉不信,但他又似乎言之成理,无可辩驳。且他常故意作态逗二女一笑,因此心里倒觉这个大哥认得不枉。
而赵佣此时则无那么多心思。二女走后,便即打坐练功,功行大周天后,一跃而起,已经是精神饱满。取出由冯阿三打造的一应行头,穿戴妥当。看天色已近三更,便悄悄的潜出了房间。
赵佣一边小心的隐蔽着形迹,一边留意观察着参合庄的布局。一路摸索下来,直到四更天,才查探了大半个庄子。也不心急,又悄悄潜回房间,安心睡觉。
第二天清晨起来,也不走动,只与前来的邓百川打个招呼,便又去寻二女打发时间。晚间继续探察。如此直到第三天夜里,可说是查遍了整个参合庄,仍毫无所获。不
二一、探路[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