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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量的。你上回碰到我的药,那么大的剂量,自己还受得了吗?”外婆捏着樊晨的肩膀和手臂,“有没有溃烂?脏器什么的,都在定期检查吗?”
      “外婆你放心,妈妈一直在督促我见医生呢。”樊晨微微笑着,“我年纪小,最适合做改造手术了,更何况只是这一点病毒接触。倒是您,上回听妈妈说,您又不接受注射了?”
      “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治什么治啊,苟延残喘罢了……隔壁老王头,因为载氧菌植入得好,已经可以摘除心脏了——你说荒唐不荒唐?得了心脏病,就把心脏摘了……”
      “外婆您别乱想……再说王爷爷不是生龙活虎的吗?刚才我还见他在走廊上溜达。”
      “心跳都不存在了,还能叫活着吗?”外婆阴郁地看着窗外。纱帘上的花纹投射出奇形怪状的影子,罩在她的脸上,乍一看还有些可怖。
      樊晨明白。外婆就是在外公没了心跳、没了呼吸、单纯依靠医疗器械的支撑下见了外公最后一面。她对于现代医学的抵触情绪是很显然的。更不要说这种强行把人留在世上的思想,已经被圣玛利亚彻底贯彻:说是临终关怀,更不如说是把“临终”二字彻底抹去,关怀到底,不给人死亡的机会,不论死后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
      所以,到底应不应该让外婆再这样痛苦地活下去呢?樊晨安慰着外婆,不禁自己也恐惧了起来:他以后也会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
      走出圣玛利亚的时候,樊晨想着心事,不知不觉拐错了弯。原来说好从住院部的门口走,父亲的司机在那儿等他,却没想到拐到了圣玛利亚的急诊部正门。被一阵喧闹声惊醒,他才意识到自己误入静坐示威的人中间。被浓浓的载氧菌味包围着,樊晨意识到这是“自己人”的时候,前方的一个老人已经开讲了。
      “我们也是人,凭什么剥夺我们的权益?”声音像是从破掉的风箱里发出来的。
      “这老家伙刚摘了肺……”旁边两个四肢溃烂的再就业青年议论着。
      “我们丢了器官,猪狗不如地活着……为什么还要来害我们……拿着微薄的工资,住着破旧的集中宿舍,不能和家人见面……”老人依然在扯着嗓子发表着演说。听众却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迎合着他。
      身为唯一一个改造完还和家人住在一起的改造人,樊晨心虚地想要溜走,却被旁边一个女青年拽住了手。
      “小兄弟也是自己人吧?快来听听,觉得有道理就一起静坐!”
      樊晨顺着那人完好的手臂向上看去,却只见到那女孩眼窝处空空如也。他正要惊叫起来,却被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拽开。回神一看,是父亲的司机。
      “曹叔叔?”
      “小樊先生,咱们快走吧。这边。”
      五分钟后,司机老曹把车子开出圣玛利亚,樊晨在后排长舒一口气。
      “老曹,为什么我还能留在家里?你们……你们不怕我吗?”
      “小樊先生,这……”老曹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樊晨,“似乎是因为您的外公。”
      “因为外公?为什么,他又不是特战队的?”
      “哎,我也不清楚,不如您去问您的母亲——”
      “这是外公定下来的吗?培养怪物军队,造出不会死的战士。这些,都是外公

第48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