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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难乎为妓[1/2页]

梦世繁华 萧索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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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兰妹妹,你情意正合,怎舍得来看我?”薛涛轻然笑道,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她话中微微流露的羡慕与自哀。
      “羽郎想到长安去……”李季兰有些哀怨的看了身边的俊秀男子一眼,随即又是满张笑脸,“我陪着他从江南朔江而上,到得成都本是要拜访姐姐,不想那儿的看守丫鬟说是你到了兰州,我本想算了,可羽郎也想见识一下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亏得我那般夸荐。”
      薛涛掩嘴轻笑,瞟了陆羽一眼,道:“我哪有什么值得见识的地方?这一见之下只怕陆公子要失望了。”
      陆羽长声一笑,道:“春兰秋菊各胜一场,能从季兰口中听到夸赞的话那可不太容易!”说着,他的眼光朝我们几人身上转来,“薛姑娘今日有客人,不知这几位……?”
      李季兰早瞧见李白了,听陆羽这么一说才长袖一挽,笑着道:“他哪算是客人?年前在江南的时候季兰可少没被他占口舌便宜,硬是当了人家的哥哥!”
      陆羽神情一怔,有些不自然起来,随即又消散不见,若非有意还真看不出来。李白仍是淡然笑着,手中的酒杯轻转着,道:“幸好去得早了,否则岂不是连想做人哥哥也难呐!”他这话惹得李季兰和薛涛都掩嘴轻笑不止,接着他又将我和杜甫介绍了一番。
      见李白没有介绍文姬和素素两人,李季兰只沉思了一会,细细看下却是了然的一笑,对薛涛道:“姐姐,你怎么让李公子带两位女子来了?他是不是欺负你的诗做得不好,曲弹得不妙?”
      李白哈哈一笑,站了起来,道:“你可不要怪洪度,我是知道规矩,也不是坏洪度的场子,只是这个中原因嘛,日后你自然便知道了。”
      李季兰被李白说得一愣,我心里好笑,哪里又有什么原因,实在是撇不过素素罢。我亦站起身,赔罪道:“在下不知道规矩,要罚就罚我干酒三杯如何?”
      薛涛走到文姬身畔,望了我一眼,神情似嗔似娇,道:“能请得夫人如此人物来,那可不是王公子你的事,要说罚,酒怎么行?还是罚你做诗的好!”
      李白击掌而笑,道:“那好那好,罚酒千杯不如寒生兄做诗一首!”
      我正要反对,薛涛却将我先前的两首诗念给了李季兰和陆羽听,李季兰听了俏目一亮,宛然道:“王公子这两首似曲不似诗,配着乐子才好听,前一首哀宛,后一首落暮,岂不是让姐姐更加心椎?”
      薛涛微微吃了一惊,拿眼看着李季兰,两人对视良久,李季兰才悄然点了点头,薛涛则随后轻声叹息了一句。
      见人多了起来,室外的石桌显然是不够的,薛涛收拾情怀,便让我们移驾竹楼。
      楼内只一间大室,靠左用屏风隔开一个小间算是薛涛的闺房。整个室内淡雅清香,墨绿色的竹上铺着一层薄毡,盘膝坐下似乎能闻到那是隐非隐的清竹香气。随眼看去,四壁挂着一些饰物,少而精致,陪衬着当中的一幅画,那画虽然普通至极,毫无特色,但在之下却也显得有那么几分飘然的味道。
      就从这一分简练中可以看出薛涛实在是才貌双全的女子!
      当我收回目光才发现薛涛一双妙目竟带着笑看着我,见我注意到了,她脸上微红,道:“王公子可对陋室有些许满意?”
      “不可居无竹。”我微微笑着,缓缓道,“这淡雅可是装不来的……”
      薛涛脸色沉寂下来,双眼中竟有了一丝担忧,连带着李白、杜甫、陆羽和李季兰也静下声来,无一不望着我。倒是知道我的文姬和素素就没那么好整以暇,笑嘻嘻的望着我,看我要弄出什么花样来。
      “这些许满意是没有的。”我又将话顿了下来,随即不忍看薛涛的神情,马上道:“能见到如此涤尘洗心的地方,便是呆坐也让人满心喜欢啊!”
      薛涛转颜一笑,道:“王公子过奖了!”她将目光转到李白身上,微带歉意的道:“只是陋室只备了些茶水,叫李公子为难了!”
      李白哈哈一笑,道:“进得洪度香闺,便是茶也抵过酒啊!”
      听到这带点调笑的话,几女脸上一红,而我们几个男子却是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李季兰起身帮薛涛备着茶炉,莞尔笑道:“要请大家吃茶,还得劳动羽郎一番!”
      李白大是惊讶,一挑眉,道:“昨日喝酒,得聆寒生兄高言,今日吃茶怕是又见着一位奇人了!”
      陆羽连连摆手,道:“吃茶图个清净,喝酒则是要的热闹。鸿渐不过是自幼喜静而爱上吃茶,算不得奇人。”
      杜甫拍掌道:“这还不是么?陆兄弟刚说的话与昨日寒生兄说的可是异曲同工啊!”
      “哦?”陆羽惊咦了一声,此时薛涛和李季兰将茶炉茶碗拿了过来,陆羽一边摆弄着,一边说道:“不知王公子是如何说?”
      看着陆羽挑选茶&网然潇洒,超逸率真。若是一昧注重其中的方法,讲究环境氛围和仪式,刻意去设置和追求超脱的意境,那是下乘,陆兄为茶道不是求的一个‘禅吗?”看到陆羽微微流露出来的颓丧,我不由得开解道。
      自然,说到这里,我便想起了后世日本的茶道,虽然是从中国传入,但它早已没有了中国的特色,更与中国的茶道格格不入:是刻意而非自然;是矫饰而非率真;是程序而非心境;是仪式而非超脱。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早已忘却了自己的茶道,开始崇拜起日本茶道,兴许在快节奏的生活当中,没有人会注重这些,也不会注重这些,甚或会当享受日本的茶道是种新潮与时尚,是种文化与档次……忘了这本是自己有的,而以为是他国才有的,也许这才叫悲哀吧!
      察觉到我神色有异,文姬拉了拉我的衣袖,见我醒过神来才道:“李公子也想夫君教他烹茶,他说要我们再吃上一碗。”
      我看着李白,哑然失笑,道:“太白兄,一杯为品,二杯是解渴的蠢物,三杯那便是饮牛饮驴了!”
      这番话惹得众人都大笑起来,李白也不尴尬,径自笑道:“看来我李白还是适合大口喝酒,你看连老天都认为我不适合烹茶!”
      这话又惹得一阵笑,待笑声消停,我起身道:“酒也喝了,茶也品了,寒生就不耽扰主人了!”
      “爷,你这茶还没喝呐!”素素随我站起,信口说道。
      我拿过她的手,在手心敲了一下,徉怒道:“你想爷做那蠢物么?”
      素素又羞又急,几乎将头埋在了我怀里,这话让他们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李白不依的站起来,大声嚷道:“这不是将我们都骂做了蠢物么?”
      嬉闹中走出屋,陆羽携着李季兰跟在我身后不远,神色一正,端声道:“寒生兄会到长安一行吗?”
      看到他眼中的殷殷期盼,知道他极欲与我能在长安再遇,不仅仅是因为他会去,而且还因为他的至交好友皎然也在,我微微一笑,道:“长安奇人云集,怎有不去之理?”
      陆羽欣然抱拳:“正是,我大唐国力鼎盛,南来北往的国主无一不来长安朝圣,听闻甚至一些外国人也在我大唐zhan有一官半职。”
      听到这怀着无比自豪的话,我的心里却是泛上了一丝苦涩。见我怔证望着远处出神,陆羽也不再说什么,施然而去。
      “太白,子美,你们有何打算?此行是陪着我这一介俗人朝长安去还是一路上游山赏水,看遍这大好河山?”
      似乎是都注意到我眼中的一丝不自然,李白杜甫彼此换了个眼神,李白懒洋洋的道:“长安我几年前去过,虽然提起来让太白伤心颓丧,但故地重游,为寒生兄引荐一番还是愿意的。”说着,他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末了又将脸绷着,“不过,这酒可是少不得半分!”
      看到他的样子,文姬和素素实在是忍不住,噗嗤一声掩嘴笑了出来。杜甫亦道:“长安是当然要去,不过若是一路上有一番畅饮、畅谈岂不是更美?”
      我莞尔,将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溜,落到薛涛脸上。
      眼神盈盈而动,薛涛先是朝文姬和素素两女柔然一笑,才瞧了我半眼,将眼光落了开,轻启红唇,声音虽小,但一字不差的传了过来:“与王公子相谈,洪度受益非浅,”说着,她身子微微一弯,做了个谢礼,“望公子到了长安能来‘洪笺小筑坐一坐。”
      想不到这一坐再一出来便已是黄昏时分,清风拂来,竟似乎也和着相伴走在前面的文姬和素素的笑脸,自然,那笑脸中带着三分吃味,七分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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