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遮盖了整个苍穹没有一点星光。借着屋子里微弱的灯光能看到屋檐下枯萎的荒草在风中摇曳的身姿。原佳瑶听到树木的枯枝咔嚓折断的声音,就像她的心一样被一把锐利的匕首呲的一下割断,咔嚓一下落向无尽的深渊。
明明说好要做坚韧的蒲草最后却成了脆弱的枝干。可是没有他的日子再也不会阳光明媚了,就像这黑漆漆的夜永远没有尽头又坚强给谁看?
冷飕飕的风从断开的窗户上透进来拂过脸庞刺骨的冷。白色的窗纸扯开的那一大块呼啦啦地在风里来回飘着像白色的旗帜。就像命运的嘲笑,笑她这么快就认输了。
还记得很多年前,刚上小学的时候她咬着铅笔头对着书本上那些数字式较劲,一个下午解出一道题她都会开心的手舞足蹈。聂云浩说她太容易满足。
那个时候所有的老师都彻底放弃她。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经常在课上昏昏沉沉,很多时候趴在桌子上一睡就是两节课,却没有一个人忍心打扰她。那个时候他们眼里的怜悯像针一样刺进她的心里,她却不得不笑着面对他们的善良。
和小时候的欺辱疏离相比,怜悯就相对温暖的多,她如何能不感激?她帮着同学做值日,黑板像被她承包了一样,每节课后她的身上都落着一层白色的粉笔灰。那个时候的聂云浩因为她的蠢无法一尘不染地矗立在人群中,而是躲在角落里为她一下一下打掉身上的灰尘最后却变得和她一样灰扑扑。
那个时候同学们和她说谢谢,那个时候他叫她猪头。
可是后来她犯了病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那些“谢谢”她的没有一个人去探望。只有他每天放学就往医院跑,晚上就睡在她病房的空床上,然后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去赶乘最早的公共汽车回高镇上学。
她出院回到学校却有同学围着她嘘寒问暖,最后把黑板擦塞进她手里。他们忘了她帮着值日生擦黑板的行为不过是助人为乐却被当成了理所当然。
聂云浩揪着那个男生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一拳下去男孩和着血的两颗大门牙从嘴里自由脱落。就像目睹了杀人现场教室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男孩的家长很快赶到了学校腾起的巴掌还没能落下,在半空被聂云浩表舅一把截住。表舅的家境也很贫寒,在农村穷就等于怂。可是那天比同学爸爸矮了一头的表舅眼神那么锐利,握着他的拳头也那么的有力量,像一把铁钳死死地夹住男人的手似乎连血管都阻断了,原佳瑶看到男人的手背憋得通红。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表舅佝偻的腰背在那一刻都变得舒展开,像春天泛绿的枝干,那一刻突然容光焕发:“他是市公安局局长聂强的儿子。”
村里谁都知道表舅有一个远方亲戚在市局工作,前不久刚刚当上了局长,三十多岁可谓是年轻有为。但那门亲已经遥远的他自己都论不清了,没想到聂强竟然把儿子送到这穷乡僻壤让这个穷亲戚照顾。但转而一想他的名字聂云浩,更加不敢猜疑这孩子的身份。男人可是村里的霸王,但也不得不窝囊了一回。
那一天傍晚放学聂云浩在村头的小山坡伤心的哭出了声。他的父亲终于如愿的当上了局长,只有他知道为了这个位置他的父亲多么无情,他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却因为后妈怀孕而被父亲扔到远方亲戚家。想当领导怎么敢违反计划生育,但又舍不得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只好牺牲四岁的聂云浩。
几年来除了按时寄来生活费,看都不曾看过他一眼,就是这样一个父亲却在他危难的时候给他撑起一片天。所以身体里流着他的血还是很自豪的,虽然不知道很多年后是不是他就要忘掉在高镇在n村还有一个儿子存在,至少那一刻聂云浩觉得和他离得很近。
那天原佳瑶抹着眼泪仰起头对他说:“聂云浩你要坚强要勇敢,因为没有人喜欢爱哭的孩子!”
聂云浩擦干眼泪没头没脑的对她说了一句:“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然后抬手揉乱她的发。
原佳瑶用手把头发揉成一团糟,她抬头目光看向那小块玻璃映出的鸡窝一样的头,原来每次被他揉弄过后这幅狼狈模样。走了也好,再也没有人蹂躏她的头发了,想来想去只有这么一个宽慰自己的破理由。
她甩了甩脑袋发丝柔柔地垂下来。她的头发从来没有长长过,稍微长过耳畔妈妈就会及时给她修剪,这么多年她连理发店的门
第四章 我们要一起好好活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