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南惊鸿见他开门见山,说的十分了得,心中自是不屑,倘若长禹调查的那些都是真的,自己的猜测,祖母分提示,以及所见所闻,只消悄悄敲打一番,反而了解的更加透彻。
如今长穆只以为能够用亲情打动她,反其道而行之,只要她表现出和南园决裂,她就再不会受其钳制。
她冷冷道。
“生我者父母,长我者南园,育我者祖父母,成我者冀北,助我者南疆,非沐皇恩,非浴圣辉;
驱我者叔伯,逐我者圣人,陷我者金陵王,害我者长五娘,毒我者姊妹,何为亲情,何为骨肉?”
她立起身子,戾气散发。言罢又温婉一笑。
“吾乃无知妇人,丈夫行事,不得干涉,叔伯盛情,惊鸿俱纳之,青梅煮酒,焚茶听雪,温儿时之忆,且待金陵京州,俱为云兵之立,夜尽天明,欢歌宴舞亦无不可。若欲借惊鸿之言扭转乾坤,绝无可能!吾心已决,毋复言之!”
南惊鸿表现出来的十分的坚决,令他心头大为震动,但是南来仍旧不信邪,心想着南惊鸿既然说出来这些话,总归念着旧情,更何况南惊鸿心中感受着还是祖父的温情的,他再细细说说也许能够打动人心。
“昔日汝年幼,尝问二伯亭外雪飞为何物,二伯笑言撒盐空中可拟,汝笑二伯愚笨,大笑曰;未若杨花因风起。彼时年幼,无人不叹惊鸿才逾千古。惊鸿于南园十三年,亲族左右爱之如明珠,未曾一日怠之慢之,何至今日,冷淡之甚,若仇敌已。”
南来长叹一句。
南惊鸿听了,反而更是一笑,愈发真诚起来。
“二伯苦口婆心,非为与惊鸿论旧情叙其事,而为劝降之故,惊鸿知之,怎奈何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胜负已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立见高下。又何必再三叮咛,反复游说,叫人不耻,厌恶更甚!”南惊鸿毫不在意。甩开袖子,显得格外的霸气。
“今汝长成,艳冠大华,身份贵重,惜乎哉虎狼之心,德不配位!虽为南门女,亦为亲族不耻,今毋复再劝,好自为之!”
南来拂袖而起。他没想到如今说了这些话语,竟是半点都不能打动惊鸿,想来叫人心里觉得格外窝气。
南惊鸿只冷笑坐在那看着,并不多言语,对于南来的羞辱也毫不在意。对于她来说,早在祖父去世的时候便斩断了最后的情丝。祖母被他们控制起来,临别时也嘱托她,无论如何,别再受家族之累。从她回来那一刻到如今,南惊鸿为南园殚精竭虑,不知耗费多少心血如今只得了这么一句亲族不耻,德不配位,好自为之!她心里又笑又哭,面上却再也不想给哪怕一丝的感情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见南来匆匆离去,她心里头竟觉得有些歉意。
只是不是对南园的歉意,而是对长禹的歉意。
她心里想那些日子里长禹还是为自己诸多隐忍。狼子野心之人,虎狼之举,都是自己的伯父,自己竟从未发觉,一心一意维护南园。
可到头来竟是如此。
她捂着心,心头便觉得很难喘气。
却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还会来一个她觉得此生都不会再相见的人了。
也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见到的人了。
“夫人?”
羡鱼呼唤南惊鸿,南惊鸿才从失神中醒了过来。
第九百零七章:激怒[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