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迅速地驶进安陵城,最终停在一处府邸门前,门上高高地悬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是两个刷了金漆的“孙府”二字,金光闪闪,分外惹眼。舒残颚疈
车帘拉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跳下马车,喘了口气,疾步走到大门口,叩响了大门。
“敲什么敲?谁呀?”里面先是传来一声不客气的质问,接着门“吱呀”一声被人拉开了一条缝,一个面色不善的脑袋探出来,看见那矮胖的中年男人,先是一呆,接着就笑了起来,语气也急转直上,声音里满是讨好和奉承,“原来是张管事啊,您快请进!快请进!”
只开了一道缝的门被拉开,里面的人一脸讨好地笑着,身子让开,弯腰做出‘请的手势,矮胖男人冷哼一声,看也不看他,疾步走了进去,越过他往孙家主屋而去。
没走多远就遇上孙府的管家,管家看见他,也是讨好一笑,问道:“张管事,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老爷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正疾步行走的矮胖男人闻言一愣,停下身,疑惑地看着管家:“老爷交代的事情?什么事情?”
管家看他表情不似作假,直接惊出一身冷汗来,顾不上这人的身份,直接抓着他问道:“一个月前,老爷写了信让三少爷给二少爷带过去,信上具体写了什么老爷没细说,只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要二少爷去办,怎么?你们没收到信?难道……难道你们也没看见三少爷?”
矮胖男人闻言更惊愕了:“没有啊!三少爷就没来过,你没记错?老爷真的写了信要三少爷带给二少爷?”
“怎么能记错啊!这么重要的事情!”
矮胖男人反手将管家抓住,凑近了,压低声音问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来的路上听说安陵城出大事儿了,还天降祥瑞,到底是真的假的?”
管家一听他说起这事就哭丧了脸:“怎么能是假的呢!张管事,你还记得西城外的那无阴山吗?”
矮胖男人惊疑地看着他:“无阴山?怎么不记得?那不是孙家祖上传下来的吗?一直荒着没什么用处,难道……这无阴山和天降祥瑞的事情有关?”
“怎么没关系啊?那祥瑞就降在无阴山了!”
矮胖男人一听,瞬间喜上眉梢,嘴角咧得老开:“真的?你没骗我?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啊!咱孙家这是要发达了?那祥瑞?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发达?哼!”管家冷哼一声,把声音压得更低,“张管事,你是不知道啊,就在那之前,老爷已经把无阴山和山下的那块荒地给卖出去了!”
矮胖男人瞪大眼,声音不由得拔高:“什么?卖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能卖了呢?”
管家一脸沮丧:“谁知道啊!就在差不多一个半月前的样子,你说说,这无阴山在咱们孙家手里这么多年,传了这么多代,就从来没出过祥瑞的事情,一直也荒着没什么用处,正好那时候容王府的人找来,说是要用山下的那块地,想出银子买下来,当时老爷知道了,就想着,反正无阴山荒着也是荒着,又没什么用处,便想把无阴山一齐给卖出去,原本容王府的人不同意,后来他们的大小姐去山上看了一眼,就同意出五万两银子把无阴山和那块地一齐买下来。”
“五万两银子?”矮胖男人吃惊地重复了一遍,“这数目可不小啊。”
管家冷笑:“五万两银子是不小,所以一开始老爷还觉得咱捡了个大便宜,以为容王府的人脑袋坏掉了,结果呢,他们买了才半个月,老天爷就降下祥瑞了!”
“这也太神奇了吧?难道他们的人会未卜先知?”
“谁知道呢?反正老爷和大少爷都说,那大小姐邪乎得很。你知道吗?当时那个地动山摇,天降神雷,直接就把无阴山给劈开了!”
“后来呢?”矮胖男人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见管家停住不说,便忍不住问道。
“后来?后来从裂缝里发出七彩霞光,那个漂亮的,啧啧,老爷说,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可惜容王府的人把整个无阴山都给围起来了,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哎!”矮胖男人听到这里,忍不住叹气,“那个荒山里竟然藏了宝贝!老爷怎么就给卖出去了呢!这也太糊涂了!”
“谁说不是呢?后来老爷就写了信交给三少爷,让三少爷送去给二少爷,由二少爷去办,你们真的没见到三少爷?”
“没有啊!要是见到了三少爷,我能不知道无阴山的事儿吗?”
管家一听,吓得面无血色,拉着矮胖男人就跑:“坏了!三少爷一定是出事了!走,咱们赶紧去禀告老爷!”
二人来到孙河的书房,正巧孙河也正急得很,一看见矮胖男人,便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急问道:“张千,老夫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张千,也就是那矮胖男人,一听这话就知道管家刚才没有说谎,顿时脸色一白,说道:“姐夫,庞儿怕是出事了,他就没来过芙蓉城啊!”
“什么?”孙河一听,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张千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口中焦急地喊道,“姐夫!姐夫你没事儿吧?姐夫你可不能有事儿啊!”
管家也过来帮忙,两个人一齐把孙河扶到了一边的矮榻上躺下,张千又急急朝管家下令:“管家,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去把大少爷给请过来!”
“哎!”因为孙河突然发病而有些呆愣的管家这才回神,应了一声就转身朝外面冲。
张千一边给孙河顺气,一边说道:“姐夫,你先别担心,庞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孙河哪里会信他的话,有些干枯的手牢牢地抓着张千,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眼中红血丝遍布:“告诉老夫,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既然没见到庞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张千被他这样直直地看着,心下便有些发虚,再想到一路上听到的消息,心里就更加七上八下,不敢告诉孙河实情,正想瞒下去,又听孙河咬牙切齿地说道:“张千,你是不是不想在孙家待下去了?快告诉老夫!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回来?”
张千心下一慌,想到自己已经死去的姐姐以及孙河平日的狠辣手段,不敢忤逆于他,只得实话实说道:“全儿和我已经在南方收了足够的粮食,今年的收成没有去年好,要不是我们早早地把粮食给定下了,不知道得多花多少银子,本来是想回来报喜,谁知道回了安陵郡却听到安陵郡今年大丰收,我……”
孙河心里气得不行,紧拽着张千的衣襟急急问道:“你们一共收了多少粮食?”
张千实在怕极了孙河的眼神,颤抖着声音说道:“两……两百万石……”
“两百万石……那可是把孙家的家底都给掏空了!你们……你们真是办得好差事!没用的东西!你是要气死老夫啊!”
张千哭丧着脸:“姐夫!不能怪我们啊!谁知道向来歉收的安陵郡今年竟然会大丰收啊?”
孙河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哪里还听他的解释:“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不会派人过来问老夫的意见啊?什么都不懂就把银子撒出去,这下好了吧?啊?”
张千满肚子委屈,他们哪里没有问过孙河的意见?而且他们一直以来不也是这样干的吗?早早地和农户定下协议,免得到时候粮食被别家给收走,今年因为南方产量略差,粮食价格涨了不少,他们还是占了大便宜的!
至于安陵郡今年大丰收,谁能料想得到啊?以前,安陵郡就算是丰收,粮食也不够吃啊!
孙宁急冲冲地走进来,衣服还有些乱,看得出是急着穿了衣服来的,就连头发也是有些散乱,孙河一看他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踹在张千的胸口上,踢得张千摔倒在一旁,头撞在黄铜的香炉上,磕出一个大口子来,血一下就流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已经染红了半边脸。
张千连惨叫也不敢,只慌乱地掏出帕子紧紧地按在伤口上,委屈地缩在一边,孙河懒得看他,直接吼道:“给老夫滚出去!”
张千如蒙大赦,慌乱地爬起来就跑了出去,孙宁看着他一脸血的模样,很是不自在地皱了皱眉,抽了抽嘴角,来到孙河面前:“爹,我听管家说您病了,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给张千气得吧?”
孙河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有心想骂孙宁,又想起杳无音讯的孙庞,便不忍心再骂他了,只喘着气说道:“宁儿,你弟弟他怕是出事了。”
孙宁一呆:“什么?谁出事了?二弟他在芙蓉城不是好好的吗?有吴大人罩着,还有谁敢欺负他啊?”
“不是全儿,是庞儿!张千说,庞儿根本就没去芙蓉城!他肯定是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孙宁惊讶地看着孙河,在矮榻边上坐下,想了想又说道,“爹啊,不是我说你,三弟他根本就靠不住,当初您还让他去送信,您看看……这要是我去……”
“要是你去,你也跟你弟弟一个下场了!”孙河一声大吼,吓得孙宁脸色一白,想到孙庞可能的下场,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来。
“爹,您说,弟弟他……不会出事儿了吧?”孙宁颤抖着声音问道。
“哼,你觉得那帮人能是心慈手软的?”孙河冷哼,“最好庞儿没事,否则,他要是真出了事,我孙家也不是好惹的!”
“爹,您想怎么办?”孙宁被孙河狠辣的表情吓住,小心翼翼地问,“您可不能犯糊涂啊?就算弟弟真没了?我和二弟还在啊,您可得为孙家着想啊爹!”
孙宁虽然无能了些,却也不是傻子,容王是什么人?那是整个安陵郡的主子!孙家虽然有些产业,也巴结了一些人,可要跟整个容王斗,那就是以卵击石!
孙河看着孙宁没出息的模样,冷哼一声,说道:“放心吧,老夫还没老糊涂呢!宁儿,你再想办法找一些道上的高手,一定要把那个小丫头给老夫抓回来!庞儿要是真出了事,她说不定还知道些什么,就算不知道,也要逼他们把庞儿给咱们送回来!”
孙宁想到之前派出去便杳无音讯的人,心里有些犯怵:“爹,还是算了吧,容王府把那丫头保护得滴水不漏,之前咱们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那是他们没用!”孙河气得大吼,“那可是你亲弟弟,你连他的死活也不顾了?”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庞儿出了事,我也伤心呢,可是咱们不能为了他一个人,把整个孙家给搭进去啊,您忘了无尽粮行吗?”
说到无尽粮行,孙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才不到半个月,安陵城内,孙家兴旺米铺的生意全都被无尽粮行给抢了去!这还不止,昨天他才收到消息,孙家兴旺米铺在的地方都开了无尽粮行,把他们孙家的生意全都给抢走了!
以前孙家的兴旺米铺,生意好得让同行嫉妒,明的暗的用尽了手段,不知道挤垮了多少对手,如今他们的生意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尽粮行给抢走了!
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半个月来,孙家明里暗里派人去给无尽粮行惹麻烦,可惜城里的护城军根本就是站在无尽粮行那边,派去的人全都被抓了!不仅如此,还直接在大街上讯问,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孙家搞的鬼,以至于孙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一整天都没有一个客人!
这也就罢了,自从上次去无阴山闹事,为了面子订了聚仙楼的饭菜,孙家的不少人便惦记上了聚仙楼的饭菜,别的东西再也吃不下去,整天都是派人去聚仙楼订吃的。半个月来,他们几乎没有任何进账,花钱倒是比流水还快!
“别跟我提无尽粮行!”孙河气得大吼,“还有,告诉他们,孙家从今天起,不许再订聚仙楼的饭菜!”
孙宁一听就不满地大叫起来:“爹!不就是些吃的吗?这也花不了多少银子啊?咱孙家难道还缺这点银子吗?”
“以前不缺,可是现在就缺了!宁儿,你知不知道,你二弟在南方收购了二百万石的粮食!现在咱们兴旺米铺的生意再这样下去,我们会亏得血本无归的!”
孙宁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这有什么?安陵郡这么大,他们还能把整个安陵郡都开满无尽粮行啊?再说了,就算安陵郡没生意,不是还可以在别的郡做买卖吗?爹,您啊就是太墨守陈规了,您说说,这安陵郡有什么好的啊,要我说啊,咱就该把生意做到南方去,那里才是人家仙境呢。”
“你糊涂!南方氏族林立,你以为是咱们孙家站得住脚的?”
“这有什么?二哥在芙蓉城不也是好好的吗?有吴大人帮忙,有什么好怕的啊?”
“滚!给老夫滚出去!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好,我滚,我这就滚,您别发火,气坏了身子,又该说我不孝了。”
孙宁早就不想听孙河的咆哮了,巴不得出去,话一说完,转身就走了,气得孙河不停地垂着矮榻。
容王府,议事厅。
“你说张千回来了?”容熙坐在主位上,面色阴沉,“孙河那老东西还在打大小姐的主意?”
“大公子,依属下看,孙河一直都没死心,这次又知道孙庞出了事,说不定会狗急跳墙,要不要我们直接把他给……”贺七做了个斩头的手势。
容熙摇摇手:“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看向彭虎,问道,“彭虎,孙庞现在怎么样了?”
彭虎道:“回大公子,那头蠢猪还活着呢,孙河那老不死的要是真敢派人来,我就把那头蠢猪宰了给他扔回去!大公子,你说怎么样?”
容熙冷笑:“不用杀他,这人留着还有用处,你还记得当初他都招了些什么吗?”
“额,”彭虎一愣,皱着眉想了想,嫌恶地说道,“那头蠢猪连孙家具体的生意往来都说不清楚,招出来的不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吗?”
“这可不一定,彭虎,你难道忘了吗?孙庞可是说了,他和孙河的第十八房小妾有染。”
“哼!私通庶母,真是畜生不如!”彭虎脸上嫌恶更甚,想起这件事情便恨不得一刀把孙庞那头蠢猪给宰了。
容熙道:“彭虎,他没看出你们的身份吧?”
“没有,就他那猪脑子,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是被山上的强盗给抓了。”
“那就好,吓吓他,诈他一笔银子,把他放回去吧。”
彭虎有些反应不过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容熙:“大公子,就这么……就这么把他给放回去?这不是太便宜孙家了吗?”
容熙摇摇头,解释道:“把孙庞放回去,设计让孙河知道他和那小妾的奸情,只要孙河一死,剩下的人根本不足为惧,孙家自己就散了。”
彭虎这才明白了容熙的意思,不仅是挑拨离间,更是借刀杀人,他们只需要适当地推一把,帮助孙庞杀了孙河,接下来就只需要看好戏了。
彭虎会意地笑了笑,偷偷朝容熙竖起大拇指:“大公子,您这招实在是高!属下佩服!”
明华院。
“千华徒弟,这就是你说的玻璃啊?”池乔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透明的烧瓶,向苏千华问道。
苏千华也拿了一块平面的玻璃在看,虽说这个世界科技落后,可是技师的工艺却绝对精湛得很,这些玻璃连气孔都少得很,在这个世界实在算得上难得的精品了。
容华曲起手指,轻轻地敲在玻璃片上,听着清脆的撞击声,忍不住笑了起来:“千华妹妹,这些东西都有什么用啊?”
苏千华不说话,而是拿起手中的玻璃走到雕花的窗户前,放在上面:“你们看,就是这样。”
“就用来做窗户啊。”容华和池乔齐齐叹气,他们还以为有什么特别的用途呢。
“再给你们看一个东西。”苏千华说着,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圆形的银白色盒子,盒子的正面贴了水滴形的水钻,打开盒子,里面是两面小小的镜子,对现代人而言,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东西。
池乔和容华却从未见过,容华好奇地拿过镜子,好奇地揭开,直接就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差点把镜子给扔出去。
好在容华还没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只是看着里面清晰的人像,依旧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这……这是镜子?”
池乔好奇地把脑袋凑过去,看着自己出现在镜子里,也是吓了一跳:“这也照得太清楚了吧!”
容华把他的脸推开,兀自挤眉弄眼了一阵,看着里面的人做出各种奇怪的表情,兴冲冲地朝苏千华问道:“千华妹妹,这个……这个镜子是用什么做的啊?照得可真清楚,这要是卖出去,咱们不得发财了?”
池乔直接趁着他不注意把镜子抢过来,对着自己的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还不忘纠正容华:“小子,你难道忘了,你们早就发财了。”
“切!”容华不理他,继续缠着苏千华问,“千华妹妹,这个镜子一定可以做出来的,对不对?”
苏千华指指玻璃片:“就是用这个做的咯。”
“这个……不会吧?”容华拿起一块玻璃挤眉弄眼翻来覆去地对着照了照,“这个根本就看不清楚啊?”
“在上面涂一些东西就好了,放心吧,我已经让岳叔他们试验了,只要做出来就会把样品给咱们送过来。”
“真的?那咱们到时候是不是还得开一个镜子店啊?”一想到赚银子,容华的一双眼睛就亮了起来,喜滋滋地捧着手中的玻璃片,小心翼翼的模样仿佛捧着至宝一般。
池乔一听就放下手中爱不释手的镜子,凑过来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千华:“乖徒弟啊,师父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你要干嘛?”苏千华退后一步,一脸警惕地看着池乔,“我可是很有原则的!”
见苏千华一脸防备的模样,池乔讨好地笑着,拉着她坐下,一边替她捏肩膀,一边说道:“乖徒弟啊,你看哦,你都赚了这么多银子了,什么时候让师父也沾沾光,赚点银子花花啊?”
苏千华侧过脸看着他:“行啊,只要师父你给银子,徒弟我立马让你入股!”
池乔笑容一滞,尴尬地看着苏千华:“额,银子啊,这个,得多少银子啊?”
“当然是出的银子越多,以后分红也越多咯,少说,也得十万两起步价吧。”
“十……万两!”池乔想起自己干瘪的荷包,一张脸瞬间皱成了包子,“徒弟哎,你这胃口也太大了吧!”就是把他卖了,也卖不了十万两银子啊!
苏千华把镜子收起来,跳下椅子,拍拍池乔的肩膀:“师父,努力赚银子吧!”
池乔哀怨地看着她:“怎么赚啊?乖徒弟啊,你就忍心看着你师父我孤苦伶仃,囊中羞涩,没钱娶媳妇吗?”
“为什么不忍心?师父,你就放心吧,徒弟不会让你饿死的。”苏千华说着点点头,一副‘我很慷慨的模样,气得池乔更哀怨了。
容熙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句,知道苏千华又在开池乔的玩笑,忍不住朝池乔看去,看见池乔一脸哀怨的模样,嘴角微微一抽,故意说道:“池先生放心,千华妹妹说得不错,她肯定不会让你饿死的。”
池乔哀怨地瞪向容熙,冷哼一声,傲娇地扭过脸,长叹一声,语气沉重地说道:“乖徒弟,你被某人给带坏了。”
容熙一听,嘴角再度一抽,不满地看向池乔,什么叫千华妹妹被他带坏了,他明明是无辜的好不好?一大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没看见千华妹妹整天跟着容华跑啊?就算是带坏,也是被容华带坏的!
看一眼箱子里的玻璃,容熙微微一笑,俯身捡起一块玻璃片,仔细看了看,向苏千华问道:“千华妹妹,这就是你说的玻璃?”
没等苏千华开口,容华就先说道:“是啊是啊,千华妹妹说这个可以用来做镜子,等做出来,咱们以后就可以再开一个镜子店了。”
看自家弟弟一副掉进钱眼里的模样,整天只知道赚银子,容熙无奈地摇摇头:“千华妹妹,这是真的?”
苏千华说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听说孙家有人回来了?”
容熙惊讶:“千华妹妹,你已经知道了?”
“不可以吗?”苏千华挑衅地看着容熙,“说吧,回来的是什么人?”
容熙只得坦白道:“回来的人叫张千,是孙河的妻弟,一直在芙蓉城帮孙河的二子孙全做事,这次他回来是要向孙河汇报他们在南方收购了二百万石粮食的事情。”
“二百万石?那可不是小数目,看来孙家这次是下了血本了,不过张千既然回来,想必孙河也知道孙庞失踪的事情了,你准备把孙庞怎么办?以孙河的性子,怕是会狗急跳墙。”
见苏千华竟然把事情推测得八九不离十,笑得一脸自信,一副尽在掌握的模样,容熙宠溺地笑了笑,说道:“孙河根本不足为惧,我已经让彭虎把孙庞放回去了,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
“什么好戏?”容华和池乔齐声问道,脸上写满了八卦。
容熙神秘一笑:“等着看就知道了。”
安陵城外一处偏僻的山谷里,被揍得鼻青脸肿几乎去了半条命的孙庞缩在角落里,抬头看着背光的威武大汉,不敢置信地问道:“大侠,大侠,你,你真的要放了我?”
大汉的声音满是不耐:“怎么?你还不想回去了?”
“想!想!想!我太想回去了!大侠,大侠你真是好人!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一定天天供着你我……”
“少废话!记住你答应我们的银子,要是少了一个子儿,信不信老子再把你抓回来?”
生怕对方反悔,不肯放自己回去,孙庞赶紧说道:“信!我信!大侠你放心,只要你放我回去,我立马派人把银子给你送过来!我保证!”
“哼!丢人现眼的东西,别忘了你的供词,滚吧!”大汉说着,手中大刀一挥,寒光一闪,孙庞吓得赶紧闭紧了眼,下一刻却只觉得浑身一松,过了好半晌,孙庞才颤抖着睁开眼睛,大汉已经没了踪影。
小心翼翼地转动着眼珠,看了看周围,依然一个人影也没有,再看地上,是断开的绳子,一阵风吹过来,孙庞一个激灵,发了疯地就跑了起来。
孙庞又累又饿,又是向来娇生惯养,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绕了不知道多少回,才终于回到安陵城。
一路灰头土脸地回到孙家,孙庞这才双眼一亮,冲到门口就用力砸起门来:“开门!开门啊!快给少爷我开门!”
他声音沙哑,弱不可闻,门房以为有人来闹事,猛地把门拉开就大声骂了起来:“哪个不长眼睛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啊!”
门房话还没说话,只看见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朝自己身上倒下来,吓得一声尖叫,双手下意识地一推,身子一躲,孙庞便倒霉地摔在了地上。
“哎呦!谁……谁推少爷我?好……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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