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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云漓的至爱[2/2页]

倾世弃妇 马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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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高兴地拍手,“叔叔你带风筝了么?”
      “当然了。”楚昱手里拎着个大包袱,放在地上解开,里头有好几种饼、糕、蜜饯类的零食,还有饮用水,肉干等吃的。
      马车夫从马车上取下三个风筝走过来,将其中一个风筝给小宝,“小少爷。”
      小宝拿过风筝,是那种鹰图案的,看起来很雄伟,“挺好看的。娘亲,我现在去放风筝!”
      “好。”君无菲点头。
      马车夫将余下的风筝放在一边,又在河边准备好了三张椅子,以及钓鱼杆。
      楚昱说,“可惜是冬天,不能下水抓鱼,只好垂钓了。”
      “钓鱼能修身养性,挺好。”君无菲从一个小竹筒里拿了蚯蚓穿上钓勾,楚昱看着她的举动,随口说,“小晗胆子真大,不像……有些女孩子很怕蚯蚓的。”
      “蚯蚓有什么好怕的,我是医生,给人开膛剖腹都正常。”君无菲淡睨了他一眼,他说像别的女孩时话中断了下,似乎是有不便说的话,特意拐成了另一句。
      “所以说我的小晗特别。”楚昱也穿好了鱼饵,将饵钩往水中远处一扔,坐在椅上耐心地等鱼儿上钩。
      君无菲也将饵钩扔向另一处水中,安静地等起来。
      慢慢地,楚昱将椅子挪近她一点,再近一点,最后,椅子与她并在一起。
      “你干嘛?”她问。
      “想在你身边。”他将鱼杆插在泥地里,伸手将她抱住,“小晗,我想亲你……”
      嘴刚凑过去,小宝大喊,“娘亲……我的风筝飞不上天,你来教教我”。
      “来了!”君无菲站起身,“我去放风筝。”
      楚昱斯文的俊脸飘过一丝阴沉,转瞬,又笑容满面地跟上,“小晗,小宝,我也来一块放风筝。”顺便交待马车夫,“阿福,你看着钓鱼杆,看有无鱼上钩。”
      “是,王爷。”马车夫恭敬地道。
      有了君无菲与楚昱的加入,风筝很快就飞上了天,小宝执着风筝的线,在草地上奔跑,“娘亲,你看风筝飞得好高!”
      “是哦。”君无菲与楚昱也各自放起了风筝,三个人玩得不益乐乎。
      “看谁的风筝放得高……”君小宝不停地放线,“看,我的风稳最高呢。”
      “我的……”君无菲边放线边小跑起来,笑逐颜开,笑容像花儿一样娇美,又似阳光般灿烂,为她本就绝色的姿容更凭添了亮丽。
      楚昱呆在原地,目光痴痴地看着她,瞳仁里尽是惊艳。
      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君无菲跑到他跟前,“呆啦?”
      他捉住她的手,“是看呆了。小晗,你好美!”
      “贫嘴。”她笑容依旧。
      他将她的手放到唇上,“你摸摸就知道是不是真话了。”
      “楚叔叔,你的风筝快掉地上了。”小宝在远处呐喊。
      楚昱应声,“来了……”在君无菲脸上亲了下,“你歇会儿,我去跟小宝玩。”
      “去吧。”君无菲摆摆手。
      不远处,楚昱与小宝在开心地玩着,一大一小时不时说着话,看起来很温馨的一幕。
      岸边的桶里,马车夫阿福钓起了好几条要大不小的鱼。君无菲与楚昱、小宝三人进旁边的林子里捡柴烤鱼。
      楚昱在前方陡一点的地方捡拾更多的干柴。
      君无菲与小宝在一起,见小宝拿着干柴,有点闷闷不乐,“怎么了,儿子?”
      “娘亲,我想起爹爹了。”小宝脸上盈起要哭的表情,“爹爹前段时间很用心地教小宝捡柴升火,还有,爹爹烤的鱼好好吃,爹爹煮的粥好香……”
      “你爹杀点杀了你。”她说。
      “爹爹那把匕首击中我,最多只会伤了我的肩膀。他肯定能用别的暗器击落匕首。我觉得爹爹不会伤害我……”
      “小宝乖,”君无菲将儿子抱起来,“娘亲跟你爹是不可能的。我们要跟楚昱叔叔过一辈子。所以,以后你尽量别在楚昱面前提你爹与你师父,好吗?”
      “好。”小宝懂事地点头,“儿子不会让娘亲为难。”
      楚昱捡了一大捆柴回来,见小宝红红的眼眶,关心地问,“小宝怎么了?”
      “没事……”小宝淡定地说,“我眼睛进了灰尘,娘亲帮我吹吹。”嫩呼呼的嗓音纯真无邪,怎么也不会有人怀疑是撒谎。
      “嗯。”君无菲装模作样的帮小宝吹几下。
      “哦。”楚昱点头。
      三人回了河边,开始烧烤。烤鱼的香味在河边飘散,见楚昱拿着串好的鱼在火架上烤的动作,君无菲也不禁想玄溟烤鱼时的样子。
      很安静、很冷酷、很邪气,却很认真。玄溟……
      君无菲甩了甩头,手抚上额际,有点烦恼,怎么跟小宝一样,想宝爹了。
      “小晗,烤好了。”楚昱将烤鱼窜递了过来,君无菲接地木窜,拎起一点金黄的烤鱼肉放入嘴里。
      “味道怎么样?”楚昱一脸期待。
      没玄溟烤得好吃。这句话她不会说出口,“很好。你也偿偿。”
      他偿过后,说“淡了点盐。”又加了些盐上去继续烤。
      午餐三人就吃烤鱼了,在外头玩了一天,到傍晚时,三人才回轩王府。
      接下来的十几天,除了睡觉之外,楚昱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君无菲。而小宝平常要练武功、学习医术、读书等等,时间排得比较满,都由云漓陪着,只在有空时,才跟无菲与楚昱一块儿玩。
      “楚叔叔,你看小宝画的这副画怎么样?”书房里,君小宝拿着一画给楚昱看。
      楚昱微扫一眼,见那是一幅山水画,笔峰、线条、神韵各方面都很到位,堪称是上乘之作,“真的是你自己画的?”
      “嗯。”
      “不错。”没多看的兴致,楚昱冷淡地点个头。
      “不足之处还请楚叔叔多指点……”
      “没空。”
      小宝不作声地瞧着他。楚昱似乎察觉态度不好,故意拿起桌上一本公文翻看,“叔叔正在忙正事。没时间,要么……”
      “那不打搅叔叔了。”小宝悻意澜澜地走了。
      等他小小的身子出了书房门,楚昱将手中的公文丢在桌上,儒雅的俊庞闪过不耐烦。
      思晗居厢房里,君无菲将小宝画的画收了起来,顺口问,“儿子,你刚才去哪了?”
      “去找楚叔叔看我画的画。”小宝回答。
      “他怎么说?”
      “没空指点。”
      “或许他很忙。毕竟是王爷,日不理万机也得理千机……”
      “娘亲,”小宝小脸上升起了些许愧疚,欲言又止。
      君无菲走过来,蹲下身,直视他,“儿子有心事?”
      “这段时间你一直让我与楚叔叔好好相处。我都有听娘的话。但是……”
      “小宝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怕是跟楚叔叔培养不好感情。”
      “你的心偏向你爹爹或师父?”
      “虽然不否认更喜欢爹爹与师父,可儿子已经放正心态了。”小宝委屈地说,“我有想跟楚叔叔打好关系,可是刚才楚叔叔说忙着看公文,没空指点我的画是假的,因为我看到他手上那本公文已经批阅过了,还有桌上的,全都批好了。楚叔叔是个办事很细心的人,批过的公文全都放在书桌右边。从右边拿的。”
      君无菲眼里闪过诧异,“看不出儿子这么细心。”
      “娘亲相信小宝?”
      “当然信的。你是娘亲的乖儿子。”她忍不住在他粉嫩的小帅脸上亲一口。
      小宝又说,“前天,我见楚叔叔有空,想让他带我上街去玩,他说没空。大前天,我买了李记的梅花糕给楚叔叔吃,楚叔叔笑着收了,我就自个去玩,折回来想跟叔叔说,他要是喜欢,我再去买,却正好见他将我送的糕点扔了……”
      君无菲听着,默不作声。
      “娘亲,在你面前,楚叔叔对我特别热情,特别好。可是背后,叔叔不但不冷不热,似乎不喜欢我。”小宝想了想,说,“可师父就不一样,不管娘亲在不在,师父都对我好。而爹爹……”
      “他怎么样?有虐待你吗?”
      “没有。刚好相反。”君小宝怀念地说,“娘亲不在的时候,爹爹特别宠小宝,小宝要做什么、吃什么,爹爹都给办到,没有一点不耐烦。而且爹爹还将小宝扛在肩上,在院子里跑呢。”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她皱眉。
      “是在曲园别苑的事。娘亲经常爱睡懒觉,有时候你自己在看医书,爹爹就跟我玩。”
      “那段时间你不是不理他吗?”
      小宝心虚地低下头。
      “说,有什么事瞒着我?”君无菲一脸严肃。
      “娘亲不怪我,我才敢说……”小宝表情怯生生的,模样儿可怜兮兮。
      君无菲心里柔软,语气却不善,“还敢给我来这一套。你说就说,我不谈条件。”
      “儿子不是故意的。”小宝说,“是爹爹跟小宝打了个赌,输的要做一件事。小宝赌输了,爹爹说故意在娘亲面前要杀我,让我帮着演戏,不许戳穿爹爹。爹爹又说还是让娘亲以为我跟他感情不好,免得娘亲以为我会被他抢走。所以,故意跟爹爹在娘亲面前保持生疏。”
      君无菲心里生气,“才五岁,你翅膀就长硬了。”
      “小宝不想说话不算数,不是有意欺骗娘亲的。”
      “你跟他打的什么赌?”
      “赌娘亲当天穿的什么颜色的肚兜。我说绿色,爹爹说粉红色。我记得头一天娘亲是穿绿色的,应该没那么快换下来的。”小宝挠着小脑袋瓜子,“怎么会错呢?”
      君无菲额头闪过三道黑线,“什么不赌,赌老娘的肚兜?”那天她是穿了粉色肚兜,玄溟看她在溪边洗澡,当然不会猜错,想起赤身被玄溟看见,又想到马车内他吻遍了她的全身,一股羞臊染红了她的双颊。
      “娘亲,你的脸怎么红了?”君小宝瞪大眼,“给小宝气红的?”晃着她的胳膊,“小宝知错了,娘亲别生气……”
      面对儿子的撒娇,小小的脸蛋皱成一团,要哭不哭的,像个小可怜虫,真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何况,小宝输了赌约,也算情有可原,不是存心欺骗,“以后不准再打这种赌。跟你爹之间的事不许再瞒我。”
      “娘亲,得看什么事吧。”君小宝小大人似地说,“爹爹说我有十五岁小孩子的智商了,不能什么都听娘亲的,要懂得明辨是非,要有自己的主见。”
      “你……”君无菲气也不是,辩驳也不是。百味陈杂啊。真让儿子做个乖乖的应声虫,也不是她所愿,可儿子真的懂事,有些时候不能完全听话,却又有点失落。娘可真难当,“也罢。我君无菲的儿子,确实不能做傀儡。”
      抱起小宝,她一阵感慨,很难想像,一个五岁的娃儿却有十五岁的智商,老天竟然给了她这么个天才儿子。
      “娘亲真好。”小宝主动在君无菲脸上亲了口。
      君无菲抚着儿子细细的头发,“小宝,娘亲有话跟你说。”
      “儿子听着呢。”
      “娘亲跟楚昱不是普通的故人,而是有很深的感情,很多的年份累积。他对你的行为,娘亲明白。但娘亲不能因为这点就抛弃他。毕竟,曾经,他守候了娘亲很多很多年,然后,他又等了娘亲七年多。娘亲可以对别人坏,对他,却不能做个没有良心、忘恩负义的人。”
      “儿子明白了。”小宝点点头,“儿子无法打心眼里喜欢他,但也会与他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关系。”
      “这就够了。”她不要求小宝真心喜欢楚昱,毕竟,喜欢一个人得发自内心,做不到,表面上关系过得去,也就算了。
      “娘亲不要烦恼。”君小宝水亮亮的双眼里蕴着担忧,“儿子希望娘亲开心。”
      “嗯。”她点头,觉得没有什么比小宝更好了。
      又过了一天,君无菲在院中树下的躺椅上睡着晒太阳,小宝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练武,云漓则在亭子里弹琴。
      近几天楚昱公务繁忙,思晗居里经常只有小宝、无菲与云漓三人。当然,几名下人是另码事。
      悠扬的琴声响在院子里,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又如叮咚的泉水缓缓流淌,清清泠泠,宛如天籁般动听。
      听不出弹琴之人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宁静的,像是清风般拂过心田,安抚了躁动的心。
      君无菲却能感受到宁和之下隐去的几许幽愁。
      云漓并不开心。
      君无菲向他望过去,只见他一袭白衣坐在琴案前,修长的手指在弦上拨动,每一个动作都那么优雅。
      如画的眉目,如星却深邃清幽的瞳眸,似聚光华之灵,不似人间所有。
      他抬眼回视过来,清澈的眸光中蓄着深深的感情,不能言,不以说,琴声曲调放缓,他弹得随意,曲韵中的情感却越来越浓,掩,也掩不住。
      想不看他,他太美,在那弹琴,就像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让她移不开视线。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靠近,一袭宫装罗裙的女子出现在院门口,看向院中的云漓时,痴了。
      世间竟有这样的男子!倾世韶华,独一无二!
      察觉陌生人靠近,云漓只是向院门口瞥去一眼,又继续弹琴。
      君无菲也看了眼来人,有点意外。楚曼雅来做什么?想到楚昱是楚曼雅的二哥,来这里也正常。
      站在原地,楚曼雅连呼吸都紧了,深怕打扰了男子的弹琴雅兴。好在他只是扫了她一眼,接着抚琴。心中不免又有点失落,他那一眼太随意,太短暂,连多停留一秒都不曾。说明,他对她,似乎没兴趣。
      欣赏着胜过天簌的琴声,曼雅心里感到特别的平静。回了大宛国好长一段时间了,在天启国受辱败给了君无菲,她灰溜溜地被遣送回国,回国后又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怨愤难平。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般的宁静。
      都是因为那名弹琴的男子。不,更正确来说,是仙。
      天仙。
      即使遥不可及,即使困难重重,她也要博一把,她要豁出所有。不止因他的身份,更因为,仅是一眼,她已深深为他所倾倒,为他所震憾。
      一会儿后,琴声停了。君小宝跑了过来,将手中的茶杯端上,“师父,你累么?喝口热茶。”
      云漓心头温暖,“你应该端给你娘的。”
      “她边上不是有茶几茶杯么。自个伸手倒就是了。”小宝话还没说完,君无菲飞来一句,“混帐小子,自己倒的与儿子孝敬的是两码事。”
      “可是师父这段时间这么用心教导儿子,又弹琴给娘亲欣赏作乐。先端杯茶给师父是应该的。”
      “哼哼。”君无菲从鼻子里吭气。
      云漓清澈的目光里漾起淡淡的宠溺,“小宝,娘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论何时,都要听她的话。”
      “可是……”
      “君小宝,你没听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君无菲有点得瑟地说,“你师父都说所有的话听我的,以后不许听你爹的。听娘的。”
      “娘,你才答应我,小宝要自己讲道理的。”
      “忘了。”
      “娘亲赖皮……”
      “赖又怎么样?过来给娘我端茶倒水。”
      “好吧,娘亲。”小宝小小的身子跑了过来,一边斟茶,一边拍马屁,“其实能为娘亲服务,是小宝的荣幸。看儿子这么勤快,娘亲赏儿子一个吻。”
      “不赏。也不喝你倒的水。”
      “要赏,水可以不喝。”小宝把水杯放回茶几上,凑起小身子要亲无菲的脸,无菲用手里的书挡住,小宝干脆爬到她身上挠痒,她回敬,一时间,一大一小欢快的笑声充满了院子。
      云漓的视线一直落在无菲与小宝身上,清越的瞳仁里蓄着淡淡的温柔,像在看至爱的人。
      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云漓喜欢君无菲。楚曼雅心里升腾起恨恼,为什么又是君无菲?上次,她要嫁给睿王欧阳煊,君无菲从中作梗。这次,她要嫁给云漓,又是君无菲从中阻挠!
      美丽的瞳里划过一道狠毒,整了整脸色,楚曼雅迈着莲步走到云漓跟前几步,福了福身,嗓音娇甜,“曼雅给云漓堂兄请安。”
      云漓没出声,淡然如水的目光移到她脸上。
      虽然他没什么表情,但他在看她!楚曼雅心如雷鼓,顿时觉得格外荣幸,“方才堂兄几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曼雅是休了三辈子的福气,才能听到堂兄的琴声。”
      “让开。”他启了唇,嗓音清越中带着微微的磁性,好听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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