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宸一早便来了金吾卫演武场,演武场不算精致但很是大气,旁边的木桩子有些老旧了,像是日晒雨淋日子久了有些发黑。旁边立着的架子倒是很新,摆放了琳琅满目的武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习武之地就是这样事事落到实处省去了许多的花架子。慕奕宸安安忖度这金吾卫将军颜舜想来骨子里是个实在忠厚的人。
慕奕宸穿了件很是随意的外袍,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是来监管或者发号施令的但是近来盈州皮少了几分沙场武将的感觉整个人越发矜贵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想是手下禀告了颜舜自己过来的事,远远的看见颜舜迎了过来,腰间别了把剑许是才操练或者巡视完毕回来。只见颜舜老远的便迎了过来,拱手道“不知道宸王殿下今日过来,只怕手底下都是些粗人常年待在这演武场,少与朝中打交道,恐怠慢了殿下。”
便是几句寒暄便叫人挑不出毛病,慕奕宸倒觉得自己小看了颜舜,老实忠厚是一方面这另一方面颜舜与献王交好多年却依然很受陛下信任,颜舜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慕奕宸也只好答道“小王多年来一直驻守边疆,常常驻扎在燕州少有机会回京,即使回来也是匆匆便走,在京中少有人认识倒也是真事。金吾卫军纪严明自然不曾怠慢,只是本王久居沙场对朝中之事是知之甚少,也少有什么可以效力的地方,只觉得金吾卫亲切,今日特地来看看,也好与将军跑马射箭讨教一二。”
颜舜素来听闻慕奕宸性子清冷,今日看宸王有些活络心里便多了几分欣喜。便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十五岁便征战沙场,又有中军大将军在旁协助,兵法布阵、射御之术自然都出类拔萃,属下倒要在殿下面前献丑了。”
来到靶场,慕奕宸便看到了东方绩,的确是当初那个少年。此人气质不凡在人群中很是扎眼,自己今天也是冲着他来的。慕奕宸自然不好表露出来,倒是颜舜在旁看着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颜舜便顺水推舟道“殿下,那边教授兵士们箭术的是新来的郎中东方绩,此人箭术不错倒可与殿下切磋切磋。”
慕奕宸转头看了看颜舜,一双极其英气的眼睛里透出一阵冷冽,看得颜舜有些心虚总感觉自己被他一眼看穿了。
慕奕宸看颜舜有些不自然,片刻才又扬起嘴角笑道“颜将军看中的人自然错不了,本王自然要向这位东方郎中讨教一二。”
颜舜片刻才回过神来,慕奕宸见状心中窃喜,话说这东方绩来到京中之时不曾与颜舜交好两人明面上也没有私下见过,颜舜和东方绩舅父林淮有些许师徒之谊,不过看今日情形颜舜自然知道东方绩的身份,那么颜舜便也是位沉渊了。慕奕宸有些欣喜,但也不好点破,不说破对彼此来说反而行事方便。
东方绩拱手道“下官东方绩见过宸王殿下。”
“东方郎中不必多礼。”慕奕宸看着东方绩袖口的梅花纹,微微笑道。
“谢殿下!”东方绩起身后,便也看了看慕奕宸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粲然一笑,道“殿下果然气宇轩昂,听闻陛下征战沙场七余载,没能早些认识殿下实乃人生一大憾事。”
见东方绩说得这般认真,慕奕宸也只好附和“东方郎中客气,没能与东方郎中秉烛夜谈,也是小王一大憾事。”
两人在靶场射了几轮,东方绩虽然没尽全力但慕奕宸还是感觉若想赢他很是吃力,这个东方绩果然不是个简单人物就连站在他身边的随从华铮也很是惹眼。
毕竟演武场人多眼杂也不好太过热络,简单活动活动以后只好离开。
从演武场回来,荣第问道“王爷,现在我们是回府吗?“
“昨日堪夜不是才说今日有好戏看吗?“慕奕宸今日心情不错,若按往常他定是不会这么说话的,定又是一个不字。
“那我们把马牵在笙乐坊旁边的驿馆再过去。“
慕奕宸倒也不说话,算是允了。
笙乐馆旁边便是一家酒楼,慕奕宸选了楼上靠窗的雅间,隔着一层雅致的竹帘可以看见对面笙乐坊的人进进出出。没一会儿,慕奕钲便被侍从抬了进去,若是往日倒不奇怪,慕奕钲在京中经营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生意,其中自然也包括乐坊生意。可是偏偏在今天,慕奕钲和宁巷当家人魏千流一前一后进了同一间乐坊慕奕宸也只好来看看戏了。
魏千流在盈州和樊州的生意做得很大,京中许多商贾免不了被宁巷打压。慕奕钲今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经商时日不算长各类分号倒是开了不少。若让慕奕宸相信他与魏千流之间没有猫腻,倒不如相信猫儿不偷腥。
自己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人间的不寻常,据说魏千流为人性格怪异对欣赏的人青睐有加,一般人管你怎样权势滔天他也不屑一顾,不过自己这个九弟的确是个人物,难怪两人交好。
慕奕宸自顾自的看着楼下车水马龙,一个老乞丐倚靠在墙角,许是没有力气旁边摆放着个破碗这几日快入冬老乞丐也只得瑟缩着。
荣第见状道“王爷,今日来此是为了丽渠流民
第十一章 猫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