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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骨地的噩梦[2/2页]

兰冥之巅 染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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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底,让人探查不到他究竟是何想法。
      有些隐忍,心疼的斥责。可最后,却是沉默。与自己素无交情的人救了自己,自己应该是感激,而不应该是呵斥,纵使这个人曾经让自己耻辱,但是她已经还过了,不欠自己分毫。现在,是他欠她的。
      夜染没有说话,自行封闭了经脉,以防止寒气进一步入侵。
      确实,在刚刚那样危及的情况,分担掉他体内的寒煞是最好的选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保护了他不被寒煞冲击,走火入魔,毁掉了多年的修为。
      夜染面色安详,只是指尖不断有水滴渗出,滴落地面便成了冰碴子。“我自能消除阴煞。”
      看着她面容血色一点点恢复,才安心了些许,月祁愿默不作声,眼神里的情绪收敛,打坐着开始运转冥炁吞噬入侵的寒煞。
      身受重创的导师们一起离开了深坑,影皇无启的驯兽的如此强悍,那无启本尊,该是多恐怖的存在啊……
      还没平复,新的危机,又来了。
      那被水龙冲撞陷出的巨坑,因寒冷变得冰蓝的颜色,逐渐变成了漆黑,同时壁面泛起了白色的光,勾勒出的,是诡异的字符,那是,祭奠影皇无启的碑文!
      “不好!死侍要复活了!”
      死侍?月祁愿不免心生疑虑,那是什么东西。
      “招魂阵?”刚刚远遁了的林殇这会又冒出来了,却没有了方才吊儿郎当的浪荡模样,反而是一脸的严肃,“无启被封印前,曾用这个阵法,召唤死侍让我们伤亡惨重,这个阵法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死侍,无穷无尽!”
      夜染和月祁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两都能消除煞气,故恢复速度异常。
      漆黑的坑洞中,探出了黑色的手臂,接着,陆陆续续从坑洞中爬出来黑色的死侍。他们全身漆黑而又光滑,手呈骨状,没有毛发,没有眼睛鼻子耳朵漆黑的脸上,只有一张长满獠牙的大嘴。起初也只有两三只,但后来爬出来的死侍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不知道是成百,还是上千!
      “可有破阵之法?”房凌袖已经受伤,若只有这些还好说,可若真的源源不绝无穷无尽,怕是耗也能耗死。
      “你猜。”林殇浅笑了一下,有些无可奈何的味道。
      皮一下,你很开心?
      见到房凌袖那要杀死人的眼神,林殇只得如实道来,“招魂阵,破阵之法,只有破坏阵法施法者的行动,而此阵是无启留下的,他已经死在这片土地上了,又或者说,无启已经复活了,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操纵着这阵法。”
      无启真的那么强吗?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操纵如此强大的阵法。
      来不及继续讨论了,源源不断的死侍已经袭来,该死!
      不知是何缘故,在寒冰蚀骨的疼痛过后,月祁愿清晰的能感知到,自己的冥炁增强了不少,又或者说,感觉有什么的东西,在给自己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面对袭来的死侍,月祁愿发动冥炁,寒气凝聚,将袭来的死侍冻结成冰。房凌袖的控制下,地面不断生长的藤蔓生生穿透了死侍的身体,将其撕碎,四分五裂。所有死去的死侍都破碎消散,但是很快便有更多的死侍前仆后继而来,他们不会痛,不怕死,只有杀死人类这一个念头。
      寒风从坑洞里往外灌出,强大的冲击力加之刺骨的寒,竟然叫人有些站立不稳。
      “这些死侍无心无魂,我实在帮不上什么忙。”夜染加强了众人的保护结界,她是精神属性,精神属性的攻击,只能对有心有魂的生物进行。
      “数量太多,再这样下去怕是九幽会沦陷。”房凌袖意识到了那阵法的可怕,“林殇,马上想办法,必须毁了这阵法!”
      林殇也很是无奈,一副我没辙了的样子,而越来越多的影武者赶来投入战斗,却始终是不及死侍的数量,源源不断,确实很难应付。
      “无启的残骨?是不是埋在下面?”林殇突然想起来什么,“或许,把无启的残骨毁了,能破这阵法。”
      “不行!若是残骨毁了,无启就能彻底重生了!”雷不动坚决反对。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房凌袖皱眉,四面八方攻击而来的死侍越来越多,一些较弱的影武者始终扛不住,被撕裂成了碎片。这样下去,若是死侍们突破九幽防线,攻入帝王城,后果将不堪设想。无启留下的这个阵法,太变态了。
      “谁能下去把无启的残骨毁了?”房凌袖加强了攻击,将更多的死侍撕碎。
      为什么不是导师下去呢?只是因为,无启那诡异的阴煞结界。导师一般修为较高。地下的阴煞结界,上了一定修为的人是进不去的,强行进入只会被吸食尽冥炁,枯竭而亡。这就是无启的强大之处,对于强者,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撕碎,对待弱者,他甚至不屑于出手。
      “我去!”
      一个声音响起,不知何时,一个白衣男子赶来,伴随其的,是幽蓝色的地狱业火,所过之处,死侍被焚化成了焦土,散发着刺鼻的焦味。
      “苜蓿月!”
      “师兄!”
      众人惊讶,同时,目光中满是希望。
      苜蓿月?那个,来自圣裁军团的战神?月祁愿大概是惊讶,没有想到,传说中的苜蓿月,居然是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纤弱书生?白衣绝尘,眉清目秀,温文儒雅,完全感受不到长期在战场沐浴鲜血的杀戮味道,有的,反而是书墨茶香,清幽淡雅。
      “师兄,你回来了。”夜染欣喜,此前,苜蓿月回到了圣裁军团,随军戍边,以防备影族入侵。
      “嗯,我回来了。你没有受伤吧?”苜蓿月倒是很关心夜染。
      “我没事。”夜染回应。
      “老师,让我下去吧。”血月剑拔出鞘,泛着寒气的光,苜蓿月面无表情,眼底却蛰伏着充斥杀戮的寒意。
      “请让我也下去帮忙。”月祁愿的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想尽快解决了这些问题,还是想一睹无启的残骨,或是了解苜蓿月的实力。
      房凌袖看了月祁愿一眼,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去吧,注意安全。”
      一根巨大的藤蔓生生扎入不断有死侍爬出的坑洞,给两人开路,分枝生长的藤蔓疯狂的向死侍袭击,将其撕得粉碎。
      月祁愿与苜蓿月对视了一眼,一同跳入了坑洞之中,顺着藤蔓滑了下去,漆黑的壁面依旧泛着白光,勾勒出诡异的字符,那是召唤地狱亡灵的咒语,源源不断的输送出对无启衷心的守墓死侍。
      不断有手骨和只有嘴巴的光滑脑袋从漆黑的墙壁中爬出,见到两人,死侍们。张牙舞爪疯狂的向两人扑去。
      还没等月祁愿发起攻击,袭来的死侍便被苜蓿月幽蓝的火焰燃烧成了灰烬,没有血肉的腥味,只有腐肉的焦臭。
      已经到达了坑底,只是却有点不知如何寻找无启的残骨,倒是死侍源源不断的攻击过来叫人心烦。
      “师兄?”一时间,月祁愿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想着征询一下前辈的意见。
      一个身影翩然落地,苜蓿月蹙眉,“下面危险,你下来干嘛?”
      “帮你们。”夜染说完,用右手尾指指甲划破左手食指,似雪的肌肤裂开了个口子,鲜红的血自指腹渗出,一点一滴,滴落地面,血的腥,使得死侍更加疯狂了,前仆后继。
      “掩护我。”夜染说罢走动起来,任由那殷红一点点滴落地面,化开漆黑的污浊。虽然不知道她此举何意,但两人也会拼死相护,保她周全,不让她被伤及半分,成千上万的死侍被焚烧成了灰烬或是冻结成冰。
      当走到北角时,夜染停住了脚步,此处的地面,殷红落地,不但消解了那漆黑的污浊,还生长出了妖冶的花朵,是玫瑰,娇艳欲滴,绿色的枝叶上还长着刺。
      “水坎北位,果然没错。”夜染说罢,把指尖含在嘴里,血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但很快便止住了血。
      “现在该怎么做?”
      虽然解决死侍并不困难,但是这样除不尽很烦人啊。
      “无启的残骨,就在这个位置下面。这需要很强的冥炁冲破这土层。”夜染说道。
      月祁愿看向夜染,显然是不解的神情,夜染是如何得知无启的方位。
      苜蓿月解释,“染染是兰冥大陆灵魂最纯净的人,是兰冥圣女,她的血,能净化污浊和煞气,也能与影皇无启有所感应。”
      兰冥圣女,兰冥大陆上灵魂最纯净的人,在数千年前,兰冥大陆的圣女成了无启的祭礼,鲜血殆尽,香消玉殒。若是无启重生,兰冥圣女是否会首当其冲,再次成为无启的祭礼,连块尸骨也不剩下……
      “让开。”苜蓿月上前,在玫瑰生长的地方停下,夜染退后打开结界防护,将月祁愿顺势也拉到了其中。
      苜蓿月抽出血月,直直插入地面注入冥炁。
      “嘭!”
      幽蓝色的光之间,地面裂痕自剑间蔓延,瞬间四分五裂,露出了冰蓝色的岩石,相传,无启的残骨就被封印在万年寒冰石之中,长埋地下。
      冥炁灌输,冰蓝色的岩石上燃起了绚烂的火花,幽蓝的颜色,妖冶诡异,纵然是万年寒冰石,也在苜蓿月的火焰下,逐渐融化,洞开了个洞口,幽深见不到底。
      苜蓿月收回血月,手心燃起幽蓝的火焰作为灯引,一个眼神示意,苜蓿月先跳入了坑洞,月祁愿一面护着夜染,斩杀死侍,一面让夜染紧跟,自己断后。
      苜蓿月在黑暗之中发动冥炁,让无根之火在周围四散以照亮黑暗作为灯引。黑暗之中,火焰照亮坑洞中的光景,三人,也看到了影皇无启的残骨。
      石雕的王座之上,坐着一副银色的铠甲,浸染过无数鲜血的铠甲,似乎还弥漫着血的腥锈,还残留着影皇无启的影子,所谓的残骨,竟只是一副铠甲?这副铠甲,似曾相识。月祁愿突然想起来了,在被水龙袭击后所看到的铠甲,不就是这副吗?原来梦魇中的恐惧,是来自无启。此时再见,心中的情愫,大概是敬畏。粗壮的玄铁链捆锁着铠甲,仿佛锁住它,就能锁住无启一样。
      也许它也感受到了逼近的冥炁,沉睡了千年的生灵,苏醒了。
      银色的铠甲似有感知,不断的震动起来,伴随着阴煞之气向四面八方扩散,甚至把玄铁链都震碎了。铠甲像是活了一样,仿佛有人操纵,铠甲直立起来,周身扩散的阴煞,更强了。
      “毁了它。”苜蓿月说罢发动冥炁,漫天火焰,铺天盖地的向铠甲袭去,与之同时,血月出鞘,苜蓿月手持血月,直直向铠甲冲去。
      只见,烈火之间,银色铠甲纹丝不动,丝毫无损,血月的锋刃生生插过,却被一股很强大的阻力挡住了,铠甲头盔轻轻抬起了一点,像是人抬起了头,一瞬间,阴煞四溅,竟生生把苜蓿月震出了几尺之外。
      月祁愿也发动冥炁,寒冰涌动,将铠甲冻结其中,寒冰催枯,能将坚硬的东西摧毁在寒冰之中,可这铠甲周身阴煞太强了,生生将寒冰震碎了。冥炁攻击,竟然没有一点用。
      苜蓿月震惊之余不忘还击,三尺青锋瞬间分裂,两把,四把,八把……数之不尽,利刃飞袭而去,却在近铠甲一米处时停住了,怔愣了一瞬,苜蓿月发力推进,可是,可是剑却随着推进,一点点的被阴煞腐蚀吞噬。最后,除苜蓿月手中的血月外,所有剑刃都被阴煞腐蚀吞噬了。
      铠甲被这一连续的攻击惹怒了,关节处稍稍抽搐了一下,随之便是一声嘶吼,不知道是龙吟还是虎啸,尖锐凄厉的嘶吼,让耳膜感受到了尖锐的刺痛,产生的阴煞袭来,将三人重重撞到了石壁上,连壁石都撞碎了。
      没有想到,只是无启的一副铠甲,没有附加属性,只是阴煞就如此之强,怕是房凌袖下来,都未必能用蛮力摧毁分毫。
      “染染,这里太危险了,你快出去吧。”比起能否摧毁这副铠甲,苜蓿月更担心的是夜染的安危,两人都不是愿意服输的人,纵使这局面没有胜算的可能,也会拼死一搏。月祁愿迅速移步北方坎位,发力将冥炁灌输地下,坚硬的岩石生生击穿,四分五裂,地面裂痕加深加阔的同时,不知道是打下了多深,竟然引上来了地下的泉水喷流涌动,带着微寒,水滴四散,落地成冰。
      地底寒流涌动,聚集向铠甲袭去,冻结成冰,同时将阴煞也封锁其中,寒冷之中,不知是什么,竟然让阴煞的不再暴动,温顺的没有攻击,可是那阴煞依旧没有消散,难道和无启的本体一样,能获取无穷无尽的力量,不竭不尽?
      “能毁掉它吗?”苜蓿月忧虑的问。
      “试试看。”月祁愿头上冒着冷汗,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大概是有些紧张。施以重力,巨大的冰块扭曲着,分离,碎裂,可是,却不能损失破坏铠甲分毫,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如此坚不可摧。
      苜蓿月蹙眉,还是握紧血月。,用尽力量向铠甲劈去。
      “哐!”巨大的震响,血月被阴煞结界所隔绝,此剑九天玄刚所铸造而成,纵然是万年寒冰石也能轻易洞穿,可是在此,竟然连结界都破不开。
      他还想再贯住力量劈砍下去,可是共震炸开的阴煞,生生将他击出,把壁石也撞碎。
      “让我来。”方才撞到石壁受创的夜染扶着石壁勉强站了起来,被壁石磕碰划伤的左臂还在流着血,一点一滴滴在地面,地面发出了嘶嘶的声响,还冒着白烟,夜染一步步,向银色的铠甲走去。
      “回来染染!”苜蓿月想要阻止,再一次撞击让他元气大伤,一时恢复缓慢,行动困难。
      “也许她可以。”注意到地面血液的月祁愿拦住了苜蓿月,同时给他注入冥炁,帮助他治疗内伤。他的水属性冥炁可以调和驱散入侵身体的阴煞,水也能治疗。
      纵然担忧,苜蓿月最后还是没有阻止夜染的行动,夜染一步步走到了银色铠甲面前,扬起受伤的手臂,带着腥锈的殷红一点点滴落在银色的铠甲上,一点一滴,所落之处皆冒起了缕缕白烟。
      用再粗暴的力量也毁不了的东西,却能净化。
      血还不够,右手指尖注力,在左手手腕划过,殷红涌流,妖冶诡异,叫人心疼的同时,却又叫人头皮发麻的恐惧。
      “染染!”对于夜染,苜蓿月心疼的斥责,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月祁愿看着夜染的眼神很复杂。有那么一瞬间,月祁愿觉得夜染很伟大,没有一丝畏惧犹豫的牺牲自己,但是转念又想,若她没有逃婚,是不是就不会有人发现她是灵魂最纯净的圣女,那么这样,她就无法履行命中的职责,平淡一生。也许,对她而言,现在的结果就很好,至少要比嫁做人妇,隐去锋芒的好。
      她是兰冥圣女,生来,就应该在最光明的地方……她生来,就是一道温暖的光啊!
      只是无缘罢了,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理由去记恨她,所谓压抑的耻辱,也并不是耻辱,而是类似遗憾的东西吧。
      血色浸染,白烟弥漫,银色的铠甲一点点消逝,最终,一块铁皮也没有余下,而夜染,因失血过多,昏厥倒地。当然,苜蓿月早在她摔倒在地时接住了她。月祁愿赶忙用指腹抚过她手腕的伤口,伤口瞬间便止血愈合了。水属性冥炁灌入她的身体,帮助她疗伤。看着她这样,竟然会感觉心疼,大概是她的样子总是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吧。
      在夜染彻底昏厥闭上眼之前,看着月祁愿这张似曾相识的脸,夜染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
      月祁愿怔愣了一下,明明是很简单的问题,可是却叫他难以作答。毕竟,拜过天地,行了合卺之礼,可是她居然,并没有记住他。
      呵,确实,成亲并非她的本愿,一面之缘,她又有什么理由记住自己呢?虽然,初见洞房花烛夜的惊鸿一面印烙在心上了……
      “月祁愿。”月祁愿笑了一下,有些苦涩。为什么,会有一丝难过呢?
      月祁愿?
      夜染神情复杂,欲言又止,她似乎想和他说点什么,可身体的虚弱叫她难受的合上了眼。
      头顶上方的招魂阵遭到破坏,咕噜咕噜的冒着白烟,最后爆炸,巨响过后,所有死侍都消逝不见。
      残骨摧毁,影皇无启会彻底重生,那么,身为圣女的夜染会怎么样?是再次成为无启重生的祭礼,还是……消灭无启牺牲的工具呢?月祁愿有些迷茫,不知道,这些复杂的想法,是不是在担心身为圣女的夜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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