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巨大的藤蔓灌入地底,滋生蔓长,像是一条巨大的绳索,悬挂着通下地底。
在外使用冥炁,只能达到如此水平了,大家失去了冥炁,还需要依靠这条藤蔓作为绳索攀岩,因而房凌袖不能离开,她一旦下去冥炁散失,藤蔓也会瞬间枯萎,她要与医药师们一起,维持着一个时辰的无形支援。
出发了。大家顺着藤蔓一一到了地下,到了地下的人先点燃了火把,明艳的火焰在黑暗之中是如此的耀眼夺目,还带着微微的暖,驱散了地下的黑暗,与寒冷。
火把不需要人人点燃,足以照亮道路即刻。庆幸的是收纳珠还能使用自如,据说这地下皆是死尸怨灵,于是大家可是带来许多对付死尸怨灵的东西,准备这些东西,林殇可是最辛苦的,空写符都快把他的手写断了。
不过片刻,身手敏捷的影武者们都安全落地了,只有最后一个,顺着藤蔓滑下来,重心不稳,摔坐在了地上,疼的眼泪都掉了。不是夜染还能有谁。
“染染,不是说了让你和水鞠一起在上面的吗?”苜蓿月皱眉还是不悦,还是上前去扶起她。索性摔的不是很严重,爬起来又是活蹦乱跳的,“上面太没趣了,我要下来帮你们。”
水鞠是医药师,还能帮助大家消除毒瘴,可夜染在上面能帮什么忙呀。
林殇只觉得好笑,“下面都是死物,你身手那么差又不能使用冥炁,能帮什么忙?怕不是来添乱的吧?”
“我,我有血啊!”夜染说的理直气壮,看林殇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说,你个混蛋居然敢拆我台,下次你有需要可不给你血了!
月祁愿也觉得有些有趣,浅浅的笑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是那么的希望夜染留下来,她在的时候,心里莫名的觉得踏实,纵然是如何险境,有她在,似乎就没有那么的害怕了,“既然都来了,就别让她上去了吧,时间不多了,快走。”
苜蓿月皱了皱眉眉,最后还是无奈的妥协了,“跟着我,不要乱跑,好了,出发吧。”
明艳的火焰第一次不是苜蓿月的那抹幽蓝,还真有点叫人不习惯呢。
大概这是一条墓道,石砌的墓道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老旧破败的味道,四处都是尘螨,石缝之间生了青苔。这样的环境,让人觉得有些压抑。而墓道两侧,则是一些老旧的小坛子,像是平常人家腌制酸菜用的坛子,不过在这种地方出现,大概是用来装骨灰的,这坛子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和狰狞的兽画。可能,是为了镇压什么?
“这坛子里会不会封印着妖精鬼魅?”夜染有些好奇的靠近,一脸的呆萌。
“砰!”
夜染的话音才落,几个坛子同时破碎了,坛子里蹦出了几个灰白色的小人,尖叫着径直扑向夜染。月祁愿反应迅速,挡在了夜染前面,抽出唐刀向小人砍去,苜蓿月也抽出血月削去,只在分秒几个小人便被削碎了。
月祁愿用惯了冥炁,很少使用武器,但是这次无奈,阴煞压制太强,没有办法使用冥炁,只得挑选了一样兵器。祭神殿送来的兵器,虽然不比苜蓿月的血月,但也都是不俗的宝贝,削铁如泥。为了应对地下,进入地下的刀剑,全都由工匠用黑狗血淬炼了七日,时间紧急,只能做到如此,黑狗血淬炼过以后,不能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斩妖杀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边继续前行,林殇一边讲解,“这是婴灵祭中的一种,先把幼儿泡于特殊的药水之中,把身子泡软,然后强行塞入容器中封存,再置于热水中蒸煮熟,放置阴气聚集之地埋上七七四十九日,这活尸便养成了,感受到活人的气息,便会破容器出来袭击人,为墓主守墓。”
林殇走着,把自己平时用的青铜八卦罗盘送到夜染手上,“你会用的吧?可别摔坏了,这可是我的宝贝。”
“宝贝你还给我。”夜染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是领了林殇的心意,不想让她受伤罢了,虽然她舞刀弄枪不大会,但是玄学方面还是有所了解的,可以帮助林殇。
林殇则从收纳珠中取出了一个瓷碗,一只毛笔,和三管竹筒,竹筒里的液体倒入碗中搅拌,腥味弥漫,鸡血,黑狗血,童子尿,可都是对付阴灵的至阳之物啊。
走了不没一会,夜染手中的青铜八卦罗盘突然失去了控制,磁针不明方向的乱转着,大家警惕起来,夜染也托稳罗盘,同时另一只手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刀。
突然一只黑影扑来,那是面目狰狞的山魅,通身皆是黑色的长毛,如同猛兽,爪牙锋利。
夜染后退了几步,同时转动八卦罗盘的底部机关,八卦间的罗盘便被磨得光滑的铜片覆盖,瞬间变成了一面八卦镜,铜片镜面上还可了一道符咒。夜染将镜面照向山魅,光线折射,生生将山魅身上烙出了青烟,山魅凄厉的哀嚎着,奈何被镜面上刻着的符咒定住了身体,只得任人宰割。
林殇上前,用毛笔沾染血墨点在了山魅的额头,一瞬间山魅不嚎也不闹了,神情呆滞失了心魂。
正当林殇收服山魅的同时,成群的山魅便向人扑来。
刀锋出鞘,又是一场杀戮,手起刀落的功夫,成群的山魅便被影武者们消灭了。夜染甚至呆萌的没有反应过来,这刷怪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面前的墓道分叉成了两条,都是蜿蜒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何光景,潜伏着山魅危险。苜蓿月望向林殇,“哪一条?”
林殇撇了一眼罗盘不假思索的指了左边的墓道,“我们自守护陵进入,方向是朝向山中,这山坐西朝东,迎接东阳。我们现在是面向西方,西为泽兑,前有湖泽。乾坤相对,天地定位,坎离相对,水火不相射。日出东方,衰落于西,阴盛坎居,水坎北位,当然是向北走。”
林殇想了想补充,“这墓穴,上面至阳,下面至阴,中间地面隔断,形成太极两仪。下面怕不是八卦就是五行,这个墓道是蜿蜒向内的,怕的一个同心圆,围绕着西边中间的泽兑。”
走了一段,果然如林殇所言,这是一个同心圆,蜿蜒向内,围绕着一个巨大的水池,一面是石壁,一面是池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把墓穴要围池子建造,以水聚阴吗?木灵往生,又在哪里呢?
走了一会,便见一座金棺,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闪光。
“开棺!”
不知道木灵往生在哪,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只是,几个人合力却是不能抬起来棺盖,仿佛有什么东西重重压制着,叫人动弹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分毫不动?”
大家很是疑惑,于是又上去了几个人,可是依旧是不能动弹分毫。
“起开,我来。”林殇无奈的摇摇头,拿着笔和血墨上前,大家也识趣的退让开了。
林殇用手指叩了叩金棺,随即拿起了毛笔,沾染血墨,在金棺的棺盖面上写下了龙飞凤舞的符咒。待到写完,林殇后退了几步。
金棺上的血字上燃起了青灰色的火焰,棺材间隙冒出了缕缕白烟,同时颤抖了起来,棺盖被推开了,藏在棺材之中的活尸自己破棺而出了,用狰狞丑陋来形容这具活尸是不够的。这具活尸身上挂满了恶心的肉瘤,肉瘤里嵌满了铜钱,脸上没有一块好肉,就连眼睑都嵌入了好几枚铜钱。
就近太棺盖的几人抡起刀剑就要向活尸砍去,哐当几声,竟然未伤及活尸皮肉分毫,大刀向活尸的头砍去,刀刃瞬间断成了两半,活尸被激怒了,扑向砍他脑袋的人便咬,那人未能抵抗得住,血的腥锈弥漫,殷红的色彩染了那焦腐的肉。
苜蓿月与月祁愿赶忙想要去救人,可是就连血月都分毫不能伤及活尸半分!大家只能闪躲着,不能使用冥炁实在是太憋屈了!
林殇磨出了一卷麻绳,直接把整碗血墨倒在了麻绳上,然后将一端扔给月祁愿,“接住!用这个把它缠绕住!”
月祁愿心领神会,与之一同在来回窜跑间用麻绳将活尸捆绑住了,当然,连同那个已经断了气的大汉。
朱砂浸泡过的麻绳再浇上鸡血黑狗血童子尿混合的血墨,可谓是后劲十足,活尸身上与麻绳接触的地方,皆是冒起了白烟,其中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还有活尸似兽凄厉的哀嚎。
可是,束缚活尸的麻绳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其中还夹杂着火星。
林殇皱眉,“这活尸,已经成精了。”
苜蓿月并未多言,趁机握住血月便直捅活尸张开的血盆大口中,此处脆弱,直穿后脑勺,他想用这种方法解肢了这只活尸,但是这只活尸的体肉太硬,血月也卡住了。
“啪!”
一瞬间,麻绳断完了,挣脱了束缚的活尸含着一柄剑扑向苜蓿月。
“起开!”林殇一把推开苜蓿月将一壶雄黄酒泼到活尸身上,然后从邻近一人手中抢过火把往活尸的身上捅,活尸身上瞬间点着了。这还不够,林殇握紧火把把活尸向石壁上撞,生生撞碎了几块岩石,活尸凄厉的哀嚎着,身上的血肉烧得模糊,污浊的尸油和嵌在肉里的铜钱掉落地上,火烧腐肉,那种气味可想而知。
“染染,快定住它,不要给它逃脱的机会!”活尸死命挣扎着,力气之大,林殇实在是扛不住。
夜染转动青铜八卦罗盘的底部机关将镜面反射的光照向活尸,林殇松了口气,把血月拔了出来扔给苜蓿月,看着活尸,在熊熊大火之中,燃烧成了灰烬。
“看来,真的是五行部署。”林殇舒坦了口气,瞬间知道了接下来如何应对。火克金,所以纵使那活尸刀枪不入,也经不起火焰的烤灼,同样的道理,接下来,还是需要五行相克之法应对。
几人检查那座金棺,里面皆是铜钱,和一些刀剑,兵器。其中一件物件吸引了林殇的注意,他拿起来打量,那是一枚手掌那么长的钉子,上面雕刻着诡异的符文,“镇魂钉?”
“什么东西?”苜蓿月好奇。
“镇魂钉,不管是死尸还是魂灵,皆能用此物打的魂飞魄散。”林殇皱眉,还是把它带上。
一行人等继续绕着这池子行走,很快便来到了第二口棺材处,是一具陶土棺,没有多余的饰纹。
木克土。桃木属阳。一般的僵尸,用桃木剑就能解决,他们可是备了好多的桃木剑,只是此阴陵颇为诡异,还需要谨慎。
“若是我的估计没错,里面的应该是土革尸。缠上绳子扔进沼泽里活活闷死,再拉出来,用以火焰烧土塑身,开棺遇活气尸变。水棺的话,大概里面的是禁婆,但幸在她栖身的棺冢,而非江海河湖,不然,可就难对付了。”
林殇说着,扔给了苜蓿月一把洛阳铲,示意眼神,苜蓿月心领神会,接过洛阳铲便走到了陶土棺的头边,举起洛阳铲便往棺材上捅。
陶土棺和瓷一样脆弱,哐当一声便捅出了个洞,铲子很不留情面的插在了土革尸的脑袋上。人家好好的在里面睡觉呢,莫名其妙的被搅了美梦,还被削了脑袋,换谁能够高兴?
不高兴的土革尸蹦了起来,把本来就脆弱的陶土棺盖撞的粉碎,夜染想用八卦镜定住它,可是这次却不起作用,土革尸张牙舞爪的,它的脑袋上还是被削的痕迹呢。土革尸身上全是腐臭的泥土,只留下眼睛和嘴巴,就连鼻子也被封死了。
影武者们倒是麻利的很,三条铁索同时扔出,分三个方向套死了土革尸的脖子,土革尸挣扎着,发出了低低的呜咽,桃木剑扔出,苜蓿月接住桃木剑便往土革尸身上捅,桃木剑没入土革尸的身体,变得焦黑,然后便被腐蚀净了!
林殇怔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普通的土革尸,它身上裹着的应该是尸泥!”
尸泥,怕是用活人熬制出来的,固然阴煞异常,怨气难消。
月祁愿也接过了把桃木剑便攻向了土革尸的左眼发出了嘶嘶的声响,并冒出了白烟,桃木剑变得焦黑,连同剑柄一起腐蚀成灰,幸亏月祁愿放手的早,要不连他的手都被一块腐蚀了。
土革尸低吼着,不顾脖子上的束缚向月祁愿扑去,苜蓿月当机立断,扬起洛阳铲便往土革尸脑袋上拍,土革尸一个踉跄便跌落旁边的池子中。
“林殇,可有对策?”
关键时刻,总是需要林殇。
“你们先拖着,我想办法除去尸泥的阴煞之气,再用桃木剑削他。”林殇皱眉,取出几管竹筒,混合鸡血黑狗血童子尿这些至阳之物,用
五棺行尸[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