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母喉咙里的青铜脊椎正在发烫,每块残片的震动频率都与我的心跳逐渐同步。我摸着“十三号”残片嵌合的位置,边缘已经与蛇母的青铜骨骼长在一起,像天生就该在这里。而蛇母的眼睛里,安第斯山脉的景象越来越清晰——穿冲锋衣的女人正往峡谷深处走,她手里的青铜令牌在阳光下闪着金光,令牌的形状与爷爷留下的那块完全相同,只是在背面多了行西班牙语:“蛇脉分支的钥匙在月亮谷”。
“吴哥!你醒了?”胖子的声音从喉咙口传来,带着回音的震颤,“这蛇母的嗓子眼比演唱会现场还吵!”我顺着脊椎往上爬,爬到蛇母的口腔时,发现胖子正用绳子把自己吊在毒牙上,他小腿的青黑色纹路已经退到脚踝,只是皮肤变得像蛇鳞一样泛着油光。“刚才你飙血架桥的时候,蛇母往我腿上喷了口黏液,纹路就退了。”他晃了晃腿,“这玩意儿居然是解药!”
蛇母突然合上嘴,口腔里的光线瞬间变暗,只有十三块残片在发光,照亮的腭骨上刻着张地图——是安第斯山脉的蛇脉分支,标注着三个红点:月亮谷、青铜泉、换血祭坛。地图边缘的玛雅文字翻译过来是:“主脉定,分支活,十三残片归位后,需引分支蛇脉入主脉,方能补全地球青铜骨架”。
“看来安第斯山脉那趟非去不可。”我指着地图上的月亮谷,“这地方在秘鲁和玻利维亚边境,传说16世纪皮萨罗的军队在那儿丢了半车黄金,其实是丢了蛇脉分支的青铜残片。”蛇母的喉咙突然开始收缩,把我们往外推,推到口腔边缘时,它猛地张开嘴,一股气流把我们吹向溶洞的另一端,那里的石壁上出现了道新的通道,通道口的藤蔓组成个月亮形状,与地图上的标记完全吻合。
顺着通道往上游走,空气越来越干燥,腐叶的气味被雪山的寒气取代。胖子突然停下来嗅了嗅:“有火药味。”他拨开藤蔓的瞬间,通道尽头露出片开阔地,地上散落着二十多个弹壳,弹壳的口径与西装男人的手枪完全相同,而开阔地中央的石头上,刻着个蛇形图腾,图腾的眼睛被人用子弹打烂了,烂掉的石屑里混着点金色粉末——是蛇母的鳞片粉末。
“那家伙比我们先到这儿。”我捡起弹壳闻了闻,火药味里混着青铜氧化的味道,“他在找月亮谷的入口,而且知道图腾是钥匙。”胖子突然踢到个东西,是块沾着血的青铜残片,编号“七”,与亚马逊神庙里的“引路针”编号相同,残片上的蛇形刻痕正在往月亮形状的通道口蠕动,像在指引方向。
跟着残片的指引往雪山深处走,植被越来越稀疏,最后只剩下耐寒的低矮灌木。凌晨三点时,我们爬上一道山脊,眼前突然出现片盆地,盆地中央的湖泊在月光下像块巨大的蓝宝石,湖中央的小岛上,有座玛雅风格的金字塔,塔尖的月亮石雕正对着我们的方向,石雕的眼睛里嵌着两颗红宝石,在月光下亮得像正在流血。
“月亮谷!”胖子举起望远镜,“那金字塔绝对是神庙入口,你看塔基的台阶,每级都有蛇形刻痕。”湖面上没有船,但湖边的石头上系着根铁链,链节上的西班牙纹章与亚马逊河岸边的完全相同,只是多了个月亮标记。我摸出爷爷的青铜令牌往铁链上贴,接触的瞬间,铁链突然开始自动回收,拉着我们往湖心岛滑,滑到湖中央时,我低头往水里看,湖底沉着无数青铜残片,像星星落在了水里,编号从“一”到“十二”都有,唯独缺了“十三”。
金字塔的入口在塔基的西侧,石门上的浮雕是月亮女神正在往蛇嘴里喂青铜残片,残片的编号正好是“十三”。我把亚马逊找到的“十三号”残片嵌进浮雕的蛇嘴里,石门突然发出“咔嗒”声,像齿轮开始转动,门轴处的石缝里挤出些冰碴,冰碴里冻着几根人的手指骨,指骨上的戒指刻着西班牙王室的徽记——是皮萨罗军队的遗物。
石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比外面的雪山冷十倍。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无数盏青铜灯,灯里的灯油还没干,闻起来有股杏仁味——是氰化物,与亚马逊河底残片上的“蛇毒粉”成分相同。我用打火机点燃一盏灯,灯光亮起的瞬间,通道两侧的壁画突然显现出来,画的是西班牙士兵正在屠杀玛雅祭司,祭司们把青铜残片往月亮石雕里塞,塞到第七块时,石雕突然喷出毒气,把士兵和祭司一起毒死了,而残片顺着石雕的眼睛掉进了湖底。
“看来当年皮萨罗的人找到过这儿,但没能拿到残片。”胖子用匕首刮了刮壁画,颜料里混着点人血,“这些祭司够狠的,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把东西交出去。”他的话音刚落,通道尽头突然传来“咯吱”声,像有人在拖动铁链,而我们身后的石门正在缓缓关闭,关到一半时,卡住了,卡住的地方夹着块青铜残片,编号“三”,残片上的蛇形刻痕正在往通道深处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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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残片往通道深处走,尽头是间圆形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月亮形状的青铜盘,盘里嵌着六块残片,编号“一”到“六”,而石台周围的地面上,躺着六具西班牙士兵的骸骨,骸骨的胸口都有个窟窿,窟窿里的残片不见了,只剩下点青铜粉末。
“西装男来过这儿,拿走了‘七到‘十二号残片。”我摸着青铜盘的边缘,盘底的刻痕与蛇母镜的纹路完全吻合,“他要凑齐十二块残片,在换血祭坛召唤蛇母的另一半灵魂。”石室的墙壁突然开始渗血,血珠落在地上的瞬间,化作无数小蛇,蛇群在地面拼出个箭头,指向石室角落的暗格,暗格的形状与“十三号”残片完全相同。
打开暗格的瞬间,里面的东西让我愣住了:不是青铜残片,是本日记,封皮是用人皮做的,上面的蛇形图腾与爷爷的令牌完全相同。日记的第一页写着行汉字:“1983年7月13日,找到月亮谷,蛇母的左半身果然在这里,残片被西班牙人藏在换血祭坛的地基下……”是爷爷的笔迹!
往后翻,日记里画满了安第斯山脉的地图,标注着换血祭坛的位置,每个标记旁边都写着“73”这个数字。翻到最后一页时,掉出来张照片,照片上的爷爷正抱着个婴儿,站在月亮谷的湖边,婴儿的后颈有个淡淡的蛇形疤痕——是我。而照片背面,用西班牙语写着:“蛇母的左右半身需要用‘十三号容器的血才能合并,否则会引发磁极翻转”。
“原来我从小就是目标。”我把照片塞进怀里,后颈的疤痕突然发烫,烫出的红光在石室里扫过,扫到角落时,那里的石壁突然裂开,露出道通往地下的楼梯,楼梯的台阶是用青铜残片铺成的,编号从“七”到“十二”,正好与西装男拿走的编号吻合。
下楼梯时,青铜台阶发出“叮咚”声,像在演奏某种旋律。胖子突然哼起了调子:“这旋律跟亚马逊神庙里的震动频率一样!”他数着台阶的数量,到第七十三级时,楼梯突然转向,眼前出现个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有个用青铜残片组成的蛇形骨架,骨架的左半身已经完成,右半身却空着,空着的位置正好能嵌进亚马逊找到的“十三号”残片。
而溶洞的另一端,西装男人正站在骨架前,手里举着六块青铜残片,编号“七”到“十二”,他的身边躺着个穿冲锋衣的女人,女人的后颈有个蛇形疤痕,与我母亲的照片完全相同——是照片上那个站在峡谷边缘的女人,她被绑在石柱上,嘴里塞着布,眼睛里的恐惧中带着种熟悉的眼神,像在看亲人。
“吴畏,你终于来了。”男人把残片往骨架上嵌,嵌到“十二号”时,骨架的左半身突然活了过来,抬起头对着我嘶吼,嘶吼的声音里,有母亲的哭喊声,“这位是你的小姨,你母亲的妹妹,也是除了你之外,唯一能让蛇母左右半身合并的容器。”他用匕首划向女人的喉咙,“现在,你要么把‘十三号残片交出来,要么看着她变成新的‘蛇母食物”。
女人突然用力摇头,嘴里发出“呜呜”声,眼睛盯着我后颈的疤痕,然后往溶洞的角落看了眼。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角落的阴影里,藏着块青铜残片,编号“十三”——不是我们手里的那块,是块一模一样的复制品,残片上的蛇形刻痕是反的,像镜子里的倒影。
“那是假的。”我突然明白过来,“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合并蛇母,复制品嵌进去只会让骨架爆炸,把整个安第斯山脉炸成火山。”男人的脸色突然变了,他往女人的喉咙又划深了点,血珠滴在地上的瞬间,溶洞的地面突然震动,蛇形骨架的右半身开始从地下升起,升起的位置,正好对着我手里的“十三号”残片。
女人趁机挣脱了绳子,往我这边跑,男人开枪的瞬间,她突然转身,用身体挡住了子弹,子弹打在她胸口的青铜令牌上——是爷爷给她的信物,与我的令牌是一对。令牌弹开的瞬间,她往我手里塞了块东西,是半张人皮地图,与亚马逊找到的另一半拼在一起,露出完整的换血祭坛位置:不在安第斯山脉,在非洲的撒哈拉沙漠,那里有蛇母的最后一条分支。
“告诉蛇母……我姐姐的债……我来还……”女人的眼睛开始变成绿色,身体逐渐化作青铜,化作的残片编号是“零”——我们从未见过的编号,残片嵌进蛇形骨架的右半身时,骨架突然发出金光,金光里,左右半身开始缓慢合并,合并的地方,出现了个新的缺口,形状正好能嵌进“十三号”残片。
男人突然疯了似的往骨架冲:“那是我的!我才是真正的容器!”他的后颈疤痕突然裂开,流出绿色的血液,血液接触骨架的瞬间,骨架突然剧烈摇晃,合并的地方开始分离,分离的缝隙里喷出绿色的毒气,毒气接触到的青铜残片开始融化,像被强酸腐蚀。
“他被蛇母的病毒感染了!”我往骨架扔出“十三号”残片,残片在空中划过道金光,嵌进缺口的瞬间,毒气突然停止喷射,骨架的左右半身开始稳定合并,合并的地方,浮现出爷爷的脸,正对着我微笑。而男人被金光弹开,撞在溶洞的石壁上,他的身体开始青铜化,化到胸口时,突然爆炸,炸出的碎片里,有块编号“十三”的复制品,与真残片碰撞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尖啸,像两块磁铁在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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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架完全合并的瞬间,溶洞开始剧烈震动,合并的蛇形骨架突然沉入地下,露出下面的通道,通道里吹出来的风带着沙漠的热气,与安第斯山脉的寒气形成漩涡。而女人化作的“零号”残片,悬浮在通道口,残片上的蛇形刻痕正在往非洲的方向蠕动,像在指引下一段路程。
胖子扶起受伤的小姨——她还活着,子弹被令牌挡住了,只是晕了过去。“吴哥,看来下一站是撒哈拉。”他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换血祭坛在沙漠中心的‘蛇眼绿洲,传说那里的泉水能让青铜残片拥有自愈能力。”我摸着后颈的疤痕,那里的金色血液正在往“零号”残片流,流过的地方,残片突然发出红光,照亮的通道深处,出现了更多的青铜残片,编号从“十四”到“二十三”,都是我们从未见过的编号。
小姨突然醒了过来,抓住我的手腕说:“别信地图……换血祭坛是陷阱……蛇母真正的弱点在……”她的话没说完就又晕了过去,晕过去的瞬间,她的手指在我手心画了个符号,是亚马逊蛇人老者的图腾,图腾的眼睛里藏着个“73”的数字。
通道里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沉入地下的蛇形骨架正在往地心钻,钻过的地方,通道的墙壁开始渗出青铜液,液滴落在地上的声音组成摩斯密码,翻译出来是:“十三块主残片已归位,二十块分支残片待激活,非洲蛇脉的守护者是‘沙漠蛇人,他们的首领持有‘青铜泉的钥匙……”
我把小姨背到背上,胖子捡起“零号”残片带头往通道里走,通道的尽头越来越亮,亮得像沙漠的烈日。而我们身后的安第斯山脉正在塌陷,塌陷的石块里,飞出无数青铜残片,像蝴蝶般追着我们往通道里飞,每块残片上的编号都在递增,从“二十四”到“三十三”,组成条金色的尾巴,拖在我们身后,像条正在蜕皮的巨蛇。
走到通道的中间段,空气已经热得像烤箱,胖子的小腿又开始疼,青黑色的纹路爬到了大腿根,但这次没有青铜残片能压制。“看来非去换血祭坛不可了。”他龇牙咧嘴地说,“哪怕是陷阱,也得去闯闯,总不能让我变成人蛇混合体吧?”
通道尽头的光线越来越强,照亮的石壁上出现了沙漠的壁画,画的是蛇母从绿洲里钻出来,鳞片上的残片掉进沙漠,长出了第一片仙人掌,而仙人掌的果实里,嵌着块青铜残片,编号“三十四”。壁画的最后,有个穿沙漠服饰的人正在往泉眼里扔残片,泉眼冒出的泡泡里,浮出个与我后颈疤痕相同的蛇形图腾。
离通道出口还有七十三步时,我们听到了沙漠的风声,风声里夹杂着青铜摩擦的“咯吱”声,像有无数残片正在从地心往沙漠爬。我摸了摸怀里的“十三号”残片,它正在发烫,烫出的温度与蛇母的心跳完全同步,而小姨在我背上轻轻说了句梦话:“青铜泉的钥匙是……吴家人的眼泪……”
出口的光线突然变得刺眼,我们冲进光芒的瞬间,脚下的通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滚烫的沙漠,沙子烫得像铁板,而我们周围的沙丘正在移动,移动的轨迹组成个巨大的蛇形,蛇头的位置,有个绿洲正在闪烁,绿洲中央的泉水泛着青铜色的光,像只睁开的巨大眼睛。
而绿洲的边缘,站着十几个穿黑袍的人,他们的眼睛是金色的,手里举着嵌着黑曜石的长矛,矛尖对着我们的方向,矛杆上的蛇形刻痕与亚马逊的蛇人图腾完全相同——是沙漠蛇人,他们来了。
撒哈拉的烈日把沙子烤得发白,脚踩上去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我把最后一口水递给小姨,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嘴唇干裂得像块脱水的羊皮纸。“沙漠蛇人不杀无辜者,把青铜令牌举起来。”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磨石头,手指着绿洲边缘的黑袍人,“他们的图腾认信物,爷爷当年在这儿留过记号。”
我举起爷爷的青铜令牌,令牌在阳光下突然射出道金光,金光落在为首的黑袍人身上。那人缓缓摘下面罩,露出张布满蛇鳞的脸,左脸的鳞片组成个“73”的数字,与亚马逊蛇人老者后颈的疤痕完全相同。“吴家人终于来了。”他的声音带着蛇吐信的嘶嘶声,往绿洲里让了让,“青铜泉在哭,蛇母的右爪快挖到这儿了。”
跟
第1763章 无畏擒龙(16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