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胸前黑乎乎的,都是些泥土灰尘,肩头上还有几道划痕,一点点血渗出来,混在他身上的泥土中,已经干涸结痂了。
不知道其他部位还会不会有伤口,我正想把袁子鸣翻过去检查一下他的后背,却听到袁子鸣嘴里面发出“嗬嗬”的声音。
不会是被吓病了吧,要是袁子鸣病了,我自己可处理不了的,我想去找恭舍予找个人来给袁子鸣检查一下,却发现袁子鸣的胸前慢慢染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虽然那颜色很淡,像是在眼睑放了一层黄色玻璃一样看着模模糊糊的,但是确实是有黄色正在染上袁子鸣的胸口。
我把眼睛盯着床上雪白的床单看了几秒,才又把眼睛看向袁子鸣的胸口,没错,那片黄色更浓了。
并不是我眼花。
袁子鸣嘴里还在发出声音,声音中却并没有痛苦的感觉,甚至我觉得他的声音有些……,像是他正在从一种并不严重的痛苦折磨中解脱出来,那种解脱的快感促使他发出的声音。
他的整个上半身现在已经都被一层薄薄的金黄色遮住,那层金色的东西像是从袁子鸣身体中挥发出来的,却在体表凝结不散,从开始的朦胧模糊到现在有形有质,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我小心地伸手向袁子鸣身上摸去,手伸到一半,我停了下来,收回手,把装甲覆盖在手上,才又把手伸过去。
那层覆盖在袁子鸣身体表面的金黄色已经彻底覆盖在袁子鸣身上了,我的手摸在上面却感觉到这层东西只是有形无质,什么也没有碰到,便穿过了那层金黄色的东西,像是把手伸进了薄薄的雾气中。
雾气,对,就是雾气,还是在部落的时候,我早上醒来看到地面上一片白白的水气,蒋琪见我好奇,告诉我这只是雾气,太阳一出来就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雾气,我突然想起了些什么。
这是袁子鸣的固金啊,冯白给他的固金。
袁子鸣曾经把固金拿出来给我看过,那时看到的是一颗金黄色的球,有形无质,袁子鸣当时以为我也有,所以才炫耀一般让我看,那是我唯一一次见过固金。
我正想把手收回来,突然听到袁子鸣一阵大笑。
袁子鸣的笑声把我吓了一跳,我向袁子鸣的脸上看去,袁子鸣已经闭上了眼睛,却张开嘴巴哈哈大笑,我一怔,手上却突然感到一丝刺痛。
余光看到袁子鸣胸前的金色正在消散,我心放了下来,看来袁子鸣已经好了,不需要去找人照看他了,没想到我还莫名其妙冒充了一把医生。
我正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脑中却一下出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画面。
有山,一闪而过,蓝天,之后是地面,同样一闪而过,但是能够看到地面上有些斑驳的痕迹,一块一块的。
然后是……光,很强的光线就在我眼前闪过。
这是怎么了,我使劲儿晃了晃头,略微清醒了一下,眼前还是躺在床上的袁子鸣,他已经不再喊叫,也不在哈哈笑,而是平静地闭着眼睛,脸上表情非常平静。
他胸前那片有形无质的金色已经快要完全消散了。
手上刚才感觉到的一丝刺痛感还在,我收回手,却惊奇的发现残余的金色随着我收回的手飘了起来。
有形无质的金色不是被袁子鸣吸回了体内,而是被我的手吸了进去。
透过我的装甲,很快,最后的一点金色也消失在了我的指尖。
手指上的刺痛感随之消失了,我却眼前一花,山,又出现了,山下有人,黑色的一大群人影一闪而过,光线又亮了起来,刺的我的双目一阵剧痛。
实际上我的眼睛没有感觉到疼痛,是那种被光线灼伤的感觉让我觉得痛而已。
强光刺的我不由自主闭上了眼睛,随即我又睁开了眼睛,地面出现在眼前,还是刚才的地面,地面上斑驳一片。
我的视线在地面上划过,那些斑驳的颜色,是渗进了泥土中的血液,很多血液,刚刚渗进泥土中,洒上了血液的黄色泥土,显得斑驳。
我看到一些光溜溜的装甲,是的,是一些,光溜溜的装甲,亮晶晶的,就是冯白刺杀骆海的时候,身上穿的那种装甲。
视线稳定了下来,我看到一个光溜溜的装甲手中发出闪耀的强光,吓得我手抓向地面。
握在一只手中的却并不是泥土,而是软软的床单,另一只手抓住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我的耳边响起了一声嚎叫。
我并没有在那处斑驳的地面上,我依然在袁子鸣的房间,坐在他的床上,握到手里的东西让我知道我还在房间里,只是眼睛看到的被蒙蔽掉了,只能感受到脑海中的情景。
这是通感,我感觉到了拉特人的感觉,可是这又是哪里?
第二百四十三章 通感[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