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愣着干嘛?!给我动手!真当我的话是儿戏么?!
——可不正是儿戏?连郦组长自己都对付不了的人,还指望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不成?嗤…一群没眼力见儿的蠢物……
众人朝这声充满戏谑的笑骂来处望去,一道流韵清疏的侧影不知何时已斜倚于高处的树干上,明眸睇凝,似笑而非笑间,却自有一番难以言传的妙致——是瑟座下!瑟座下来了……太好了、总算是来了…郝瑟的现身,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禁庆幸地松了口气。虽然这之中,多半是因见到镇场的人出现、一场箭在弦上的流血冲突得以避免的缘故。
郦诗又何尝没有觉察到此刻气氛的转变,当下就是面色一沉:知道你郝组长私下和这达特利交情不错,但眼下可是关乎全体实演塾生的性命,难道因为你是塾长的孙女,就可以徇私不成!这话一出,郝瑟可乐了。赶忙肃整了表情、满脸诚恳地道:不不,我一外人,又岂敢干涉郦组长的组内事务。要知道,像郦组长这么无私坦荡,廉而不刿,耻言人过的人,我正寻思回去向爷爷提议设立一个最无·廉·耻组长奖,专门颁发给郦组长你呢。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郝瑟这话说得一团和气、和气得近乎客气,倒教郦诗不知道该怎么接好。心头正自纳闷儿呢,身后噗嗤一声——那厢冷烨正以拳掩嘴、使劲儿憋着嗓子笑——周遭响起越来越多闷声窃笑,郦诗总算回过味儿来:敢情方才那压根儿不是什么好话,先是藏头再来谐音,原来郝瑟是变着法儿埋汰她无廉耻呢!
看着七窍都似乎要喷出火来的郦诗,冷烨面上虽好不容堆起一脸正经,腹内却仍不免忍俊:他平日虽自诩毒舌功夫一流,看来却仍是逊色于郝瑟这种集流氓与文雅于一身、兼收并蓄的刻薄。正待说些什么缓和一下事态,环绕于年轻男子周身逡巡翻飞的那些白羽鸦,却忽然在此时莫名躁动起来、不时发出似是示警的沙哑低鸣——
几乎是在冷烨有所警觉的同时,背后已有暗风朝他劲射而来。只是那攻击速度虽快,轨迹却极为直接单一。故而冷烨一个并不花俏的侧身,便毫无悬念地轻巧将之避过。只是那袭来的物事虽一击不中,却未见有丝毫停滞、反以数倍于前的速度,直奔岸上的人群而去!
见这阵仗,那数人显然亦是措手不及;然那视野中正飞速放大的物事依稀有几分面熟,定了定神再望去——妈啊、那、那不是罗学长的头嘛?!
直至此时,冷烨的双眼,终是略感危险地半眯了起来。
望着一名塾生接连几个狼狈的懒驴打滚,方才堪堪惊险避过那颗诡异的人头,他不由得疑惑地搓了搓下巴:怪哉…莫非还真是有什么邪祟作怪不成?这时脚下的桥身微不可察地轻颤起来,冷烨转头看见来人,遂笑言道:如何,若是两位现在要一起出手,也容我凑个份子…?
猴急个什么劲儿,这不还没出人命么。看神态依旧胜似闲庭信步的郝瑟,眼神中却分明透出一股唯恐天下不乱,再说,粽子可不是随便就能掏弄出来的物种,不趁今儿开开眼界怎么行。冷烨闻言苦笑:若是单论郝瑟的才能资质,同辈概莫能出其右;可这家伙混世魔王的秉性也着实叫人不敢恭维。故而他也只好将视线转向郝瑟身后的蒙面女孩,却意外地发现对方眉宇间那明显若有所思的沉吟神色。
……可看出这是何旁门左道来了么?乍然听见年轻男子的轻声低问,白夜照先是一怔,抬起头才见到不知何时起,一旁郝瑟冷烨两人都以颇感兴趣的眼神盯着自己瞧。此二人皆是非凡之辈,想必多少也能从自己这几日的行踪不明中揣摩出几分端倪。她这才有些不确定地道:……要不,拿火烧烧看?要火啊……冷烨嘴角露出些许略感棘手的啧啧笑意,第一时间瞟了瞟那隔了老远、依旧可见俏脸铁青堪比兵马俑的郦诗大姑奶奶……
然而一旁的郝瑟却不知何意地笑了笑,语气清淡地道:……借点火又有何难。只是那人头看上去不怎么新鲜,待会儿烧将起来、场面怕不是很可口罢了……不料蒙面女孩却摇了摇头,道:要烧的,不是人头。而是那个——
顺着抬起的那截冷白指尖望去,两人却只见到那原本罗学长用以自挂、如今只剩下一小段麻绳悬垂着的树枝。
初时不解,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冷烨一脸古怪地看向蒙面女孩:你指的,是那条麻绳……?!白夜照没有说话,权当默认;对此,一旁的郝瑟却并未表现出更多的惊讶或怀疑,仅仅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条平平无奇的麻绳,半晌,似也发觉了什么不凡之处般,于唇畔露出一抹灵动通透的笑意。
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卷通体墨黑的卷轴:卷轴看上去已很有些年头,轴身不足尺半高度,封口处以浸透了朱砂的锦绳系成花样繁复的绳结。只是一眼,冷烨便认出那经过特殊手
第54章 九头人面蛛 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