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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迷之水逆[2/2页]

长风不知遥 丁以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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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萧子深儿子”吗?
      问问左然有什么好主意,左然说:“你额头贴个标签,我爸是萧子深,绝对ok!”
      萧杭自从认识了左然,才知道多学几句骂人的话多么重要,“你个62……”
      “嘿,你怎么骂起我来这么顺溜呢?哈哈哈,算了算了,我这主意是挺馊的,这不是没办法的嘛,缘分呗,不能强求的,相信我,知道你去过那里,她会来找你的。”又是这套男人的直觉。
      演出安排的很紧凑,都没有时间去欣赏画作,只是很凑巧《停泊彩云间》就挂在钢琴位置的正前方,萧杭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不少人在画前驻足,最显眼的是一个粉色连衣裙的女孩,扎着高马尾,足足停留了三分之二首曲子的时间,可是等到萧杭弹完曲子,眼前的一切都开始井然有序,没有那么多长时间驻足了。萧杭也终于有时间在展厅看起画来,角落处,看到了一幅显眼的画,脏兮兮的小孩,看着大山哭泣,龟裂的脸,触目惊心,署名竟是苏清清。不由得张望一圈,然后满世界找那个粉色连衣裙的女孩,从来不相信男生有直觉的人,开始相信,这个脑海里出现的人,就是对的直觉。
      突然陈老师从背后拍了萧杭的肩膀,转过头的时候,表情凝重,楞了好一会儿。
      “我看你好一会儿了,原来你是音乐学院的呀。”
      “是啊,陈老师,我刚也见您了,没时间跟你打招呼。陈老师,这画是……”
      “是作者女儿带来的。就是苏清清的女儿。”
      “那作者的女儿人呢?”萧杭随着陈老师指的方向追去,只看见粉色连衣裙女孩上了车,离开了,萧杭不管不顾的追去,只是车越开越远,直到转弯后再也看不见。
      傅菁雅带着张乔伊出现在画展,看着垂头丧气从远处走来的萧杭,不停的挥手,“你怎么跑那里去了,干嘛呢?”
      “没事儿,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还是没修炼到说谎可以面不改色,偷偷低下头继续走,心不在焉的样子,傅菁雅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还好有左然在,他就是可以扰乱所有人情绪的那种音乐人。
      左然看到美女抑制不住的兴奋:“来来来,听我给你们讲讲这幅画,这可是我从老家大老远背回来的!”然后开始蹩脚的绘画术语描述着,听他一席话,就知道左然君读书甚少,曾经学过的画画知识有不少也已经还给了老师。而两位听众专注的倾听证明了一句话:骗倒了自己的时候,也就是骗倒了全世界的时候。
      “那这幅《停泊彩云间》要卖多少钱啊?我挺喜欢的,挂在我家客厅,倒是不错。”这一个问题足以让左然看清张乔伊肤浅的内在,“对不住啊,不卖!”左然在爽快的拒绝后就开始后悔,因为终于碰到了第二个让自己发怵的女人,假如脚底板有汗毛,此刻都要竖起来了。
      张乔伊乜斜着眼问他:“你谁啊,我跟你说话了吗?我是在和画的主人说话!”
      傅菁雅却很认真的看着这幅画:“萧杭,这上面的签名,我见过,在我阿姨的书房,一整个暑假我都在这个书房教我弟弟做暑假作业,不会认错的。挂在家里很多年了,看来你爸爸是个很有名的画家呢,不信我可以拍照片给你!”她认真的样子不像说谎。
      被张乔伊说的哑口无言的左然,一副此地不宜久留的样子,抛出了不耐烦的表情,别过头一阵白眼,临走的时候,萧杭又被陈老师拉住了:“萧杭,展出结束,你就可以拿回这幅画,这个名片上的人,有意收藏这幅画,这是你父亲的遗物,应由你来决定,价钱都是好谈的。”
      张乔伊两眼放光:“抢手货啊,萧杭,要卖就卖给我,你看这名片上的抬头,就是个助理,没诚意,你看我,我就是我本人,能看出我多有诚意妈?”
      画是肯定不能卖的,萧杭把画挂在爷爷的房间,反复编辑了好几条短信,终于发了出去,从三四十个字,动人真情的表述,最终缩减为“抱歉,画不能卖。”六个字,言简意赅。
      对方回复:“冒昧打扰,只是十分欣赏这幅萧先生的作品,若您能抬爱,请联系我。”
      内心居然有一丝丝愧疚,但也不再回复了,此意已决。
      没过一分钟,又来一条短信,没想到人家还挺执着,萧杭想着那只能把动人真情的表述发过去了,结果却是左然发过来的:“朋友,秋已至,雨后,天色渐凉,请注意保暖。”一看就是群发的。不过确实很切合实际,国庆后,天气确实凉了许多,也不知从哪天起,没有了窗外的蝉叫虫鸣声,只是还没感受到短袖下的寒意,夏季好像被拉长了,去年的这个时候,好像早就穿上长袖了,在柜子里躺了好几个月的衣服,是该出来晒晒太阳了。
      于是开始翻箱倒柜找出秋衣,爷爷特别喜欢在衣柜里放樟脑丸,但是萧杭每次闻到这个味道都会反胃,所以,爷爷从来不在萧杭的衣柜里放樟脑丸,每到换季,爷爷既害怕萧杭对樟脑丸气味敏感的反应,却又舍不得洗掉这个味道,后来才知道这是从奶奶手里传下来的习惯,这气味里有记忆。但是不管爷爷如何洗晒,萧杭觉得爷爷的衣服像是一年四季都有樟脑丸的味道,这股气味儿早就刻进了他的骨血和人生,而此刻它就好像漂浮在空气里。
      气味真是勾人心,都能想的起,刚刚跟爷爷住一起的时候,第一次闻到樟脑丸的味道,就忍不住吐了,说是一股臭味,爷爷找了半天,才确定是樟脑丸的味道,本以为习惯就好,但是萧杭闻久了就不停咳嗽。经多方打听,才知道,樟脑丸竟然会让人过敏。
      可是固执的老爷子,依然舍不得丢弃这个味道,寒来暑往,他住在几平米的小区门卫室。没有衣柜,他的衣服都放在奶奶留下几口红木箱子里,是嫁妆,红木防虫,但是箱子里依然要放上几颗樟脑丸。可是今天,萧杭翻出爷爷的衣服,并没有樟脑丸的味道,跟自己的衣服一样,留下的只有丝丝霉味和木头箱子的草本味。气味的回忆,也会出错吗?还是时间太久了,疏于打理,这气味终究还是散完了。
      暮色渐隆,昼夜的温差突显,风里掺了凉意。如果爷爷还在,恐怕又得唠叨:“你个臭小子,天凉了不知道加衣服吗,从小就不让人省事儿!”
      电话响了,“你个臭小子,老子难得关心你,你怎么不回信息啊!?”左然来兴师问罪。
      “你不是群发吗,还要回复的吗?”
      “短信不要钱啊,一毛一条呢,玩儿群发,我有病啊?不行,你得请我撸串儿,你不是说你家楼下那家特好吃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晚上8点不见不散!嘿嘿。”
      不得不说,最怕朋友突然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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