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颜色单一不张扬的袍子比了比大小，就成了。
牡丹见他那么快，怕耽误他们时间，没看到有牡丹花色的，取了素色罗裙和曲裾匆匆进去里间试穿。昨夜里跑堂小哥给的那件不合身，索性她就穿着新罗裙出来了。
天青色绣罗裙，穿在她身上还是很不错的。
等她出来以后，才发现三人里最臭美最墨迹的居然是小辫子。九王抱了几条光鲜亮丽的锦袍，一会儿比颜色，一会儿挑款式，试来试去毛病还多，
牡丹都站累了，看着他挑挑拣拣:他真的好麻烦。
“五哥，你看这几件好看吗？”
齐光，“你快点。”
九王嘟嘟嘴，不知道嘟囔些什么，看向牡丹，她不仅选好了还当场换装了，买在他前头了，“你是不是女人啊，穿的都些什么没品位。”
有头发扎在脖颈里，牡丹抬手去拂，一边又很赞同的点头，“我不是，你是。”
新罗裙衣料柔滑，往上抬胳膊的时候广袖自然滑下去，露出一半光裸的左臂。旁人都没有注意，站在她不远处的齐光却忽然脸色大变。
他紧紧地盯住那一段露出来左臂，那里懒洋洋的盘着一尾半身赤红的小蛇，而在蛇身下却有一枚螺旋的花纹，像漩涡，一圈吞裹着一圈。花纹不大，处在手臂内侧，并不很明显，可是盯久了会让人产生一种要被吸进去的错觉。
怎么会？
齐光下意识的向前冲了半步，可她很快便把胳膊放了下去。纹络被衣料遮盖。
九王还在和牡丹讨论他该选哪几件，或者都要？
而齐光却把全部目光攒聚在牡丹的侧脸上，手掌竟在微微的颤抖。他们说什么他根本不知道，脑中闪过很多猜想，那个花纹，也很有可能是女孩觉得好玩，画来玩的。
“五哥，五哥？你怎么了？”
一个恍惚，眼前站着齐玠，拿手一个劲儿的在他面前挥舞，“五哥你怎么了？叫你好几声都听不见，脸色还这么难看。”
牡丹觉得齐光看自己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人。
大晋朝男女授受不亲这条风俗，看样子真的很严重，可她无知的居然还去摸了人家一下。
“五哥，你干嘛老盯着她看，她不就换了件衣裳吗？哪里比得过景葳好看。”九王不满意，走路都要走两人中间，指着牡丹说，“祸水，你等会儿上我的马。”
齐光心情不能平复，敷衍九王，“你别胡闹，我和景葳能有什么事？”
景葳是谁她不知道，长得有多好她也不知道，她只是可怜小九眼神不太好。他五哥那不叫看她，那叫瞪她。
往西出城门，这边的积水逐渐减少。果然，西城这边进来了好些被大水冲毁了家园的百姓，他们纷纷进城来避难。很可怜，满身狼狈，进了城连个落脚的地方也不见得能找到。官府临时设了简单的粥棚，很多人拖家带口的在排队。
里面有小孩儿有老人。
附近有面饼摊子，围了几个眼巴巴看着，只能挨饿的小孩儿。
齐光他们下了马，九王也不闹腾了，“五哥，城外淹了，我们还能走吗？”
“这些百姓是从西边过来的。我们出了城往北，北边地势高。先出去看看，不行再返回来。”
九王点头的空当，齐光不留痕迹的摘了他身上的钱袋子，谁也没看见。
等到他们三人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一群人围上来，朝着牡丹又谢又拜，“感谢姑娘，真的谢谢。我们都两三顿没吃了。”
“太谢谢了。”
“好人啊”
这些人手里都拿着面饼，方才街边的那两处面饼摊子忽然一下子人满为患。
牡丹一脸莫名其妙，九王爷更是一脸的问号，“你们谢她什么呀？”
牡丹也想问，“就是啊，大家认错人了吧？”
“没认错没认错，就是姑娘。谢谢你慷慨解囊，给我们买了这么些面饼呀。”
“是呀是呀”
九王哈了一声，“谁不知道她穷得响叮当我”一摸自己腰间，“我的钱呢？！”
九王咬牙看牡丹，牡丹摊着手一脸懵圈。
九王不高兴了，“五哥你看她！”齐光竟然也随着九王，语气似乎有些不悦，“下不为例。”
出了城门，牡丹有口说不清，“我真的没偷你的钱”
九王哼了两声，“人家都上门感谢你了，你再装！爷们儿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要帮忙就直接说啊。”
牡丹都快流眼泪了，和齐光解释，“公子我真没有。”
齐光说，“九弟带着的是我们所有的盘缠，我们兄弟俩从小没做过活，没钱不知道怎么填饱肚子。既然你也没钱还，正巧我们也往北方去，那就一路照顾我们饮食算顶债吧。”
“我发誓”
齐光凉飕飕的眼光扫过来，牡丹闭了嘴。
牡丹发现自从遇上他们俩，自己的财物一天天减少，债务一天天累积，原本是要在城门外分道扬镳的，现在连自己也赔进去了。还是稀里糊涂的。
不过大家一起往北走，他们兄弟对她又有恩，搭个伴也好。
6.天青绣罗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