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拍了她一下。哪知道她咋咋呼呼的像见了鬼,一蹦三尺高。平日里瞧着挺安稳的,这会儿披头散发真像个夜叉。
大半夜的她究竟做什么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牡丹莫名其妙的醒了,天还不亮,屋子里是黑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一阵害怕,脑门上凉飕飕的。
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凉意一阵有一阵无,她躲在被子里酝酿了许久,终于悄悄动了下胳膊。红盘在左臂上,她动,红也游走了两下。
想想齐光就在旁边的房间,她才踏实一点。一会儿又怪自己胡思乱想。
正自我安慰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轻轻的“吱嘎”声,在静谧的夜色里格外惹人注意,而且就在她的房间里。心理防线简直要被打击碎了,她咬牙坐起来,轻斥一声,“谁?!”
回答她的是又一声“吱嘎”。
壮着胆子下了床,三两步摸到桌边,哆哆嗦嗦点了蜡烛。烛光一照,这才发现吱嘎作响的是窗子,叫她后背心发凉的是从窗子吹进来的穿堂风。
牡丹几乎瘫软的坐在了凳子上,摸一摸后背,一片湿意,“人吓人吓死人。”
她盯着窗口看了许久,双扇的窗叶,一扇彻底敞开向外,一扇半拉拉的合着。她坐在那里就在想,下次睡觉记得关窗子,不然会着凉的。
站起来准备关窗睡觉,这时候才发现头疼,浑身无力。
她嘀咕着可能是凉风吹着头,着凉了,明天得买药回来吃。
结果第二天她就起不来床了。
齐光收拾路上需要的东西,九王在牡丹门外敲了半天,气得就差踹门了,“喂!牡丹花!你也太懒了吧,你怎么能比我还懒?快起!再不起来,小心我踹门进去!”
里面没有人应。
齐玠在外面比划,“我数到三!一二三”
“嘭”一声,他数数太快,丝毫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一脚就把门蹬开了。却差点把腿闪了,九王跌坐在牡丹房间的地面上,他被摔得有点懵。门居然是轻轻合上的,九王摸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你睡觉不关门啊”
床外放着幔子,里面什么情景九王看不清。
他火气有点大,在牡丹的床架上邦邦的敲,嚷着,“你起不起,起不起?再不起我掀被子了!”
没动静。
他都闹腾成这样了,睡得再熟的人也不至于一点反应没有吧。
九王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停了手,在幔子外面轻轻叫,“阿花?你在里面?”
这时候从里面探出一个蛇头来,小小的,上下点着。
九王更纳闷了,她的蛇在,人肯定不能走啊。伸手轻轻掀开幔子的一角,牡丹赫然就躺在里面。面无血色,嘴唇范白紧紧抿着,微微蹙着眉。
九王哇了一声,把手放在她额上一探,“凉凉的,不烫啊。”
推了牡丹两下,“阿花?阿花醒醒。”红也跟在他手边,昂着头晃来晃去。
“五哥,五哥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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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把脉之后,也很疑惑。脉象很弱,几乎摸不着。掀掀她的眼皮,看看口舌,症状却是风寒的表现。继而又问了兄弟俩她昨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齐光说白天好好的,只是夜间出去吹了吹风,被附近野猫惊了一次。
大夫摸着胡子,“啊,应该是受凉加受惊。”可是这脉象还有这姑娘身上的温度又不像。老头开了风寒的药,说,“她的病情有点复杂。药先吃两天,看看病情有无减轻。不行的话,再来找老夫。”
这么一来,行程又耽误了。
两个大晋的王爷,连自己王府的抹布在哪都不知道,这会儿却挽了袖子开始照顾病人。
九王觉得牡丹病了有点可怜,撩了袖子想给她洗个冷水巾枳降降温。可是她体温已经够低了,再降,给冻成冰块怎么办?
那热敷怎么样?
他觉得照顾病人好玩。
齐光端着药汁进来的时候,九王正低着头用热手巾给她擦手,脑后的小辫子滑下来,搭在侧脸上。齐光忽然想起来她手臂上的那枚螺纹,不动声色的将药碗放下,“九弟,你去和伙计说一声给她做点东西吃。”
九王应声,“哦好。”
齐光看着他把巾枳放进盆里,一起端了出去。
九王下了楼,齐光掩上门。
齐光走大床边,手指轻轻捏起她左手的袖子,还未掀动半分,那尾小蛇却登时立起了半个身子,朝着他发出危险的警告。
11.夜色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