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九王,齐光重又回来。红则盘在牡丹外露的手腕上,好像故意不往袖子里钻似的。齐光瞧它一眼,便没再理它。
牡丹动了动,眉头紧锁着,眼皮子下的眼珠不停的转动。看样子是在做恶梦,嘴唇蠕动却又没有发出声音来,模样很不安。齐光没去动她左臂,只用手晃了晃她右胳膊,“在做梦?”
没想到她的反应更大了,梦话连连,眼珠子转得极快。她说的声音不大,齐光倾身去听,却听她满嘴的叽里咕噜,根本听不懂。如果不是她胡言乱语就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某个地方的本地话。
看她额上出了汗,想必在梦中挣扎的很痛苦。齐光手上用力推了她一下,这下力道大,反倒是让她渐渐安静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这个女子,因为生病面色很差,但说实话以他男人的眼光来看,她确是生就一张美人脸。一双长眉细腻的勾勒出弧度,不见一丝杂乱,末了自然落尾,她的眼睛并非圆溜溜的,眼尾处些许上挑,有种缱绻的、说不清的婉转味道。
倘若她用这样一双妙目去蛊惑男子,想必没有几个会不动心思。
但这女子就是有些神奇,独来独往,□□毒蛇,倒是有几分韧性。
不知道什么时候,红进了她的袖子里,唯独小小的蛇头探出来看动静。小凳上还放着九王拿过来的小碟,里面剩下三两根肉条。
齐光伸手挑了一根,学着九王的样子唤它,不过表情不是很到位,“过来。”
它还不领情,你叫谁过去呢?
扭头钻进袖口里去了。
齐光手上捏着生肉,就那么干巴巴的戳在半空。
齐光,有点愣住了。长这么大,居然被一条蛇冷落了。
不吃拉倒。幸好齐玠不在,不然,他这个当兄长的还真有些尴尬。
还不等他把手里的肉扔回碟子里,牡丹醒了,说话的声音很虚弱,一听就是大病之后没有力气,“你这是干什么?”
齐光不知道她看见了多少,依旧淡定的把肉放回去,拍拍手道,“你总算舍得醒了。”
牡丹闭了闭眼睛,“给你们添麻烦了。”
“麻烦倒未必,就当多休息两天了。倒是你,身体这么弱半夜还要出去瞎转,找罪受吗?”
她抿着干的起皮的嘴唇说以后不会了。
齐光嘴上不饶人,到底还是知道她病着,端了水给她,“慢慢喝。”
“你睡着的时候给你喂了药,晚点应该就见效。厨房炖了粥,你现在能吃吗?”
她也不知道饿不饿,只觉得满嘴苦涩,又使不上力气,但吃点东西总是好的,“嗯,能吃。”声音细弱,听起来还真是乖巧。
齐光出去招呼了伙计,没有一会儿功夫伙计就端了粳米粥、一盅银耳燕窝,松软的小点心以及几样配料丰富她不认识的小菜上来了。一样样摆在桌上。
齐光一看这不行,她那样子床都下不了,怎么在桌上吃?
伙计才要出去,齐光就叫住人家,“等下,去找个矮脚桌来,能放在床上的那种。”
喂饭这种事情,齐光是没有想到的,就算想到了他也不会做。非亲非故的,她又不是他的老父皇。
然而齐光做这些,牡丹都记在心里,日后若是有机会她会回报的。不管男女,在生病的时候生理心理都很脆弱。这时候,只要有人稍微帮她一把,她都觉得暖到心里去。更何况她一个孤儿,齐光与她非亲非故,才认识没多久便照料她吃喝。
东西有点多,她未必吃得完。齐光道,“差不多就行,别吃太饱。”他记得自己以前生病的吃太饱就会不舒服。
“五哥,谢谢。”
“不必,下不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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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牡丹便好些了。在房间里走走,活动活动。九王翘着二郎腿,不知道从哪里倒腾来一捧瓜子儿,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絮叨,“阿花,你身体太差了,这么容易生病。我五哥说你晚上出去吹风,你很热?”也不等牡丹接话,自问自答,“你热的话不要出去吹嘛,开窗子吹。肯定不着凉。”
牡丹很奇怪,“为什么出去会着凉,开窗不着凉?”
九王白她一眼,扔粒瓜子仁到嘴里,“你笨呀?你出去就是整个身体都浸在凉风里,开窗呢就只是半个身子被吹。你说,哪个受凉面积大?哪个容易着凉?这不一目了然的事啊。”
牡丹双眼炯炯有神的去看齐光,齐光扭头看窗外:别看我,我不认识他。
来人啊,这里有人不学无术。
12.照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