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得急，却有人先于她到了忘冬楼，而这个人便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对于风花雪月之事毫无兴趣，对于歌舞更是淡定如浮云的春城丞相。
“卫丞相莅临忘冬楼，真是蓬荜生辉……”冷清的阁楼，只有一个妖娆的女人从楼梯走下，身后随着紫衣紫帽小跟班，年纪十一二岁，看得机灵聪慧。
“我来找舞娘。”微微一笑，简答地说明了来意。
春娘妩媚一笑，走近他，看了一眼无雪冷诺冰霜告诫她的眼神，不畏反倒笑得更魅惑人心，歉意道：“卫丞相来，春娘本该盛情款待，可您来得真不巧，花摇近日的事丞相也知晓，搞得舞娘们人心惶惶，无心跳舞，春娘只好暂停营业，昨日刚宣布休假十日，舞娘们都回家去了。若丞相真有雅兴，春娘可以舞一曲。尔紫，上楼拿琴。”
春娘一声呼唤，小跟班便转身冲上楼。
“不必，此次前来，不过就是想要随心的住处。”他轻挥灰色的衣袖，本想叫唤尔紫，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媚眼一收，悠然道：“卫丞相，我可没有收集他人信息的癖好，只要能舞能歌便能呆在我这忘冬楼。舞娘们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私人空间，休息时间，我无权过问她们的家庭住处。这也与我毫无关系。我只管我的忘冬楼。而且，若要真查人，还有卫丞相找不到的吗？”
“所有舞娘的资料只有她的是一片空白。春娘可知道随心？这正是本相今日前来的目的。”他搬出了丞相的头衔。
“如果连卫丞相都不能知道的人，春娘又有何能耐晓得。”抚着长发。
“不将恶徒捉拿，花摇的歌舞坊就没有一日安宁。日日歇业，你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便收了笑。
春娘转身，不再附着卫苍生，朝着楼梯，语气却似有逐客之意：“春娘无可奉告，卫丞相若有雅兴，春娘可舞一段。若诸事繁忙，春娘也就不耽误您的国家大事。”说这话时，紫尔正抱着琴跑到楼梯口上。
他抬眼，声音淡淡且清楚：“若想忘冬楼再开业，就让随心三日后戌时在云步台漫舞。”
“这是要随心当诱饵？”停住脚步，这是当官人明目张胆的威胁，危险时刻，总是拿着百姓的生命说是为国家牺牲，无比荣耀的借口冲锋陷阵。死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享受一切荣耀的是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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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为苍生忧（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