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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呀呀,手劲真大,瞧瞧,都青紫了,你果真是记仇的很啊,不好不好。”夜熏揉着手腕撇嘴说道。
      “她来了对吗?”元颂又问了一遍。
      夜熏耸耸肩,向内院方向努了努嘴。
      。。。。。。
      几上的熏炉丝丝冒着细烟,轮椅上妇人眼神凌厉的看着她面前长身而立的男子,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却眉眼间透着疏离。
      “跪下。”妇人的声音有如石沉大海般,有力却无情。
      元颂闻言怔了怔,撩开衣摆,双膝跪地,虽然是跪着,却脊背挺立,像一棵不卑的杨树。
      “啪”的一声,元颂的脸上多了几个青紫的指印。
      “这一巴掌是提醒你,不要忘了你姓夜,不要忘了你的父亲是怎样死的,更不要忘了你身上肩负着什么样的重任。”
      “为何退兵和解,为何不乘胜追击,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不仅仅是夜铭齐的人头,恒莱国主责怪我轩辕宫出尔反尔,你可知我之前的努力因你这一时意气都要白费。”夜夫人有些激动,越发的辞色俱厉。
      “母亲,恒莱国主乃是奸人之雄,与其共谋犹如与虎谋皮,待其飙举电至之时,我轩辕宫必定首当其冲,再者,大举进犯无疑徒增伤戮,即便是父亲,那也定是不愿乐见的。”元颂看着母亲说道,眼神中的坚定叫夜夫人心生震撼,这已经不是那个怯懦到不敢正视她目光的孩子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长大了。
      。。。。。。
      “你的小姑娘我可没有说哦。”夜熏在元颂身后悠悠的说道。
      已经走出大门准备上车的元颂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夜熏说:“既然已经引我来了,你那卑劣的手段也可以收起来了。”
      “你都不说声谢谢我,真是伤人。以前的小夜颂可不会这样。”说完故作伤心的撇了撇嘴。
      元颂没作声,转身要走。
      “那个姑娘,你若是真的喜欢还是放过她吧,你明明知道你要不起的。”夜熏声音很低,可是元颂听到了,他缓缓的停下脚步,并未回头,竹林的雾气已经散尽,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了出来:“我会守住她的,不要打她的主意。”说完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悠悠的说道:“对了,你脉象沉迟,还是不要纵欲的好。”说完便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夜熏愣了愣,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笑着摇了摇头,一丝意味莫名的笑意自眼底化开。
      。。。。。。
      云沐橙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昨日元颂话中的意思,心里好奇便去了对面医馆。
      医馆后院对她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原以为他会在书房,到那才发现根本就不在,腹诽药童是不是看花了眼,正打算打道回府,远远的见湖心亭阁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元颂一向喜欢穿着素色,像那湖中的莲,淡然,不惹尘埃,是那种远离尘嚣之上的宁静。
      云沐橙慢慢走近,他正手拿鱼食喂鱼。
      “今日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元颂悠然说道。
      “你后脑勺上张眼睛啊,竟然不用看就知道是我。”云沐橙惊讶道。
      元颂笑笑,放下鱼食回头看着她说:“你走路时候步子迈的那么大,还走得那么急,怕没几个女孩子像你这样的吧。”
      “你。。。你的脸。”云沐橙发现他的一侧脸上有些青紫。
      “哦,这个,不过是被我母亲打了一巴掌罢了。”元颂笑笑,却没有掩饰眼中那一瞬的落寞,云沐橙看在眼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为何要打你?”
      “大概是对我有些失望吧,自小便如此,习惯了。”元颂说的有些轻描淡写,可云沐橙却酸楚的感同身受。
      她皱眉道:“明明你都这么好了,你母亲未免也太苛刻了些。”
      “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她也是个慈母,只是家中出了些事情后,她的性格才慢慢变了,小的时候我比较怯弱,母亲担心我担不起振兴家族的重任,对我的要求就格外严格。”说道这,他没有说下去,往事历历在目,母亲像训练死士般的训练着年幼的他,每日练武他一点也不敢懈怠,因为怕极了被扔在深山,一头头饿狼瞪着那精光的眼睛像看着食物般盯着他的样子,可这是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经历的磨炼,弱肉强食这是他从那时就深谙的道理,只有练好武功才能避免被撕咬的无助,每当那时,他就会特别羡慕跟在母亲身边被母亲器重的夜熏,可也忘不了,他看着自己被撕咬时那淡漠的神情。
      话说久病成医,他年幼时就没间断的受伤,夜熏送的伤药每每抹上都疼得他直不起身子,于是他就自己看医书,自己配伤药,久而久之他喜欢上了医术,也因着学医,才脱离了母亲残虐的训练,虽然学医之路也是辛苦,但总是比那时强太多。
      云沐橙心疼他此时眼神中流露出的寂寞与无奈,这样的元颂是她没见过的,在她的心中,他好像无所不能,一切好似都攥在他的手心,因为他是天之骄子。

第十四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