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李贵的话音落地,荣正堂中静寂了片刻……
只是片刻,云锦兰像是反应过来一般,板起脸大声训斥:“大胆李贵,竟敢污蔑我三姐姐!今日若不是我大伯母与三姐姐及时赶到,我们母女恐有性命之忧,你却说她要害我与母亲,简直是笑话!”
“四小姐,奴才句句属实啊。三小姐本不欲前来救您与二夫人的,是奴才大声恳求,三小姐怕惹来非议,这才过来的!”
“三姐姐,这,这是真的吗?”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云锦兰不可置信地看向对面的云锦月,一幅十分受伤的模样。
呵!关键时刻竟有几分脑子。
云锦月深深地看了李贵一眼,然后微微垂下眼,言语中染上了几分黯淡:“原来在四妹妹眼中,我便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三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有去看云锦兰精彩的表演,云锦月打断她的话,矛头直指李贵:“李贵,你口口声声是我指使,那么我问你,可是我让你把三里癫下到第一辆主马车的马匹上的?”
“这……”
没有给对方犹豫的时间,她厉声问道:“是或不是?”
李贵咬咬牙,回道:“是!”
“难道,我连自己的母亲也要谋害不成?”
“这……”
是啊,如果宋氏母女没有临时打算提早回去,待到返程时,坐上第一辆马车的定是她与董氏。就算云锦月想要对二房动手,难道还要搭上自己的母亲?
“二夫人与四小姐临时有事要先回府,难道我能未卜先知?”
“奴才,奴才……”
“就算小姐知道二夫人她们要先回府,把药下在第一辆马车上,不是害自己吗?”
站在云锦月身后的听雨突然开口,合情合理地回问,却让所有人心底一沉……
三里癫是赵妈妈买回来的,又是她的亲侄子下的,药下在第一辆马车的马匹上,宋氏母女刚好又有事要先离开……
虽说是嫡亲的兄弟,到底是长幼有序,且云天翊还有侯爵加身,这第一辆主马车,不是宋氏母女坐得的。
“大胆,主子问话,哪里有你开口的份!”云天玮又气又怕,不觉把气撒在刚刚开口的婢女身上。
“我看大胆的是你,云天玮!”坐在主位的卫国公怒喊一声,一时间气血上涌,禁不住大声咳嗽起来。
几人大惊,连忙起身。云泽霖快步上前,手掌放在对方后背,缓缓为他顺气。
伸手拿过桌边的茶杯,云锦月轻声劝道:“祖父不要生气,先喝口水。”
“李贵妄图谋害府中主子,罪孽深重,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五十,扔出府去。赵氏行径可疑,拉下去杖责四十,如有下次,直接发卖出去!”
事情真相如何,到了这一步,几人心里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一次宋氏母女自吃苦头,卫国公身体早已大不如前,念着这血亲之情,云天翊还是打算将此事就此揭过。
只是这心中,到底是生了芥蒂的……
这也是云锦月顺手接下这一局的最大目的。耗尽了这同族之情,将来真到了你死我活的那天,父兄心中也能好接受一些。
“你叫什么名字?”看了眼之前出声指证李贵的小厮,云锦月问道。
“回三小姐的话,奴才家中排行老大,平日里大家都叫我周大。”周大低着头,恭敬地回答,心底有几分激动。
“周大……你在府中负责什么?”
“小的平日里负责照料马匹,为主子赶车。”
“我看你倒有几分胆识,当个车夫大材小用了。我院中还缺个管事的,你可愿意?”
闻得此言,周大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云锦月,竟有几分结巴了:“奴才,奴才愿意!谢,多谢三小姐!”
一场闹剧,总算是这样草草收了尾。
“祖父,我们去用膳吧,月儿好饿。”看着主位上闭着眼显然余怒未消的卫国公,云锦月拉了拉对方的袖子,半撒娇地说道。
“好,今儿让我的月儿受委屈了。”那双眼缓缓睁开,那样慈爱的目光只落在眼前一双孙儿孙女身上。
——
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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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