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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曜：“……”他的姑娘心思玲珑剔透，怎么偏生挑了个如此蠢笨的奴婢。
云锦月感觉自己读懂了对方的嫌弃，当下眼角微抽，只能别过眼佯装不知。
“这簪子甚好，只是锦月实在担受不起。”她伸手摘下发间的玉簪，深深地看了一眼，缓缓放回盒中，“公子一番心意，锦月心领了。”
沈文曜刚刚松开的剑眉又蹙在一起，警告地撇了眼幸灾乐祸的赵全，正要开口，门外恰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四小姐下来了。”
云锦月松了口气，悄悄看了眼对方不愉的神色，连忙起身告退：“多谢公子的茶，锦月先告辞了。”
“诶……”看着头也不回走得飞快的云锦月，沈文曜微愣，随后缓缓笑了。这支簪子迟早是她的，而她迟早是他的。或许，自己是该先为她布好万全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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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府
“子甲那边情况如何？”将手中的密件放在烛焰上燃尽，沈文曜出声问道。
“回王爷，进展不错，曜十二骑目前每骑三十余人，皆可独当一面。”赵全抱拳回道，语气中有些自豪。
曜十二骑是沈文曜手中最大的底牌，由他的亲信子甲总率，每骑首领都是当年与他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之交。这些年来，曜十二骑暗中挑选合适的人才纳入麾下，求精不求多。
沈文曜点头，左手摩挲着腰间的紫翠玉佩，思忖片刻，复问道：“宫中情况如何？”
“一切正常！”
“传信子甲，将曜十二骑每骑存八人，抽八人，余下按计划潜入各处。”
赵全大惊，不解道：“爷，为何每骑要抽去八人？如此一来，各处潜入人手将会不足啊！”
沈文曜云淡风轻地瞥他一眼，淡淡道：“这些人本王另有用处。先把核心处人手潜好，余下让子甲扩大范围面继续收纳。”
“是！”赵全抱拳，恭声应下，随后又迟疑片刻，吞吞吐吐道，“爷此番安排，可是与云三小姐有关？”
沈文曜转过头来看他，剑眉凤眸，泛着淡淡寒意。
赵全连忙低下头，解释了一句，“您前日让赵双暗中去保护云三小姐，还有今日特地去凝萃阁……”
“赵全，”沈文曜冷静地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却十分复杂。赵全和赵双是他母亲留给自己的亲信，当年一般大的年纪便随着他镇守边关，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之一。但当年他与云锦月相识一场，因着云家为了女儿家的清誉没有声张，此事除了他与英国公，还有云家几人，再无旁人知晓。
“你只需知道，那是我这辈子最珍重的人，哪怕是为父皇母后报仇，也不及护她喜乐无忧重要。”
“王爷……”赵全愣愣地看着自己跟了十几年的主子，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亲眼看着自家王爷是如何从一个爱笑爱闹天真可爱的孩童一步步走到今日冷漠如杀神的模样，他知晓沈文曜心底对元昭帝和皇后的蚀骨仇恨，他明白自家王爷过得有多苦，而他深感心疼。此时此刻，听到有一个女子能让他把仇恨往后放，能让他在对方面前露出浅浅的笑意，赵全觉得是先皇先后冥冥中的护佑。可是另一方面，这位云三小姐到底品行如何，是否配得上王爷一颗真心？若是到头来，她反而让王爷身心受伤，那又该如何是好？
“赵全，你不信本王吗？”
清冷的嗓音一如既往，赵全却觉得对方的语气里含着愉悦，很浅淡，但是能感觉到。他看向对方，那双一直漆黑如旋涡的凤眸里，竟然有着星点光芒，柔柔地蕴在眼瞳里。
“属下信，王爷定能心愿得偿！”他只觉喉头有些梗塞地痛，眉眼却微微一弯，露出一个诚挚的笑容。他相信自家王爷的眼光和能力！这一刻，他们恍然回到了在沙场上并肩浴血的时光，不分主仆，而是共生死的兄弟！
冬日的午后最有几分人情，暖阳尽情释放它的热量，穿过濡湿的空气，越过光秃的枝丫，洒在屋檐上、窗棂上、石阶上……地面渐渐腾起水汽，又在半空消散不见。晨时凛冽的寒风也早已不知去向，平静的空气含着暖意，给人一种春日将至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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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