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瑾越正想推辞,一低头看到他递来的那物什,僵住了……心中想着:所以这玉佩是可以随便送人的吗?还是说只是他们俩兄弟有这个特殊的癖好?
慕珺掌心里,一块龙纹圆玉静静地散发着微光,除了那系着的宫绦不同,与七年前慕珉曾经拿出来的,一般无二。
四周围登时响起一片由惊愕引发的抽气声,瑾越这才想起两人还站在台上,刚刚那番对战、交谈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而慕珺却在这样的状况下,想把这给正妃的聘礼……送给她?
她心中无奈,却见他依旧目光灼灼,平平伸出的手丝毫没有要收回的意思。虽然当众回绝一定会伤了他的面子,但她也是绝对不能收下的。于是乎,她正了神色,说道:“三皇子,我的伤没有大碍,你无需赔礼。你若是用这玉来抵我受的这伤,太重了些,我受不起。但你若是想用它来换我这人,还不太够,你可明白?”
慕珺听了,笑意未减,只顺从地把玉佩收了回去,说道:“是我唐突了,妹妹莫怪。”他此番虽然是抱着希望她收下的心思送出去的,却也没觉得她真的会收,只想把一番心意告诉她罢了,而这丢脸不丢脸的倒是从未考虑过。
瑾越松了一口气,正想下了台去,省的被这殿内殿外一片人盯着,然而身侧又突然出现一颀长的白衣身影。
慕珉轻轻携起她受伤的右手,用一条素白的绸带将伤口细致包着,神情专注,温柔开口道:“我送妹妹回去。”
瑾越正愁没法脱身,又实在不欲忍受这些小姐们欲将她拆吃入腹的目光,忙应道:“好,劳烦大皇子。”她正欲抽回手,慕珉却已然放下。
于是她当即向慕沉与太后告辞,太后面露心疼地抚慰了她几句,责怪慕珺鲁莽,也就让慕珉先送她回去了。两人便并肩而去。
慕珉出宫门前,回首望去,见慕珺依旧站在那台上,也望着这个方向。他回以轻笑。
三弟,你既越界,我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
——
“把落枫叫来。”瑾越进房坐下,便对扶夙说道。
扶夙本就心细眼尖,见瑾越右手之上缠着一条白绸,上面还渗出点点的血迹,当下奔出房去。没过多久,落枫就衣衫不整地被她拉了进来。
可落枫却并不在意,袒露着大片的胸膛,也不管头发散乱,就冲到她的身前拉起了她的手来看。审视几秒后,他舒了口气,才从容地拿了药水冲洗伤口,一边问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皇子皇孙伤了你?还把这种救命的好药给你用了。”他口中这般说着,下一秒却把更贵重难得的伤药抹在伤口上,毫不犹豫。
瑾越疼得皱了皱眉,说道:“是三皇子。他们应当是听了传言的,半信半疑。我舞了一场剑,他可能以为我没失内力,就来与我比试,我不能暴露,只能被他伤了。”
七年前她落入寒潭水,虽然大病一场,还留下些病痛,却也没有严重到伤了武学根基。因大炎寒潭的厉害人尽皆知,瑾越便乘机放出流言来,说她这一病失了内力,从此不能再练气,借此打消慕沉的忌惮。也因此,她不能让皇家的御医切脉诊断,只好扯了个谎,回来让落枫医治。
一句话的功夫,落枫已然周全地包扎好了伤口,这才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也施施然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来喝。刚从睡梦中被扶夙拖起来,一阵狂奔,当真是跑得他口干舌燥。
静默片刻后,落枫却突然问道:“你这般……真的值得?”他低头看着茶杯,盖住了眼中复杂的神光。
瑾越只当他在问自己伪装失去内力一事,便答道:“自然。既能让慕沉少些忌惮,又能让慕家对我有愧,日后行动起来也不易招致怀疑,或是因此连累到爹爹。更能以此为借口,解释了我性情大变的缘由,就无需在人前装模作样,何乐而不为?”
虽然漠白对落枫总是抱有一丝怀疑,可她却对他十分信任。这并不是出于落枫几年来的表现,却是在她一见到他时,心中就莫名其妙产生的信任之感。她是一个很相信感觉的人,也因此,只要落枫问了,她就会如实告诉。落枫也该知道,她从来都不会做无益的事。
落枫点点头,敛去了复杂的目光,一双桃花眼又变回了那副眼波流转的样子,只是眼底的忧虑难以抹去。他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吵我睡觉了,若不是看在受伤的是你,他人即使是血流空了,我也是不来的。”
他这般说,自然是想讨个情意绵绵的谢。
瑾越则回应道:“知道你关心我,回去睡吧。”她嘴角含笑,然而被白绸遮了,光看眉眼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这冰人儿!落枫气竭,当下跺着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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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当年拚却醉颜红(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