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修习不可进食也。”
“去去去,你说你多久没过来看望为师,一进门就扫我兴。”
“弟子不敢,还请师傅恕罪。”
冯御风捻须微微笑道:“嘻嘻,开个玩笑,无须紧张,不过看你从进门时步伐就不像从前整齐准确,半年修习之苦吃哪了?也罢,看来必是有东西困住你了,说今日又有何事了?”
肖望之整理一下衣袖,一方面感叹师傅这“听声闻人”之功力确实深厚,一方面又不知想要下山之事该从何说起。只好略带迟疑拱手作礼道:“禀告师傅,弟子想要下山一段时间。”
冯御风一听,刚放到嘴边的一勺子鱼羹便顿住了。
“你是何时把神草二结取下?”
“今早清晨。”肖望之稍显一怔答道。
“那还好,并不坚定,还来得及改变你这个想法。”
“师傅,为何……”,肖望之顿了一下,心里道:“师傅既不问我因何作如此决定,便一口否定说要改变想法,这是何故?”继而言道:“师傅,弟子不解为何您有如此之说?”
冯御风仰头叹:“道上恶乱,人心浮涌。符里暗斗,难算始终!大陆上现今犹如惊鸟齐飞,不论缘由,下山定是不智之举。”
肖望之略有迟疑便道:“师傅此话,可是担心弟子实力不足,即便能下山最终亦是徒然受挫?”
冯御风眼神一收,深吸口气道:“你在“太觅”系中,实力可排进前五,你原应天赋极高,成就不应止于此。可惜近年来你使用符术有患得患失之象,这是亟需注意!”
师傅这一言,如鸣钟般击中肖望之内心。的确这些日子以来,每次用符都有种无法冲破抑制之感,难有突破,那种原地踏步的困境,如同囚禁,听后他亦就低头不语。
冯御风见他默不作声,缓口气说道:“你至小安静淡然,并不多话,似乎凡事都有自己的主见。因此先前你说要独自苦修,脱离系修半年,为师亦予以批准。如今你隔久又亲自来找为师,便是要急着下山,你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啥?
肖望之依旧不发一言,犹如噤声寒蝉,身上似乎都散着冷冷的气息阻人接近。那是因为师傅这一问,勾起他一些不愿回首之片断。半盏茶下来,他渐冷静,慢慢地从字字断断续续吐出,到后来亦将肖家“丧人信”之细末道出。
冯御风正襟端坐耐心听着,满碗鱼羹热气腾腾逐渐散去,却也未再动之半分。“四伯父?是当初带你入门者,犹记得当时他精神奕奕,人清气爽,可谓命难估测。所以你下山之目的,是要寻找可解开一直捆缚你们家族世代恶咒的解符之法?”
“正是!”肖望之诚恳点点头。
接着他又补充道:“弟子以为,既然终有一日年过五十后,弟子就会石化死去,为何不在此之前,尝试找出解决之法?即便有日弟子客死异乡,也总算对得起自己良心,而不是默默去等待离世。”
冯御风没有马上回答他,背手在莫思筑里来回踱步,又不时喝小杯香茶,等饮到第三杯时,他终于开口叹道:“天意难测,人生更险,或许这也是另一条出路。”
突然他又提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好!——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如今除了特许执行任务,或长期驻守外地的弟子,派内下令对任何请求下山的弟子,要求都必须通过“鼎竹园”训考,否则一切作罢。现在外面恶灵鬼怪肆虐,这其中固然有门派固立之因,此举更是为避免弟子盲目下山枉送性命。”
“此事弟子亦略有听闻。”
“然而失败者,四年内不得再次申请下山,且需到“十虑径”苦修二年,谨记后果,你自己三思吧。”
“弟子明白,谨记师傅教诲,只是我决心已下,绝不走回头路。”
冯御风听后马上用双指在空中勾画几道,形成符文,单掌一划过,反手一收便现有一张青铜字样符纸。
“这是本系弟子参加训考符令,三日后清晨,不可越时,否则也归为失败。到时你去山腰右方“鼎竹园”门前,给出符令自然会有其他弟子带你进入。
肖望之拿到青铜符令后,向冯御风拱手作礼以谢。同时他瞧了瞧师傅旁边的“千丝鱼羹”,略带抱歉地说道:“为了我的事,耽误了师傅您吃佳肴的时间,看那碗鱼羹已经冷了。”
冯御风听后笑道:“这鱼羹……没事,冷了也有可以再热的时候,到时仍旧是不失风味。话说咱们师徒也好几年没一块坐着吃饭,这不我叫顺婶儿赶紧热热,你也来尝尝鲜不?”
“好!”肖望之露出了许久未见的舒眉。
那碗鱼羹,虽然肖望之没吃几口,但是他觉得这是近日来最快慰的一顿了,那种感觉,如同冷暖困境,有且只有他深知。
(本章完)
第2章 太磐石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