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潇湘紫藤浊气,配上西域乌巴红茶,可致人瘴毒损肤,作法新鲜,可惜滋味不足以吸引我喝下。”撂下一番话,将军马车绝迹而去。
枯荷夫人笑看着沿路留下扬尘和轧痕,自语道:“一流的易容术,竟然连整队人马都换过来,差点被骗。可惜呀,金将军可是从来不戴那顶我送他的那顶银盔,今日终见着了,可惜却非他本人。”枯荷夫人回到刚温热的藤椅上,端起那杯还在冒烟的烹茶,撒满一地,瞬时浮起了许多绿色泡沫。
半月后,渚江晋都司马府邸——
涨绿庭园里眉雀格磔,簌簌落花。丁管家此刻却无心赏听这自然曲调,端着上好黄山毛峰,径直往偏厅书房走去,挺立信步的容态,即便年岁至天命,他依旧是这座宏大王府内各仆人的目内典范。
放好茶盅,丁管家从怀里取出一封书函道:“王爷,这是今早滇西加急送来的密函,说是金将军日前因急病去世,府中上下遵循将军生前节俭之举,不设丧办,只告讣闻。”
丁管家说完后便恭敬站于一旁开始砚墨,雅致书房里,司马戎正举笔蘸墨,涂写书字,这些外人看似所擅之事,他平日里却甚是少作。“好歹生前也是位骁勇杀敌的威风将军,却是被乞丐发现死在旧城破巷里,这点骗词瞒得住平民百姓,怎能躲得过皇室宗亲?”岳王一直揣摸着手中的西疆冰种貔貅,遂又继续提笔写字。
“稽查兵队说是有找到凶手藏身之处,但消息来源并不可靠。”
“兵务队永远都只能被牵着走路,靠他们是不会查出个所以然来的。罢也,老丁你即日领帛金派人送到金将军府上,毕竟他也是五城主之一。”丁管家在王府做事有大半辈子,虽然这帛金数目岳王说得分毫不明,不过他心里有底,也就不用再多问。
岳王对他也甚为器重,除因懂察言观色,最重要是丁管家无妻无儿无高堂,没有包袱。年至弱冠便入王府做事,凭这忠诚份上,自是收至心腹,所细谈之事恐怕比他两个儿子还要多。
丁管家向来爱看岳王爷写字,有时入神专注,一看就是半天。岳王近些年来甚少提笔,丁管家虽不是内行,偶尔两三句点评,也是出自肺腑中肯,岳王不在别人面前题字,对老丁却是例外。
盖上落款红印,岳王把适才所写的楷字宣纸递予丁管家问道:“与宰森相比如何?”丁管家躬身答道:“二公子擅丹青临摹,而这字法还是王爷写得有气势。”岳王听后微微首肯。
约过半时辰,丁管家见岳王起身,随即拿起椅后一件金徽披风挂在手臂上问道:“王爷这是要出门?”岳王答道:“只去廊道里走走。”
七月梨树花,嫩白得优雅,像是故人在耳语,熟悉又期待,仰视碧空云,它既像层层绽放之芳菲,又如枫枫卷飘之旗帜。
岳王道:“半月后便是三年一次的五城大酺之日,各项安排可已安排妥当?”
丁管家道:“回王爷,已是准备周置,巡防团队将调遣二千士兵于下月开始驻守晋都。尚宴宗室贵族,功勋将领,届时护守侍卫都是高手,另外也按照王爷吩咐,对些许能人异者予以特许入城。”
岳王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这次大酺包括我晋都在内,滇西、怀梁、朝释、棠城其余四都城皆是上报参与人数最多的一次,今年再次选址晋都,司马王府位居首列,自是容不得半点不体面。”
丁管家连连应是,又道:“王爷,另外还有一事,您前日叫我调查的那个枯荷夫人,已经略有眉目。她曾拜师西域制毒术师,平日擅长用香薰制毒,是个不可小觑的角色,而且金将军之死,还有《五津卷》,都与她有莫大关系,是否需要派人在大酺前先下手为强?”
“不必!倘若《五津卷》在她手上,想来最近找她麻烦的人肯定不少,这次龙舟大酺有多半人也是为《五津卷》而来,届时等齐聚一堂,行军不怕人少,最重要是步好大局,等君入瓮。”
这几年来丁管家已经很少再去辨觉王爷处事,此次无论明排暗度,都让他像是回到了从前跟随王爷左右时,带兵出行,封杀官僚之凌厉作风。今日种种,虽如春风花湖荡漾的回纹,但那是蕴藏着翻腾碧浪的表象。这一次,也许比多年前一击歼灭敌军,一举铲除内党还要抓紧,然而这种紧张感觉,老丁却是无比怀念。
(本章完)
第24章 《五津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