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王爷实乃品尚之人,孙坤敬之。”
两人言谈间,忽听一人阴声怪气地道:“我说眼前这两人背影咋那么眼熟,原来是司马王爷和孙城主。”这缓缓走出之人,生的温文尔雅,细眼长眉,正是棠城领主苏少安。
紫白瑛绸衣,数名秀色婢女紧随其后,一出风流便惹来许多目光。苏少安子承父业,虽不及父亲武功精纯,但这人口舌伶俐,自拥一套狠辣点穴功夫,近年来令棠城凭着古玩和香料生意富甲一方。
苏少安笑道:“两位伯父神清气爽,老当益壮。少安今日前来也是托家父之训,还请二位伯父有空之余前来棠城,苏府上下自当招待周到,还有不少历史珍物供二位鉴赏。”司马戎和孙坤笑言致意,心知棠城近年腾建,不容小觑。
逡巡四周,越多宾客往来入席,人声鼎沸。这时,有一群缟素之人,施礼慢行,在形色璀璨中,稍显不恰。多有旁人耳语道:“这不就是那死去的滇西金将军夫人和儿子吗?”
只见金夫人携弱冠儿子前来,两人均是神色憔怆。司马戎见状,心知滇西金将军府上等人前来,实会提及金将军之死,便先上前慰问道:“今日大酺,金夫人能熬挺前来,实为钦佩。”
金夫人眼色一提,泪涔涔道:“先夫虽死,但滇西仍以将军府为领头。妾身虽为一介女流,但也绝不会输了这点度量。况且先夫之死,现还在调查之中,若定是奸人所害,届时还请王爷定夺。”说罢,面冷紧绷着地便领着儿子入位前座。
众人慨叹金将军府之遭难,一时间龙船上热议起来。然而“啪啪啪”炮竹连放,大酺之宴已经准备就绪,朝释、棠城、滇西三城主均已经到齐,现只等剩下的怀梁城主——崔万奎。
司马戎于甲板上等候多时,风露湿衣,久不见人,不免有些焦躁。“虽说它怀梁作为在资建上能与晋都一拼之城,现在连城主都傲娇不已,日后不知还会如何狂放。仅为一名总督,他崔万奎竟敢连连迟到,倒也不放我司马王府在眼内么?爹,你日后有机会可得整治整治此人才行。”司马浩焱在旁啐道。
语音刚落,只见两名彪形汉子抬着一座花青细胆纹瓷瓶,走到司马戎面前放下。“老哥,看这玩意你喜欢不?”这股巨声传自,正是怀梁城主崔万奎,此人身宽体胖,一头乌光水滑的头发全往后梳,露出宽阔额头,颈上戴着莲子般大小金亮项链,靛青锦服背后率领卫兵多达二十余人,好不派场。
崔万奎一到便哈哈笑道:“老哥,这晋都城门适才赶集堵得狠,恕老弟我又迟到了,今儿给你送个大礼陪个不是。这东西可是我刚从陵川新城那儿用十万两银子买回来的,绝对是上等精品。”
司马戎回到:“崔城主客气,前几日来府上做客便已经送了一套紫砂茶具,今日何须再破费。等会大酺若你看上任何宝物,尽管拿去便是。你要吃何菜随时开口,晋都厨子都可做出来,反正别客气就是。”崔万奎一听,高声爽笑。两人一握手,司马戎却心道:“数月没见,不料此人的鏦铮掌竟越发厚力。
这两城主一同入席,怀梁与晋都,实则已难分高下。
肖望之眼看着这两人转入船内,发觉这时口袋发出些微振动,掏出一看,却惊觉秋面磁针此刻竟呈一幅纷纷落叶之象,且比前几次尤为更甚,他不禁盯着崔万奎附近,“难道金盔面人就在这群人中?不!应该是铁涛籽石就在其中,莫不成是那崔万奎?”司马宰森察觉有异,凑近一看,冷静道:“咱们先别打草惊蛇,这艘龙船里外皆是官人,唯有更加靠近才能确认。”
“若真说铁涛籽石在此人群中,适才离自己最近最为可能的就是崔万奎,可这人与在苍梧古地抢夺的金盔面人大相径庭,除非他懂易容之术?”肖望之紧持秋面磁针,心有疑团不得解。
司马宰森心知,这位怀梁城主虽然恃富张扬,但若是他想要取铁涛籽石,大可不必冒险,取出库房钱财便可,还是说他出钱雇佣金盔面人去盗,这反而说得过去。两人对此一时解答不上,只见司马宰森平手压低示意——“咱们只有再静观其变。”
宾客齐聚,酒肴满盛。龙船船舱内,一时歌舞,一时痛饮。在竹萧管弦撩动里,其声乐动人,宫商角徵羽,弹奏的是大陆东南部这一幕旖旎地繁华,却也掩去了此时另一艘龙船上那断续呜呼声……
(本章完)
第29章 竹萧谁阁锁暗声[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