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告辞。谁料司马宰森竟邀约三人来临东篱阁楼别苑,那是四人第一次相见之地。
“我等三人今日前来告别,便要出发去衡州参加国符道集院院试。这段时间过来若没有司马公子协助,不知何时才能顺利取回铁涛籽石,日后有机会定会再前来晋都。”肖望之率先发话。
司马宰森低头一笑,命人送来一大包袱的银子和干粮。
“不过我们可是眼睁睁看到夺取铁涛籽石之人是那金盔面人,咋一到了晋都就变成个胖子?”晏渊问道。
“金盔面人早已不在晋都,我们继续瞎找也没有,倒不如先把肖兄弟的正事办了,回头再四处找找,说不定还有别的线索,而且我还有些重要事要抓他来问问!”单苍人路上一直想着苍梧族老婆婆的话,心里不时有一股不安情绪。
三人言谈间,见司马宰森于一旁默不作声,便也都安静下来。司马宰森察觉后笑道:“这东篱阁别苑是我母亲生前所居之地,你们在庭有枇杷树符阵里所见那幻化弹琴女子便是她。在别人看来,居住在王府气派,实则连我也只是它铺设的一颗石子。”司马宰森说道此处,显得有些落寞。不过他很快又打起精神道:“其实挺向往你们自由江湖符术,如果三位不嫌弃,不知可否带我一同前去国符道集院?”
肖望之稍许一愣道:“自不是嫌弃司马公子,汝之符术若是与我们同行,那定然是极好,只怕途中险路妖兽众多,若然受伤……”
“王府公子出门在外也就如凡人一般,各安天命。与各位历经这些日子,渐而相熟。若是能一同游历,对宰森而言,是最感兴趣。且我年纪最小,大家以后直呼我姓名便可。”
“哎呀,难得人家小少爷都开口了,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况且咱们这一路上的吃穿玩乐反正也就不差钱了!”晏渊掏出秋面磁针递予司马宰森道:“小望昨天开始就念叨我了,说你喜欢这玩意而且比我懂它用途,让我今天告辞时送给你留个纪念。现在看来,秋面磁针还是归你啦,不过告辞就免了,你可要好好待我的宝贝哦!”
“瞧你那点出息,净顾着玩乐,不过要是宰森与我等同行,也并非是坏,多少也不用整天待在这王府内,你那变幻莫测的“阵唤”符术也可以派上用场。”单苍人言道。
肖望之点头道:“欢迎你与我们同行,宰森。”
晏渊拍手道:“又多一位伙伴啦,事不宜迟,我马上去牵马。”
司马宰森道:“此去衡州,水路最为近。若乘马前去,多半要一个月,水路则一周。恰巧王府有艘货船今日要运输到道衡州驿站,搭个顺风船不是难事,三位的马我会叫端礼暂时养在王府,倘若日后再回来,当可自取再用。”
此时中央书房里——
“王爷当真放心让二公子出门?”丁管家边倒茶问道。
“司马王府基业总要有人承接。我对二人自会是公平,浩焱会被派去西域军队作支援。宰森虽不够狠,既然他提出来,那就让他出外见识自然残酷之则,杀去他那些伤春悲秋,字墨书画,才能成大器。若然不才遇险,那也只能怪其命薄该绝,不宜继承大统。”司马戎半躺在木椅上,闭目养神。晋都这座宏伟司马王府,拥百年之史,厚重过所有他心里所有源远之情。
码头处风帆饱张,波光粼粼。
虽说是货船,可这船是司马王府所建,因而固实,船上也有十位运输船工,补给充足。肖望之在船舱内小憩一会儿,醒来之时已到午时,暖阳透过木窗纸,洒在那身灰衣上,是如此和煦。他走出船舱,靠坐在一堆米袋上,货船随着海浪之声有所摇晃,可心里却是这些许月来最为从容的一次。
难道是认识了几位新朋友?
“不清楚,也许也说不明白。铁涛籽石取回了,便是要去国符道集院找那个名“越遗”之人探寻家族恶咒的解符之法。“他时刻告诫自己,以至于从未忘记要为家族解符的初始决心。
此刻,天仿佛与海相接一线,亮成一幅画,容许自己稍微放下点心吧,就那么一小会。肖望之从货船附近四处远看,见左前方司马宰森正是在研磨写字,摆放着低矮木桌,盘膝抬笔,其认真之态,翩翩临风,如此淡蓝清澈之景,谁不会有感而发,更何况是“既文既史,亦玄亦博”之人?
再放远看,单苍人大哥在甲板处与几位水手切磋起棍法来,要论在棍法上,他可是难以找到敌手。平日里虽有一幅严肃样,面对坏人贪官也绝不手软。不过想来他在青芜铸陵时,为无力救助自己导致受伤懊悔不已之神情,那应该才是单大哥的真性情吧,照看小辈,与晏渊斗嘴之常景,还有那随身携带的茶袋茶叶……
说来没看见那晏渊白毛小子,最后抬头一看阴影,竟发现他站立在船中央桅杆处远眺,蓝衣翩袂,一头灰短发在海风中吹拂。这小子……实在不想说什么,这次就原谅他一回吧。“他是妖怪”这嫌疑应该是可以放下了,不过这家伙究竟还有什么出人意料之举,肖望之自己却也有那么几分期待。晏渊站于船秆端上,回想起殿上朱眦之死,满目苍冷,他低声自语道:“是在那片笔海升台上……”
(本章完)
第34章 齐与启[2/2页]